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錢,胡采薇瞬間緊張起來。 滿臉警惕地看著季遠:“什麼錢?我沒錢?你別打我錢的主意哦!” 季遠和她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當然知道對方是個出了名的守財奴。 但卻也不想眼看著這和他有些緣分的妖精,在即將到來的末世中不明不白地死去。 耐著性子道:“你若是信我,今晚獨自帶一百萬錢來找我。” “若是不信,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因為有持幡法則的約束,像末世將要降臨這樣的大事,如果隨意向別人泄露的話,扣刻時可是扣的很嚴重的。 他上次泄露末日信息給村長和劉寡婦,就扣了大幾百的刻時,如果再被扣的話,他這幡兒可就用不了了。 沒有杏黃幡,他可沒有把握在即將到來的末世中茍活下來。 加上第一次“交易”就被胡采薇擺過一道,所以這次他必須先拿到相應的報酬,才能將這件事告訴對方。 胡采薇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吞吞吐吐道:“哦,那......那我回去看看吧!” 見對方沒有明確表態,季遠也懶得再說什麼。 所謂“生死有命”,人的命運隻能由自己把握。 如果非要自己作死,神仙也隻能搖頭。 見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季遠便岔開話題,當了一回東道主,請了胡家兩姐妹去以前光顧過的白虎酒樓吃飯。 雖然他家裡就有吃的,但碗筷那些都隻有一套,而且他也隻會做點大鍋燉,實在不適合在家宴客。 席間,季遠從胡采薇口中聽到一個讓他略有些震驚,卻又早有預料的消息:戴茂和李萍兒是張阿傑殺的! 說起來,惹禍的還是那嘴巴彎酸的李萍兒。 張阿傑從季遠這裡拿到不菲的報酬後,見季遠一個煉氣二層都能贏那麼多錢,於是心癢之下再次去了大發賭檔。 準備贏了錢再回來結賬。 結果當然是再次輸得清潔溜溜。 他也不好意思再回姑射樓,便在外麵遊蕩。 戴茂和李萍兒那天與季遠二人分別後,從白虎樓出來時,正好碰上了像個叫花子一樣蹲在街邊的張阿傑。 張阿傑見是自己的“老相好”,便覥著臉上去央求李萍兒借給他一點錢。 李萍兒本就恨他賴自己皮肉錢不還,不但不借,還出言嘲諷,說得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並當著張阿傑的麵說她以後是戴公子的人了,讓張阿傑別再來煩她。 又將戴茂大吹特吹,將張阿傑大貶特貶,把對方說得一文不值。 這就徹底激怒了本就是個沖動性子的張阿傑,當即就要拔劍。 好在剛好有衙門的保安隊巡邏經過,才沒有當場見血。 但張阿傑卻恨上兩人了,一路悄悄尾隨至戴茂在內城區買的那處豪宅。 在兩人正嘗試某種“新花樣”時,一不做二不休,一劍將二人捅了個對穿! 完了還不泄憤,又將屍首大卸八塊,扔得滿屋都是。 最後將戴宅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偽裝成賊修打劫的假象。 然後不知所蹤。 內城區可是上層修士的地盤,在這裡發生了一起性質這麼惡劣的惡性案件,很快就引來了坊主夫人的親自過問。 那張阿傑賊得很,知道自己犯的事不小,不知找誰遮了因果,衙門裡的卦師怎麼都算不出案件經過。 最後還是坊主夫人請了葛大師出麵,才算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對於張阿傑的下落卻閉口不提。 坊主夫人得知是仙峰宗內門弟子犯下的命案後,因涉及到坊盟中最大的宗門,坊裡不好直接出手。 便通知了張阿傑的師傅,讓他下山來清理門戶。 ...... 聽了胡采薇的講述後,季遠不禁一陣唏噓。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知道張阿傑不是個省油的燈,早早和他做了了結。 不然讓這麼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待在身邊,和將一顆不穩定的炸彈揣在褲襠裡有什麼分別? 吃過飯後,季遠本來想趕著回家監工。 結果胡家姐妹硬要拉著他去逛街。 他最煩逛街了,當然一口回絕。 但最後還是耐不住兩個小妖精的左拉右扯,一再請求,無奈之下當了一下午的免費苦力,幫那兩個小妮子提包扛袋,差點沒累成狗。 當夜幕降臨回到家後,他隻感覺全身酸痛,比那晚和胡采薇大戰了八個回合還累! 洗了個澡,抓緊時間把晚課做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季遠便來到後院,將正在偷懶的食土獸趕了起來,監督著它繼續挖洞。 看著越來越多的泥土被刨了出來,季遠心中琢磨:“有這食土獸在,我那安全屋就可以盡量挖得大一些,也好多存儲一些物資。” “但刨出來的泥土卻不好運出去。” “加上還有很多大型物資需要掩人耳目地搬運進 來。” “看來我還是得破費一筆,去買個大容量的乾坤袋才行。” 心中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計劃,一邊掄起鋤頭將食土獸刨出的土堆鋤平。 正忙得滿頭大汗,就聽到外麵似乎有人在敲門。 “嗬,看來那蠢妞還不是太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季遠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 將鋤頭靠在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正要去開門,卻忽地升起了惡作劇的想法。 於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門稍微拉開了一條縫,然後迅速藏到了門背後。 ...... 梁冰兒提著燈籠站在季遠屋外。 她是來請罪的! 那天她對季遠動手,雖然事出有因,但到底還是她的不對。 盡管季遠後來並沒有找她的麻煩,但心裡卻始終有些沒底。 畢竟她的兩大把柄都攥在季遠手裡,萬一季遠記恨上了她,暗中使壞,拿出去亂說的話,她就隻有帶著姘頭和孩子凈身出戶一條路可走了。 老實說她其實是動過殺人滅口的念頭的! 那天季遠說出她那段不敢回首的往事時,她雖然確實瞬間暴怒,但也還不至於控製不住自己。 她其實就是想借機乾掉季遠這個心頭之患。 結果哪裡知道,那個看似修為低微的小卦師,不但卦力通玄,歪門邪道的法術也甚是厲害。 她一個出生名門,學過正宗雷法的煉氣後期,居然連怎麼被放倒的都不知道! 那時她就知道,對方肯定是隱藏了實力的高人。 沒辦法,把柄在人手裡,打又打不過,隻能選擇妥協。 在家裡思慮了幾天後,今日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所以才大晚上獨自過來找季遠,就是要借請罪的名義,將季遠徹底拿下,把他變成自己人。 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了。
第二十七章 定時炸彈(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