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趨利避害(1 / 1)

兩人走遠後,錢珊珊從暗處現身。   她對嶽義偉鞠躬行禮,臉上卻浮現出義憤之色,“嶽長老,沈富軍找方家索取寶物一事,動機沒有這麼簡單!早前他自告奮勇,結果卻一事無成。根據我們的調查,他不等宗辰回來,就不停地給方玉施壓,甚至暗示宗家返還之前的家教費用。沒想到方玉故意裝傻,根本不接茬。宗辰回家之後,大概聽方玉說了什麼,導致他第二天主動辭職。現如今,我方陣營無端痛失一名好手,依我看,應該追究沈富軍的私心責任,撤掉他的校長職位!”   “你說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嶽義偉麵不改色,“沈富軍目前還動不得,很多工作需要他來推動。至於宗辰,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家裡馬上迎來高端戰力,今後用不著他。”   “接下來怎麼對付宗辰,這種人物留在城內不太好吧?要不從他身邊之人下手?”錢珊珊繼續教唆,明顯心猶不甘。   “絕對不能觸碰他的親友,此人實力深不可測,還有童振寧、何修遠這些外麵的腳碼。讓他呆在自家就行,他是個念舊情的,不會公開反對我們。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有些人對山南沒什麼用,卻能破壞我們的事業,對於這樣的人,隻能將他們供起來,千萬不能把他們逼到對麵!”   “是!”錢珊珊滿臉惶恐。之前找宗家索寶,正是她的主意。之所以拿宗辰開刀,無非是想拉沈富軍下水。隻要沈富軍被撤,校長的位置可不就是明誠的?   宗辰想了想,施家駿這回主動辭職,大概也有黑丫的“功勞”。   “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在城內揪出三千名合歡派間諜。”錢珊珊走之前鄭重承諾。嶽義偉隻提出工作目標,至於用什麼手段,那是手下人的事。   錢珊珊離開後不久,嶽義偉突然猛捶桌麵,他的臉色無比憤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知道爭權奪利。一群廢物!”   罵歸罵,他卻沒有辦法!這幾人和自己一樣,都是跟隨顧雅南的死忠部下,不僅經歷無可挑剔,態度還異常積極,人品才乾雖然一般,卻是最值得信賴之人。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他們連金丹戰力都敢得罪,對山南舊人下手更沒有絲毫猶豫。現如今,大家牢牢綁在一條船上,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相比之下,其他幾位高層就沒有這麼積極。孟凡明顯想置身事外,把檄文拿到他跟前,他嘴上照樣模棱兩可。嶽義偉直接將他放棄了,內部開會不再通知他。孫梅收到完田琴的檄文,從洞府遞出一支玉簡,“非常時期,執法隊配合嶽長老行事,一眾戰力聽從顧老祖指示。”她的態度也代表了蘇曉鈺、聞蓁蓁等西夜金丹。孫梅的話讓嶽義偉很是不爽,照她的說法,執法隊僅僅是配合而已,並非完全服從。至於高端戰力,除非雅南親自開口,其他方式還調不動。“你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嶽義偉讀完訊息,冷哼一聲,一把將玉簡捏個粉碎。   至於易思思、謝立慧、胡鑫宇等人,壓根沒有態度。易思思如此不給麵子,莫不是連化嬰丹都不想要?真是這樣的話,反而麻煩了,她若是投往淩風陣營,以元氣符作為條件,大概也能拿到化嬰丹吧?竟然對她沒辦法,殊為可恨!至於謝立慧,人家是顧老祖唯一的煉丹師,哪能打擾她?更不用提胡鑫宇那個小滑頭……   外麵的家族?想都不要想,完全不值得信任!這幫貪生怕死的家夥,肯定選擇明哲保身,靜觀兩大陣營決鬥。   太難了,山南的隊伍看似強盛嚴整,卻被一篇小小檄文弄得狼狽不堪。   嶽義偉緩緩寫下兩個名字,然後死死盯著紙條,臉上一直陰晴不定。   一個名字是宗辰,他大概想起了宗辰的好。話說,這位做事從來不講條件,還能把事情辦得妥妥的。如今卻被沈富軍搞炸了,這個蠢貨!原以為已將宗辰看透,可以隨便拿捏此人,沒想到他一反常態,竟然抽身而去。說到底,是家裡有女人拿主意,變得不好忽悠了。算了吧,此人並非山南舊人,遲早靠不住。   另一個名字是黎傑輝,傑輝閉關不滿一年,家裡就出現這麼多事,自己卻沒有處理好。看來山南還真是離不開他老哥。如果他現在出關,會怎麼破局呢……   嶽義偉思考了很久,最終燒掉兩個名字,徑直飛往元嬰洞府。至於他跟雅南談什麼,宗辰終歸是有些心虛,並沒有前去偷聽。以雅南的後手,應該能渡過這一關吧。   對於嶽義偉的憤怒,宗辰卻不以為然。嶽義偉本性腹黑,行事不擇手段。此種方式讓他在起步階段無往不利,當一眾部下紛紛學他行事,他卻逃不過被反噬的下場。   修士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再忠誠的部下也難免存在私心。當公私目標發生偏差,權力極易淪為謀私的利器,更何況是在不擇手段、不講規矩的環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於張彪、黑丫這種人來說,如果缺乏有效的約束,一開始是拒絕執行不利於己的公事,接下去隻做有利於己的公事,到最後會將所有公事轉化為個人好處。   山南學院副校長辦公室。   明誠還在埋頭辦公,錢珊珊推門進來,一臉陰沉地坐到對麵。   “你都多少天沒回家了,老女人那邊你也沒去吧?你在跟誰賭氣呢?”   明誠翻了翻眼皮,“施家駿走後,我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你說呢?”   “明明是你的思想出了問題!你先搞搞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誠皺皺眉,“我可沒讓你這麼做,都是你自作主張。”   錢珊珊突然猛拍桌子,“幼稚!你以為你這一切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有我維持局麵,你能坐穩這個位置?就憑你當初那點交情,早就賣完了,還在這裡渾然不知!”   見明誠不答,錢珊珊冷笑幾聲,“還記得鐵蛋嗎?上個月得病死了,一百靈的丹藥都買不起。論交情,他跟武哥不鐵嗎?還有馮伯的大女兒,女婿吃喝嫖賭把靈石敗光了,家裡正準備賣私宅還債呢。現如今,誰管他們死活?”   明誠皺皺眉,沒有做聲。   錢珊珊站起身,丟下最後一句話,“在山南過日子,原本就是逆水行舟,上不去就要往下掉!你不要怪我心狠,這都是生活逼的!”   錢珊珊走了,她的去向正是嶽家某處空閑私宅。在那裡,嶽義偉的夫人羅薇兒正在那裡等她。羅薇兒,既是錢珊珊的業務上線,又是錢珊珊的人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