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三十四章:別樣之美付長晴 仲良彰道:“朝廷與鐵族當年的約定,便是對此不會插手,隻需要鐵族人歸順,對朝廷的政令令行禁止即可。不過我聽聞鐵王不久前去世了,難道他們內部沒有什麼動亂,可以立刻出兵前來相助?” 陳巖聽此,心下明白過來了,到時候前去通知鐵族人,可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心道:“皇上啊皇上,你怎麼如此看得起我陳巖啊,在你眼中,我什麼事情難道都可以辦成麼?” 仲彩綸道:“或許皇上讓你過去通知鐵族人,是讓你自己去想辦法,以盡快讓鐵族人平息內部的動亂,立刻集結起來,前來護駕皇城。” 陳巖道:“這不是或許,而是一定是這樣。” 仲良彰道:“皇上挺看重你的,將這麼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你了。” 陳巖道:“難道皇上就不怕自己看走眼?” 仲良桓道:“當今皇上或許很多地方不好,但是他有一點在我看來卻是極其厲害的,便是其有看清楚每一個人的能力的本事。” 陳巖道:“說笑了吧,若是真的有看清每一個人能力的本事,怎麼會被其弟弟威脅至這等地步?” 仲良桓道:“柱國大人錯了,大將軍雪痕雖然眼下造反,但是行國的赫赫威名,可是大將軍親自領兵打仗,一仗一仗打出來的,眼下情況至此,乃是人心之變,非能力之變。” 陳巖苦笑道:“好個人心之變,非能力之變。是啊,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 仲良桓道:“柱國大人怎麼突然發出這等感慨。” 陳巖道:“沒什麼,就是想著兄弟之間居然都能兵戎相見,這世事有時候就是那麼難理解。” 仲彩綸道:“你是現在就出發前去通知鐵族人?” 雪品真道:“我們要先去尋找寒山老晧,跟他說皇上要其執行當年的寒山之約。” 仲彩綸道:“你知道在何處麼?” 雪品真道:“知道,當年遊玩寒山的時候,曾去過一次,到現在還記得。” 仲彩綸道:“那你們先去歇息吧,我已經讓人安排了營帳,五更天時分我就讓人將你們叫醒。”說著向雪品真使了眼色。 雪品真知道今晚仲彩綸要與陳巖同帳,識趣地點頭後就去了。 陳巖來到營帳裡準備歇息,仲彩綸走了進來,道:“皇上與寒山老晧的寒山之約,你知道具體是什麼嗎?” 陳巖道:“我也不知道,皇上也沒有說。” 仲彩綸道:“你可知道,那寒山老晧與大將軍是有交情的,此事會比較麻煩。” 陳巖道:“管他什麼麻煩,總之到時候我把帶回這裡,不讓他給雪痕出謀劃策就是。” 五更天時分,陳巖和雪品真一道前往寒山。 雪品真知道前去的路,正午時分就到了寒山老晧所居的山腳下。 雪品真道:“前去半山腰,就是寒山老晧居住的地方。” 陳巖道:“你說這寒山老晧到底是誰,居然被皇上這般器重,已經隱居在寒山了,還是被朝廷之人所惦記著。” 雪品真道:“這個師弟就有所不知了,此人若是繼續做官,眼下已經是四朝元老了。此人有山中宰相之稱,每當行國朝廷裡有什麼事情無法做出定論,都會前來請教他,你說他是誰?” 陳巖道:“也就是此人的謀略極高。” 雪品真道:“不錯,此人的謀略用國人的話來說,就是奇思妙想,辦法策略,總是高他人一等。” 陳巖道:“真沒想到此人這麼厲害。” 就在這時,半淳也策馬而到,看見了陳巖和雪品真。 半淳下馬道:“柱國大人,看來你這是要與大將軍為敵到底了,柱國大人不是愚蠢的人啊,你這是何苦。” 陳巖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問題才是真蠢,我自小的玩伴何茂臣,還有未過門的妻子文秀,都因此而死,你說我這是何苦?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難道甘願為虎作倀?若是這般,豈不是連豬狗都不如了麼?” 雪品真聽陳巖把文秀鄭重地稱為“未過門的妻子”,心下一震,想來陳巖並不是一個紈絝子弟,乃是一個有情義之人。 半淳道:“大將軍的實力,你們是知道的,如此無異於以卵擊石,找死而已。” 陳巖道:“我還真想看看,自己是怎麼死在行國的,我與你家大將軍為敵,就從這裡開始。” 這是從山上走下一個童子,說道:“你們是來找我家主人的嗎?”其聲音還稚氣未消。 半淳道:“是的,我是大將軍派來請寒山老晧相助的,這是大將軍的禮物。”說著將禮盒拿上去給那童子。 那童子也不客氣,接過了禮盒,轉身就往山上而去,道:“你們在此等上一等,我這就去通報主人。” 陳巖走了上去,小聲道:“麻煩告訴你家主人,皇上要其執行當年的寒山之約。” 那童子道:“好,且等著就是了。” 那童子走後,雪品真拔出長劍,對半淳道:“你這大將軍的走狗,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 半淳道:“殺了我,他也活不了。” 雪品真道:“你在說什麼笑話?” 半淳道:“你以為我是自己一個人來麼,在不遠處,有一千人在那等著我,大將軍辦事謹慎,難道他會不知道有人會來此麼?雪品真,你武功確實十分厲害,隻要你想走,或許我還真奈何不得你,但是柱國可就未必了。” 雪品真聽罷,隻好收回長劍,對陳巖道:“你看,如果你懂得武功,現在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陳巖又被挖苦了一番,他無奈道:“我要是知道現在會是這樣的情況,早就在寧國跟著師兄苦練技藝了,我算是明白了,人生在世,最難做到的事情,就是早一些知道。” 且說在半山腰處,有一個府邸,雖然不算豪華,但在山勢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廣闊雄壯。 在府邸裡的一個茶屋中,一白發的老者正在與一女子下棋,那女子身著白衣,身姿苗條,纖腰不及一握,五官細看起來,皆不算絕美,但是一並而看,卻是一種別樣的美麗動人。 老者便是寒山老晧,女子便是其首席弟子付長晴。 一童子來到一旁,對寒山老晧道:“先生,山下來了兩方人,一方是大將軍的人,一方是皇上派來的人。” 寒山老晧道:“皇上派來的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童子道:“說要先生執行當年寒山之約。先生,這寒山之約是什麼啊?” 寒山老晧道:“這是我和皇上的一個約定。” 童子道:“現在如何是好?” 寒山老晧道:“待會你告訴皇上派來的人,寒山老晧,不會爽約。” 童子點頭道:“是。” 寒山老晧對付長晴道:“此事讓你去吧。” 付長晴道:“先生算卦,說今日會有人來找,果然來人了,先生,此去可有什麼話要交代。” 寒山老晧道:“不需要什麼交代了,這些年,我將自己所學,全都傳授給你,你也當自己去麵對各種波詭雲譎,進行實際運籌了,話說再多,也不及一次躬行,你自己知道怎麼做,快去吧!” 付長晴告辭了寒山老晧,跟著童子下山去了。 來到山腳下,那童子對陳巖三人說道:“我家先生說了,他年紀已高,就不下山了,然他的首席弟子會前去。”說著對陳巖道,“我家先生說了,不會爽約。” 陳巖三人見是一個年輕女子,心下皆有些不屑,不過皆驚嘆其別樣的美貌。 半淳對那童子道:“其弟子如此年紀,能懂得什麼大事的運籌?” 付長晴示意那童子離開,然後對半淳道:“小女付長晴,乃是寒山老晧座下弟子,先生看重,推薦我前來,若是如此看不起在下,那在下便不去了,你請回吧。” 若是付長晴不去,自己就無法向雪痕交代,半淳急忙道:“半淳說話不對,還請姑娘見諒,隨我一起前去見大將軍,大將軍一直在等候著。” 陳巖對雪品真道:“你幫我拖住此人。” 雪品真道:“你要乾什麼?” 陳巖道:“還能乾什麼,能被寒山老晧推薦前去的人,怎麼會是平平之人,所以此女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給半淳帶走了。” 雪品真道:“明白。” 陳巖心道:“雖然我不知道寒山之約具體到底是什麼,但是根據皇上之前所言,這個約定肯定是對大將軍雪痕不利的,眼下看樣子,她好像還要去給大將軍做事,對於寒山之約,她居然提都不提,實在有些無禮。” 陳巖想著走到了付長晴的跟前,道:“你家先生難道忘記寒山之約了麼?還說什麼不會爽約。” 付長晴見陳巖有些生氣地質問自己道:“寒山之約自然會執行,隻不過先幫大將軍把事情解決了。” 陳巖心道:“真是可笑,你幫大將軍把事情解決了,怎麼就是在執行寒山之約了,這就是明明白白的爽約了。” 陳巖想著沒好氣地道:“你是在那我開玩笑麼?我告訴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付長晴道:“我沒有跟你開…唉…” 原來是陳巖手指一點,將付長晴的穴道給點住了。 付長晴身子無法動彈,嗔道:“你這是要乾什麼?” 陳巖道:“你可不能去幫大將軍。”說著將付長晴扛了起來,跑了起來。 半淳見此,道:“大膽,休得無禮。”卻見雪品真擋在了跟前。 半淳見陳巖將付長晴扛上馬背去了,冷笑道:“你們是走不掉的。”雪品真沒有理會,見陳巖帶著付長晴策馬而去,便也飛身而去,上馬奔馳,跟著陳巖一道而去了。 付長晴被陳巖橫放在馬背上,她心下氣極,在此之前,她哪曾想到自己會突然間變得這般狼狽,這都是拜陳巖所賜。 “放我下來。”付長晴話剛說出,麵上就被陳巖馬鐙上的腳給碰了一下,一股泥土味傳來,付長晴無奈再道:“快放我下來。” 陳巖一邊策馬奔馳,一邊往後看著,似乎沒有聽到付長晴的話,付長晴麵上再次被陳巖馬鐙上的腳給碰了一下,她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喊道:“你快點放我下來,聽到沒有?喂……” 陳巖道:“我不能放你下來。” 付長晴道:“你不放我下來,我可就自己下來了。” 陳巖道:“你可不能跟他走,不然可就是對皇上不利了。” 付長晴無奈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掉下來了,哎呀……” 話音剛落,付長晴就從馬背上上摔了下來,摔了個七葷八素,花容變樣。 陳巖急忙停下,下馬後,立刻前去將付長晴扶坐起來。 付長晴身子無法動彈,生氣地罵道:“你這個混蛋,真是豈有此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巖道:“想不到剛才你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罵起人來生氣的樣子,可是兩個麵孔啊。” 付長晴道:“你是誰,好生無禮。” 陳巖道:“我是寧國的柱國大人。” 付長晴道:“你如此年輕,就成為寧國的柱國,必定是那陳霄的兒子,對吧?” 陳巖道:“不錯,你年紀輕輕,卻也知道不少。” 付長晴道:“你怎麼不再寧國好好待著,反而前來這裡了,還趟了這麼個渾水?” 陳巖道:“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我也不想這樣,我現在隻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了,好為身邊兩個無辜死去的人報仇。” 付長晴道:“不用問,你的仇,肯定是與大將軍有關的。” 陳巖點頭道:“不錯,不然那我怎麼會這般。” 這是雪品真策馬來到,道:“他們有不少人,眼下快追來了,再不走就要被追上了。” 陳巖道:“付姑娘,陳巖對不起了!” 付長晴道:“哎,你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巖在此扛上了馬背上。 陳巖道:“這一次不用擔心了,我不會讓你再次跌落馬下的。” 說著翻身上馬,一夾馬肚,策馬而去。 且說剛才陳巖將付長晴扛上馬背奔逃後,因為雪品真在場,半淳無法阻止,待雪品真也策馬而去後,半淳立刻號令手下千人騎兵開始追擊包抄。 而此時半淳已經清楚看見了遠處正在策馬奔逃的陳巖三人。 半淳道:“他們就在前麵,我們兩麵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