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玄在同門裡並不以戰力著稱,從事殺手這份工作數十年讓他在天魔功上走出了另外一條道路。 追求悄無聲息與一擊必殺便是他這數十年的積累目標,隻是這些功夫也僅限於針對普通人能發揮作用,麵對陳錚這樣的真正強者自然做不到一擊必殺,也算是他當了太久殺手的一個弊端。 因為調和議會派發給他的任務一般是解決世界各地惡劣組織的頭目,這樣的人極少是超凡強者。如果是超凡強者組織起來的惡劣集團,議會自然會出動暴力部隊鐵衛來進行鎮壓甚至消滅。 所以白若玄在麵對真正強者時總是缺少必殺的手段,之前與陳錚為敵他也隻是利用天魔噬生法讓陳錚自願放棄打下去。 繼續打下去白若玄肯定會贏,但宛若野狗撕咬的畫麵絕對不是他樂意發生的。 麵對這個黑袍人白若玄則是在調整戰術和狀態,拍向對方天靈蓋的一掌有著十成力量,哪怕是鋼柱也要被拍出一個凹坑來,他不信此人的天靈蓋堅逾鋼鐵。 那個黑袍人反應十分遲鈍,或者說白若玄的身法幾近鬼魂。總之此人一門心思全都用在了對抗那道雷霆上,完全沒有注意到白若玄的攻擊同時落了下來。 乾枯的斷肢上有著符文,很大可能是此人煉製用於防身的巫咒之物。白若玄沒有理會這些很乾脆的拍了下去,輕而易舉的隔著黑袍破布轟碎了此人的腦殼。 並非人人都是勤於養煉肉身,擅長巫蠱之術的人若是沒有提前施展巫術身體一樣很脆弱。 白若玄確信自己一掌下去此人必然會死,但偏偏變故就這麼發生了。 那個人眼看癱倒在地,結果一條血紅的蜈蚣從黑袍下鉆了出來,如此漆黑的墓室那血紅蜈蚣甚至在散發微弱的紅光,白若玄當然是毫不猶豫的一腳踩死。 這條蜈蚣十分粗壯,堪比人的脊柱,隻是以白若玄的眼界無法判斷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對於毒蟲巫蠱的崇拜文化在炎國並不常見,而真意門弟子走的路子是最純粹的養氣煉體,因此對於這些法門僅限於知曉效果,如果見識不足甚至判斷不出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白若玄真的不清楚這血紅蜈蚣有什麼用,他打算去把陳錚找來問問,因此一縷白霧從他的指尖射在了已經倒地的黑袍人身上,想把此人焚為灰燼。 晶藍的火焰在黑袍人身上連帶著那死去的蜈蚣一起燃燒,白若玄冷靜的看著腳下的黑袍人被焚燒著。 他的職業習慣便是確認被自己殺死的人必死無疑,因此必須被他的真元之火燒成飛灰才算結束。 陳錚那樣的不好殺,黃木生是師兄,這些人他動不了。可這個黑袍人就不值得白若玄破例了……然而晶藍火焰燃燒的瞬間,那件黑袍在焚燒,破布卻凸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沖出來一樣。 須臾之間,白若玄想都不想直接退開十步的距離,然後他的雙手盡數變淡釋放白霧,數十道雷霆盡數從白霧裡沖出直奔那正在被焚燒的黑袍人。 但那些雷電全都沒有落在實處,因為那黑袍人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異,他的肌膚被撕裂,從肌膚下湧出的血肉開始轉為灰暗,背部的肌肉以不可能的方式膨脹撕裂化成了數十條肉柱直接撞在了墓室的天花板上,這些肉柱就像是觸手一樣,並且上麵還出現了能發出聲音的古怪嘴巴。 那些嘴巴裡溢散的黑霧形成了某種屏障,是類似魔法或者護體真氣的存在,總是那些屏障擋住了白若玄的雷霆,讓他有些意外。 黑袍人此時發生的不可逆變異絕對不簡單,即使是白若玄在全世界執行任務這數十年裡也隻見過一次。而且這顯然不是屍傀,因為屍傀的固化血肉的步驟不允許發生變異。 當然,要是把變異後的屍體煉製為屍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人的變異讓黑袍破碎,身上的破布也變得更加殘破,同時他的身上還掉落了好些蜈蚣,這些蜈蚣像是風乾了一樣掉在地上立刻化作碎屑,如果是正常情況應該和白若玄踩死的那隻蜈蚣一樣粗壯。 “以邪術煉製的毒物來補足邪法,你們這些家夥為什麼總要多此一舉?” 白若玄看著眼前的怪物沒有太多想法,隻是覺得這些人的腦子可能有些問題。 沒人會以肉體變異進行修行,因為這麼做很難復原且沒有任何好處,眼前這樣的怪物是絕對沒希望的。因此這些法門對於炎國的諸多傳統門派,尤其是真意門而言簡直不知所謂。 真意門一脈如今部分門人雲遊,還有一些則是為各類人服務,但這些都是歷練,他們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修行。白若玄自幼在天山苦修,對他來說養煉真氣錘煉肉身的修行是不可以割舍的事情。因為他要活著……他想活過百年、活過兩百歲甚至更久。 最重要的是他要以現在的自己、現在的清醒意識活下去,而不是和眼前的怪物一樣變成不人不鬼神誌不清的東西。 那個變異的怪物已經沒法說話了,就連他背後的那些觸手所發出的聲音也是神誌不清的低語,很可能與內心的缺陷有關係。 “陰煞妄念形成了心魔,蠱毒邪法造就了魔軀,從裡到外都不是人了。” 既然無法交流,白若玄便不會再把眼前的怪物視為人,他的全身都在變白,隻是沒有發光,而是肌膚宛若融化了一樣溢出了許多白霧。 這些白霧是真意門的手段,本質是外放的真元,隻是他們的功法有些特殊才會以白霧顯化。 白若玄這次釋放的真元數量相當多,因為他接下來要用的是B必然有效的攻擊手段。 貝爾的聖光魔法是很難練習的必殺魔法,以難以想象的光與熱直接摧毀敵人。要想施展這類魔法需要魔法師有著相當強大的意誌力和海量魔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白若玄一樣能用真元製造同樣的現象。 白霧沒有靠近那頭怪物,因為那些觸手說不定會釋放真元抵消掉白霧又或者乾擾白霧。它們盡數朝著白若玄打來,雖然這些攻擊直接破開白霧打在了白若玄的身上,可是此時的他肌膚都快液化了一樣,那些攻擊與其說是打在了實體上更像是打在了湖麵,一道道漣漪出現在了白若玄的肌膚上,看著有些奇怪。 觸手發起攻擊的瞬間就落在了白若玄的身上,此時此刻數道流光在白霧裡顯現,那頭怪物顯然是感知到了白霧裡的威脅,然而它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真元的轉化無法逆轉,它既然沒有吞噬掉那些白霧自然就隻能硬抗接下來的攻擊。 那些流光化作了光刃,瞬間切割掉了怪物背後的觸手,粘稠的黑血濺射在背後的地板上,腐蝕出了許多小洞。 觸手的斷麵灼燒出了黑煙,而白若玄在光刃切割的同時一拳轟在了怪物的腦袋上。 這一拳當然無法打爆怪物的頭,他畢竟不是陳錚或者以力量見長的修行者,但足以讓這個怪物被這一拳打倒在地。 這一拳平平無奇,恰到好處的打倒了怪物,緊接著白霧就出現在了怪物的上方。 數十道流光落下。 不管是何等妖魔,遇到如此的攻擊也隻能受死。 無視硬度的光雨瞬間落下,將這怪物身體的每一寸都完全洞穿,確保不留下任何生機。 光雨持續了三秒,白若玄釋放出來的白霧徹底耗盡,而那個怪物則是變成了地上的焦炭,什麼都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