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六十四章:被敲詐的老太(上) 沐屠鷹道:“怎麼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呢?” 見陳巖還在想著,沐屠鷹苦笑道:“看來你真的是忘記了,我說的是你和瑤之的大婚之事啊。” 陳巖一拍腦門,道:“哎呀,此事我怎麼還忘記了呢。”說著言語開始囁嚅起來,“嗯,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說。” 沐屠鷹道:“是關於此人和其他人的麼?”說著看了看雪品真,“還有那南魯族的長公主,對吧?” 陳巖見此,不好意思道:“莫非北戍王都已經知道了?” 沐屠鷹微微一笑,道:“我就直說了吧,此後大家也不要藏著掖著的,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其實在我看來這個倒也無妨,一些事情就順其自然吧,隻要此後女兒能夠過得好就行了。柱國大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擔心?” 陳巖道:“我見北戍王沒有續弦,以為這些事情北戍王會在意。” 沐屠鷹哈哈一笑,道:“拉倒吧,我所以沒有續弦,那是因為沒有遇到看上眼的。” 陳巖心道:“早說不就好了,害得我還擔心此事。”想著看向沐屠鷹,那沐屠鷹的似乎在對自己說“我也不知道你在擔心這事啊。” 沐屠鷹見陳巖看著自己,以為其不相信,再道:“真是如此,所以這事就不用擔心了。退一步說,你的父親隻有一脈單傳,肯定希望你能光大門庭不是,我與之可說是兄弟,所以總不能讓你府上隻有我女兒一人。” 陳巖道:“瑤之是我明媒正娶的第一個女子,此後不論如何,都是我的妻子,而且其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絕不會負了她。” 沐屠鷹笑道:“那就好,今晚我們先歇息一會,明日就可以到王府了。” 當晚,眾人安營紮寨歇息。 雪品真和陳巖同居一帳。 夜半三更,雪品真忽然醒來,道:“誰。”說著起身拿劍而去。 那陳巖被雪品真這麼一叫喚,也醒了過來,心道怎麼有人敢闖北戍王的大營。 他出了帳篷,看見雪品真飛身而去,追著一個黑影,他找來一匹馬,也跟著而去。 雪品真追上了那個黑影,並且而當在其跟前,道:“你是誰?” 那人麵上有黑布遮擋,其發出沙啞的聲音道:“我不是來害人的,隻是來確定一件事情。” 雪品真道:“確認什麼?” 那人道:“我隻是確認陳巖是否還活著。” 雪品真道:“盡管你刻意改變了聲音,但我聽得出來,你是一個女子,實話快說,你確認陳巖活著,是要乾什麼?” 那蒙麵女子道:“沒有乾什麼,不會害他的性命。” 雪品真道:“鬼鬼祟祟的,居然還說不害人性命,我不信,再不說實話,我可要動手了。” 那蒙麵女子道:“你是行國第一高手,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我說的已經是實話,隻不過你不相信罷了。” 雪品真長劍一橫,道:“對不起了。”其後長劍打出,那蒙麵女子連連躲避,雪品真道:“躲避的本事倒是不弱。” 那蒙麵女子道:“鬥不過你,就隻能逃跑了。” 雪品真接著月光,看準了那蒙麵女子的躲閃腳步,冷笑著暗道:“看你怎麼跑。”說這話長劍打出,意在將那蒙麵女子打傷。 就在這時,又一個蒙麵黑衣人出現,其一掌打向雪品真,雪品真以劍身相抵,竟後退了三步,待要去追時,那兩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陳巖於此時前來,道:“怎麼回事?” 雪品真道:“剛才有刺客前來,所以我就追了出來。” 陳巖道:“看來或者刺客很厲害,居然敢闖北戍王的大營,除了你這等高手,無人知曉,了不起。” 雪品真道:“那人用的是驚雷掌。” 陳巖一愣,問道:“你說什麼呢?” 雪品真道:“我說那人用的是驚雷掌。” 陳巖道:“驚雷掌不是黑石派的武功麼?” 雪品真道:“難道那人是二師兄馮鐘象?” 陳巖道:“他不是在達國嗎,怎麼來這裡了?” 雪品真道:“我也不知道。” 陳巖道:“他們是要來殺我的麼?” 雪品真搖頭道:“沒有,他們隻是說確認你是否活著,不會害你的性命。” 陳巖道:“說的是假話,確認我活著與否,白天的時候本就可以確認的明明白白麼,哪裡用得著這樣。” 雪品真道:“說的有道理,我們快回去吧!” 陳巖和雪品真回到了大營後,卻見北戍王沐屠鷹在等候,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巖道:“剛才有刺客前來。” 沐屠鷹道:“看來這刺客的本事不弱,闖我答應,居然無人發現。”遂下令加強巡守。 回到了王府後,沐屠鷹讓陳巖好好歇息幾天,跟沐瑤之一道四處走走出遊,一來熟悉一下當地,二來也跟沐瑤之親近一些。而王府則在這幾天時間裡準備婚禮之事需要的各項物事。 陳巖對雪品真道:“此後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同在一屋,畢竟這裡是王府,以免弄得別人心裡不快。” 雪品真道:“這到道理還用說麼,你放心就是了。” 陳巖道:“有時候我的心裡會感到怪怪的。” “哦,你什麼怪怪的,說出來聽聽?”雪品真說道。 陳巖道:“你原本是長公主的貼身女仆,如今又是我的師姐,你的這兩個身份弄得我有時候有些……” “此事先入為主吧,我先是長公主的貼身女仆,那麼此後你就以此將我看待,至於師姐的身份,隻在師兄麵前這麼說就是了。”雪品真對此完全不以為意。 陳巖道:“被你這麼一說,我豁然開朗了。” 雪品真道:“好好歇息吧,北戍王的女兒說不定明天就來找你了,且是奉命來的。” 陳巖睡下,雪品真出了屋子,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第二天一早,沐瑤之就讓女婢來叫陳巖,說要到桐河邊去遊玩。 陳巖起身,暗道果然如雪品真所料。 陳巖叫上雪品真一道前去,杜禾也陪同前往。 四人騎著馬車。 陳巖問沐瑤之:“桐河旁邊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沐瑤之想了想,道:“那裡可以垂釣,可以觀景,可以吹吹風,還有好吃的東西。” 陳巖道:“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杜禾道:“隻要到了農閑的時候,大家都會去那裡走走,現在農閑,想必會很熱鬧。” 四人騎馬半個時辰,來到了一條寬道上,看見了一個黑胡子的大漢拿著一筐梨子,對一個賣梨的老太罵道:“為,之前你說這梨子是甜的,搞得我買了不少,可是你給我的分明是平淡無味的,怎麼說是甜的呢?” 那老太眼睛似乎是瞎的,她用手摸了摸那筐子裡的梨子,道:“這梨根本就不是我的,你用其他的來詐我。我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我心裡明白。” 那黑胡子道:“你開什麼玩笑,難道這梨子你一個個都能摸得出來?若是不賠償,我就帶你去官府了。” 陳巖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對那黑胡子道:“你這是做什麼,欺負一個老人家,也太不要臉了。” 黑胡子打量了陳巖一眼,道:“我在給自己討個公道,怎麼,這樣難道不可以麼?” 陳巖語塞,黑胡子繼續問道:“你且回答我,可以還是不可以啊?” 陳巖道:“討公道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們為人,要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麼欺負一個老人家,恐怕不太好吧?” 黑胡子道:“此話差矣,怎麼叫欺負,寧國的律法,假一罰百,這一百個梨子,花了我一錢銀子,假一罰百,那就是十兩銀子。我按照律法辦事,這叫欺負麼?” 陳巖被黑胡子的話說得啞口無言。 黑胡子再道:“我說你們是誰啊,這樣的事情明明白白,怎麼還幫著這老太說話呢?” 杜禾道:“我們是路過的,看到此事,便想著此事最好能夠和氣解決,不必大動乾戈。” 黑胡子道:“我可沒有想要大動乾戈,隻是希望這老太依法行事就是了。” 老太道:“我身上沒有十兩銀子,無法給你賠錢。” 黑胡子道:“那也行,你跟著我去官府吧。” 老太起身,道:“行,我就跟你去。” 陳巖見那老太還有一些梨子沒有賣掉,道:“這些梨子我們買下了。”說著拿出了一錢銀子給那老太。 老太想要找錢,陳巖說不必,老太謝道:“多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好人。” 陳巖道:“我相信你說的話,此人明擺著要敲詐你,你不必去官府。” 老太道:“我知道他想乾什麼,我要跟他去,因為我不信官府會讓壞人得逞。”說著便跟著那黑胡子而去了。 雪品真對陳巖道:“怎麼,你想管此事?” 陳巖道:“老太被敲詐,自然要管。”說著對沐瑤之道,“瑤之,你覺得此事該如何?” 沐瑤之道:“在父王的治下,居然發生了有人欺負敲詐老者這樣的事情,我也想去看看,這個事情的結果到底會怎麼樣。” 陳巖道:“既然如此,我們都去看看吧!” 四人一道而去,半個時辰之後,就來到了縣衙門外。 升堂。陳巖四人在其外觀看。 那黑胡子和老太分別向縣官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縣官聽了,覺得二人所言都有道理,黑胡子所言按照寧國律法,無錯。老太則說那梨子不是自己的,她摸得出來,這個倒也可信,畢竟眼睛不好使的人,手腳的觸感都會特別靈敏。 縣官一時間無法定論,讓兩人先下去歇息,自己需要計議一番。 陳巖走進了堂中,對縣官罵道:“喂,你是怎麼搞的,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黑胡子明明白白地要敲詐這個老者,怎麼說不好定論呢?” 縣官道:“你是何人,這裡是公堂,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小心我讓人打你二十大板。”數著對堂吏道,“將此人押著。” 陳巖道:“你敢,我乃是寧國的柱國。” 縣官打量了陳巖一眼,冷笑道:“你是柱國大人,在這裡跟我開什麼玩笑。冒充寧國的柱國,可是重罪。” 此時堂吏來到了陳巖的身邊,就要將陳巖押著。 “他沒有開玩笑。”沐瑤之走來,“縣官大人,就是柱國大人,要不將我父王叫來認一認?” 杜禾與雪品真也走了進來。 杜禾道:“我是王府的人,你應該認得我的。” 縣官自然認得杜禾,平時北戍王差人辦事,多是杜禾負責,他先是一愣,接著道:“喲,原來是北戍王的千金來了。” 陳巖道:“現在還要打我二十大板麼?” 縣官示意那些堂吏下去,道:“既然有北戍王的千金作證,下官也沒有什麼利於懷疑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者無罪,還請柱國大人見諒。”說著對黑胡子和老太示意,“你們先下去吧,我安排你們住一晚,此事明日再說。 那黑胡子和老太下去之後,縣官來到陳巖的跟前,道:“既然是柱國大人來了,一些事情我們就時下裡說。”其後示意退堂。 縣官將四人請到了府上,然後讓人端上茶水,道:“四位前來這裡,是下官的榮幸啊!” 陳巖道:“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問你,你難道看不出來,那黑胡子所為是居心不良,想要敲詐別麼人,你不給一個定論,難道是想助紂為虐麼?” 縣官苦笑道:“柱國大人說的是哪裡的話,下官為人父母官,自然是要事事為民做主,可是一些事情總要看證據才行,不能說覺得怎麼樣,就是怎麼樣,若是如此,就容易出冤假錯案了,柱國大人說是不是?” 陳巖道:“你說的有些道理。” “多謝大人體諒。”縣官說著自語起來道:“一個老太,不可能賣不好的梨子,畢竟若是別人追找而來,終究是自己負責,由此而看,可以斷定老太說的不會是謊話。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證明那黑胡子是有意敲詐呢?” 沐瑤之道:“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眼下此事你打算怎麼辦?” 縣官道:“我也在想,可是一時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辦法,所以剛才讓他們下去,下官得此時間,正好可以想想怎麼辦才能較好地解決此事。” 陳巖一拍桌子,道:“我有辦法了,不過我想給那黑胡子一個機會,黑胡子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