二百一十八 尼瑪!好氣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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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用力地推開,陽光散落,將那個坐在紅繩塑料椅上的身影照得發亮。

曹教授此刻隻穿著一條寬鬆超大碼的沙灘褲,從胸膛到腰腹,從腰腹到膝蓋,盡數呈現出一種暗金色的詭異色澤。

張醫生快步走了進去,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你瘋了?對安仔下手?你知不知道,你特麼這樣做,毀了這個孩子,也在毀了你。”

“人性人性,是靠侵蝕可以找回的嘛?”

曹教授緩緩抬起頭,冷笑地看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就是劉遠謀那個雜碎,那個雜碎就是你!”

“當時我們找到那棵大榕樹,我本來可以一刀砍死劉遠謀的,要不是我察覺到了這一點,知道殺了他,你的人性也徹底找不回來了,劉遠謀早就死了!”

“剛剛我給劉遠謀來那麼一下,你也不好受吧?”

張醫生顯然是噎住,猛地咳嗽了起來。

他有些難受地拍著胸膛,發出砰砰砰拍牛皮的沉悶響聲,“我特麼……”

“我特麼……”

張醫生嘆了口氣,“劉遠謀這個神經病不做人,竟然把自己的心和我的心鞣製在一起,我們現在共用一個心靈,我特麼有什麼辦法。”

“他故意混淆了自我認知,不介意自己不是自己,以此躲避靈界對巫妖的召喚,我特麼還想做我自己啊!”

“我說過了,我找到了我的人性,我就有辦法從他那裡搶回我的心靈,不再受到他的影響。”

曹教授目光幽幽地看著他,“那是因為傲慢,你傲慢地以為巫師是可以玩弄的對象,你隨意地將這些人當隨意擺弄的實驗品。你把自己的心靈嫁接在劉遠謀身上,雖然是阻止了鹿角對你心靈的侵蝕,卻也代表著你舍棄了你的心靈。”

張醫生很是不爽,“這時候說這個有毛用?”

“巫師本來就都是瘋子,你竟然用普通人的認知來理解他們,可笑。”曹教授臉上滿是嘲諷。

張醫生很不爽地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一下曹教授,見他身上都快變成暗金色了,不由得瞪大眼睛,“哇咧~這玩意是什麼?”

曹教授對著他挑了挑眉,“巫師血脈的更進一步,靈性血脈。”

張醫生不敢置信地湊近了一步打量著,“曹!老曹你瘋了嗎?這玩意不就是陸大哥他爺爺的研究嘛,這玩意不是被認定行不通的嗎?”

曹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閉上了眼。

“說!”

張醫生滿是好奇地看著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曹教授嘆了口氣,“這是林安的靈界靈體的血脈,我正在侵蝕他的靈界靈體,接受它的侵蝕。”

“秀~”張醫生哈哈一笑,“你玩脫了?”

笑著笑著,他又皺起了眉頭。

“不對,你不像是玩脫了,你特麼故意的!”

張醫生眼睛瞇了起來,“你特麼不告訴我,我現在就打斷你正在對安仔做的事情!”

曹教授緩緩睜開眼,一個眼眶裡正在彌漫著暗金色的光芒,一個眼眶裡卻爬滿了細密的樹根。

“劉遠謀的大榕樹靈性,侵蝕了我。”

張醫生猛地一個後仰,“你丫的果然玩脫了!”

曹教授搖了搖頭,“我快死了,就剩一口氣喘著,但我不甘心我的研究傳承給後人研究,我希望靠自己研究出結果,巫師熔爐,我一定要在死前徹底研究出來。”

張醫生撇了撇嘴,“你特麼就是太傲了,就想著在這方麵勝過陸大哥一步。”

曹教授微微一笑,沒有否認,“我故意承受了大榕樹的侵蝕,終於有了巫師血脈,但鹿角的規訓壓製太強大了,這種淺薄的巫師血脈根本沒有辦法讓我施展出巫術來。”

“最後,我不得不用陸大哥的爺爺那個辦法,去接受靈界靈體的侵蝕,讓自己擁有靈性血脈。”

“真好。”張醫生樂了,“你丫的先是成了劉遠謀的兒子,現在又更換血脈,變成安仔的兒子了。你丫的接下來甚至沒有機會進入煉獄世界的墓地,隻能變成巫妖進入靈界了。”

他笑著說著,眼眶裡卻依稀有了淚光。

曹教授抿了抿嘴,微微嘆了口氣,“我隻是擔心喘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沒有辦法把‘巫師熔爐’這個改變超凡世界的東西徹底研究出來。”

“死後去哪裡,我一點都不擔心。未來可能從煉獄世界墳墓裡走出來?我可沒興趣有這樣的幻想。還不如讓我去靈界,也許我可以將那些靈界的巫妖都殺光,也算完成了一個鹿角人守護世界的責任。”

“傻逼!”

張醫生罵了一句,卻也打心底佩服這個傻逼,尼瑪他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與老友多年相愛相殺的感情,和對林安這個晚輩虧欠的愧疚,兩相是沒有辦法比的。

張醫生最終沒有阻止曹教授,隻是蹲在一旁嘆著氣。

嘴裡逼逼叨叨著,“安仔這孩子多好啊,我看得出來,他很重感情的。他是真的把你當師傅看,你別以為是因為你教了他點什麼。”

“劉遠謀教安仔更多,在我偷偷的影響下,他那是掏心掏肺的教,都把自己的底子漏給安仔了。”

“可你看安仔會把他當師傅看嗎?”

“不會的,人家就認定是你!”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你看我硬賴著讓他當我的徒弟,教的也不多,人家也是多少有點感激的,是把我當師傅看的。”

“我這個師傅無能啊,不能庇護這個孩子,讓他被你這個惡人傷害。”

曹教授眼神木然地看過來,嚇得張醫生閉了嘴。

“我沒想殺他。”

曹教授輕聲地說著,雙眼微微一瞇,“巫師本身就是瘋狂的,那是情緒被放大的效果,也是巫師力量的來源。他太過於壓抑自己的內心,結果巫師的道路走得不順暢,情緒力量也支撐不起更強大的‘巫師熔爐’的需求。”

“我得逼他一把。”

張醫生哈地假笑了一聲,“哇,牛逼啊,這樣的逼法,學不會就去死是嗎?”

“……”

沉默,房間裡陡然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