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情劫難渡(1 / 1)

“除非什麼?”兩個妹妹齊聲驚呼。   “除非你們願意獻出她想要的東西。”   “我們能獻出什麼?她那麼富有,什麼都不缺呀!”   “傻孩子,對我們女人來說,孩子不就是最珍貴的寶貝。不然,她還能缺什麼?”   “她要我的孩子?不行,這絕對不可以!啊啊!”方秀發出一陣尖叫,方葉也是滿臉大駭。   “所以說嘛,你們老老實實嫁給普通人不就行了,乾嘛非要跟她扯上關係?她不鬆口,那些高門大戶能娶你們嗎?”方母也是一臉無奈。   兩個妹妹直接傻眼了,怎麼會這樣?姐姐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一個月後,走投無路的兩人主動找到大姐,還沒說話就哭得稀裡嘩啦。方玉氣定神閑,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方秀主動開口:“大姐,我還是想嫁給褚國良,我會把我們第一個孩子過繼給您。請您同意我們的婚事。”   “我也是!”方葉心知自己逃不脫,也跟著表態。   “程家和孫家小子追求你們這麼多年,你們卻不拿正眼看別個,一個個心比天高,非要去攀元嬰少主的高枝。所以說呀,這都是命。你們今天主動說事,足以證明你們的真心,我作為大姐很受感動,今後肯定支持你們。”   又過一個月。方秀終於出嫁了。   方玉沒有出席二妹的婚禮,卻將光復兄弟和徐天夫婦派去現場。宗光在現場高喊:“方府嫁妝——靈石五百萬,地階中品通靈算籌術一份!”   新郎褚國良聽到這個,簡直喜瘋了,他激動地抱起方秀轉了好幾圈。   徐天將程家老九帶到了出嫁現場,望著疾馳而去的花轎,程家老九跟在後麵一路追一路哭,“還會再見嗎,方秀?再見的時候,你要幸福,好不好?……方秀,你要開心……你的世界以後沒有我了沒關係,你要自己幸福!……方秀!方秀!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方秀的婚禮剛剛結束,徐天就忙著張羅方葉的婚事。三小姐的對象是盧武國元嬰家族移民過來的直係子孫,現在也是這邊家族的少主,職業是陣法師。人品、模樣、大道、事業比起褚國良隻好不差。男方竟然送來兩百萬彩禮,在徐天的一再追問之下,最終扭扭捏捏地說出了嫁妝要求,也是那份地階中品通靈算籌術。   孫家老十的個性比老九烈多了。得知方葉的訂婚消息,他連夜沖到方家大門口,一邊喝酒,一邊耍酒瘋。一個晚上都在喊方葉的名字,然而大門並沒有打開。天亮的時候,他灑下幾百張紙片一樣的什麼東西,最終掩麵而去。鄰居們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他往返山南城的飛舟船票。這小子家在山南國另外一個州,每次都是乘坐飛舟來找方葉……   這一切靜靜地發生在宗辰眼前,他沒有多說一句話,金丹真人本來有權不過問世事。方玉的各種安排他挑不出毛病。至於她對兩位妹妹的褫奪,宗辰同樣無話可講。   某日,宗辰邀請老八、老九、老十三個到蒔花館喝酒,徐天作陪。   金丹族長的排場自然不比常人,偌大的包廂,十幾名年輕女修載歌載舞。老八、老九、老十這失戀三人組卻一直蔫頭耷腦,悶悶不樂。   隻有徐天興奮異常,“大哥,我算是看出來了。當我年入三百靈的時候,山南就是山南,是量大管夠的食堂,是逛不完的路邊小店,是馬路上女修的勾魂背影!當我年入五千靈的時候,山南是的繁華時尚的大型商號,是無數妹子的暗送秋波,是相思樓的美酒佳肴。當我年入三萬靈的時候,山南是非富即貴的名利場,是人人稱羨的盛世驚鴻,是蒔花館的風花雪月。所以說,山南還是山南,我隻是遇到了不同的自己。”   宗辰大有深意地看了徐天一眼,這小子終於傍上大樹,再也不用給人當司機、保姆和花匠,竟然文縐縐地學起大佬講道理,真是可笑又可嘆。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跟大哥喝酒,大哥我敬您!”徐天越說越激動。宗辰白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抿了一口。   宗辰給失戀三人分別斟滿酒,然後沉沉開口:“項武的事跡你們聽說過吧?”   項武是這幫人少年時代的心中偶像,他們怎麼沒聽說?   宗辰先講述了項武的感情經歷,然後盯著三人的眼睛,緩緩開口:“紅塵修真,從來不易;三災九劫,情劫最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古以來,情劫難渡似丹劫,它卻不饒任何人。渡過去,你就能脫胎換骨,煥然一新。渡不過去,老天就會不斷地重復各種經歷,換不同的人來折磨你,直到你身心崩潰、惡念湧現,最後心如死灰。你以為上天是在針對你?其實並不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老天根本不在乎這些。”   “情劫讓你真正意義上全身心投入,結果被嘲笑、被辜負、被玩弄,讓你遍體鱗傷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最心愛的人。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這又是多麼寶貴的經歷!為什麼要讓年輕人經歷情劫?是因為你不經歷這些痛苦,你就不會明白真正的人性,也不可能繼續成長,你壓根過不了後續的重重難關。中了情劫並非壞事,年輕修士可借此磨練自己的道心。修士隻有在極端痛苦的境地,才能發生蛻變、升級和涅槃。由此可見,老天降下情劫,正是讓你痛徹心扉繼而大徹大悟。”   “情劫極不合理,可它又是公平的,別人對你是這樣,你對其他人或許也是一樣!你把它看開,會發現自己並沒有損失!如果你還是參不透、放不下,接下來你會再次墮落,再次痛苦,最後隻剩死路一條。為情所困的,可不止你們三人,嗚呼哀哉項真君,三年登頂元嬰的天縱之才,這一關他竟然過不去,他是為何而死?為何至死都是單身?這是多麼可惜的事情!前人之車,後人之鑒。如今換作你們,放著大好的青春不珍惜,還要自怨自艾到什麼時候?”   講到最後,宗辰自己也是愴然涕下。   在三人的深深跪拜中,宗辰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