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七十四章:讖語到底作何解? 陳巖的話沒有人回答,也就是說無人懂得其中的含義。 陳巖道:“既然沒有人懂得這玩意的意思,我看就別管它了。” 沐屠鷹看著天石,道:“不行,這可不能不管。” 陳巖道:“既然我們無法弄懂,那就交給皇上好了。” 沐廷雲道:“妹夫說的不錯,皇上現在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應該馬上將這個天石拿給皇上,讓皇上去解這其上的讖語吧。” 沐屠鷹道:“不錯,皇上身邊能人異士不少,我們就不操這個心思了,況且這東西我們弄懂也好,弄不懂也罷,都是要交給皇上的。” 杜禾道:“北戍王,皇上剛走不久,現在追還的話,很快就能追上。” 沐屠鷹對沐廷雲道:“你現在馬上去找一個精美的盒子,將這個天石放入其中,杜禾,其後你跟我一起去追皇上。” 沐廷雲小聲的對沐屠鷹道:“妹妹大婚,別人送來了不少禮物,其中不少禮物都有精美的盒子裝著,不如就從其中找來?” 沐屠鷹道:就是這個意思,快去。” 沐屠鷹知道沐廷雲小聲說話是擔心陳巖計較,隻是微微一笑,暗忖沐廷雲真是多慮,陳巖哪裡會計較這等事情。 沐屠鷹忖罷,對陳巖道:“姑爺,此事你就不操心了,讓我去辦就好,其後有什麼事情,我回來告知你。” 陳巖道:“嶽父大人辛苦了。” 其後那天石被裝入了一個精美的盒子裡,沐屠鷹帶上了盒子,與杜禾一道策馬奔馳而去。 陳巖看著沐屠鷹遠去的背影,心下有些擔憂。 這時候雪品真走來,見陳巖麵有憂色,便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巖道:“我們去找沐瑤之,邊走邊說。” 緊追了三十裡後,沐屠鷹兩人終於追上了連深的隊伍,後衛的士兵們得知了沐廷雲的來意後,暗道驚奇,立刻將此事上報給連深,連深聽聞有天石落下,也是大為驚訝,讓沐屠鷹來大轎內一敘。 沐屠鷹杜禾則在外等候。 沐屠鷹進入了大轎內,見周子卿和三位柱國都在。沐屠鷹拱手示意,然後將那精美的大盒子當下,打開,取出其中的天石,放在了眾人當中。 沐屠鷹道:“大家請看,這是家臣杜禾從北麵荒地之中得來的天石,其上有字,而且字跡很清楚。” 連深見周子卿麵上並無驚訝的神色,便問道:“子卿是有什麼想法?” 周子卿道:“皇上,別的想法沒有,隻是臣覺得還是先辨別此天石的真偽,看看這到底是上天降下,還是人為而成。若是認為而成,就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連深道:“周子卿說的有道理啊,可是誰能辨別這天石的真偽?” 沐屠鷹急忙道:“皇上,若是假的,還請恕罪,臣下……” 連深擺手道:“北戍王不必擔心,畢竟對於這些東西你也不是內行,隻不過是如實上報罷了,朕怎麼會怪罪你呢。” 欺君之罪可免,沐屠鷹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道:“多謝皇上。” 連深道:“關於這個東西的真偽,這裡誰人能夠辨認?要說有,那些人也隻是在寧都。” 周子卿道:“皇上難道忘記了一個人?” 連深道:“誰人?” 周子卿道:“自然是那李應星,此人是行國第一工匠,見多識廣,或許可以分辨出這天石的真偽。” 沐屠鷹道:“堪輿師說的很有道理。” 連深喚來貼身太監,說道:“去將李應星速速叫來朕這裡。” 一會,李應星奉命前來,麵色有些驚訝地問道:“皇上是有事要吩咐?” 連深道:“應星啊,你可是行國第一工匠,既然是第一工匠,必定是見多識廣,你且看看這天外來石,是否為真的?” 李應星道了聲是,然後就來到那天石邊,仔細地查看起來。好一會才道:“皇上,這天石是真的。” 周子卿道:“你麵前的可是寧國的皇上,一些事情不能妄下定論。” 李應星道:“堪輿師放心,我李應星並非是第一次見到天石,所以我隻看幾眼,就能清楚地分辨出來,隻不過我為了謹慎起見,剛才細細查看了多個地方細節,這肯定是天外來物,其成分為玄鐵,天下間還無人能夠將其偽造出來。” 周子卿道:“其上的字可是人為打造?” 李應星搖頭道:“應該不是的。” 周子卿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何要加應該兩個字?” 李應星對皇上連深道:“皇上,如果說其上的字是人為打造,那麼確實有可能,但是這字打造完之後,為了以假亂真,必須經過極其威猛的烈火煆燒,讓其表麵有些許消融才行。” 連深道:“一定要這麼做嗎?” 李應星點頭道:“是的,因為天石落下之前,必定遭到天火煆燒,所以這其後的烈火煆燒,是偽造必不可少的一步,不然就無法做到以假亂真了。” 連深道:“弄出極其威猛的烈火,這個難度不小吧?” 李應星道:“回皇上,其中的難度確實不小,由此李應星得出結論,說是人為的,確實有可能,但是誰會去做這樣費力費事,且沒有任何切實利益回報的事情呢?臣覺得世上應該沒有這樣無聊的閑人吧。” 連深對三位柱國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莊智宜道:“臣覺得李應星不僅見多識廣,而且分析的也很對。” 連深對李應星道:“朕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李應星道:“皇上有事情就請吩咐。”其後退下。 連深問道:“現在大家覺得此天石是真是假?” 周子卿道:“聽李應星一番分析,覺得確實有道理,臣覺得這天石應該是真的。” 三位柱國也是這麼認為。 連深對沐屠鷹道:“北戍王,你覺得如何?” 沐屠鷹道:“想不到其中還有這麼些學問,會皇上,沐屠鷹也覺得李應星所言很有道理,話說無利不起早,這等事情我想肯定是無人去做的。” 連深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是真的,便是今日天石落下,其上有言,那麼我等當好好分析,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大家看著暢所欲言吧。” 莊智宜對周子卿道:“周子卿,你可是堪輿師,且看看這是什麼含義?” 周子卿苦笑道:“我看物候風水倒是可以,看這個類似於字謎的東西,並不是我擅長的。”話語間沒有沒有推辭,卻也說得謙虛。 連深道:“堪輿師雖不擅長這個,但是也懂得一些,你且先說說其中的含義吧。” 周子卿道:“既然皇上要求,臣就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吧,”說著來到了那天石旁,續道,“這‘東西相隔’,或許是指我寧國與達國,博國,一東一西。但是也可以指我寧國與東魏國一西一東。皇上,此間是至少有兩個含義的。” 連深想了想,道:“這兩個解釋,確實都可說得通。” 周子卿道:“所以其後這‘盛事在東’,便也可作兩種解釋,其一是說盛事在我寧國,其二是說盛事在東魏國。” 連深道:“到底是何盛事?” 周子卿道:“這個臣不知道,但是臣可以明說,這盛事,絕不是馳道修建大成,也不是陳巖大婚。” 連深道:“為何這般肯定?” 周子卿道:“臣也隻是依照字麵理解,盛事的盛,成皿也,皿,器皿,裝載物品也,可做繼承的解釋,皇上馳道乃是開創,陳巖大婚也屬於其人生一開創,所以,這盛事,當時繼承了某事,繼而興盛。” 鄭昂初,莊智宜和柳汾珅麵麵相視,這周子卿還真敢言語。 連深道:“朕要的就是周子卿你這樣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繼續!” 周子卿道:“既然皇上這麼說了,接下來臣可就更敢直說了,這‘山破石出,龍吟長歌’,或許就是說繼任者將會讓整個國家步入輝煌。” 連深沉默不語,整個大轎登時一片寂靜。 周子卿見此,不知道連深作何想,隻能拱手躬身,不敢言語。 許久,連深才道:“也就是說,這繼任者,可能是我寧國的,也可能是東魏國的,對吧!” 周子卿道:“按照臣子的解讀,確實如此。其後的天下同賀,意思很明顯,所以臣就不必再細說了。” 連深道:“三位柱國,可還有其他解釋。” 鄭昂初,莊智宜和柳汾珅哪裡還敢說話,皆道:“堪輿師已經有根有據地說了,我們也無法得出其他含義。” 連深道:“要麼東魏國,要麼是指我寧國,嗨,隻是一塊石頭罷了,我們且放在一旁,待回京之後,再說此事。”說著對沐屠鷹道,“北戍王,你且回去吧。” 沐屠鷹拱手道:“是,皇上,沐屠鷹告辭了。” 沐屠鷹出了大轎,和杜禾分別上馬後,就見連深的隊伍動身西去了。 杜禾問道:“北戍王,那讖語到底是何意?” 沐屠鷹道:“皇上自己也沒有弄明白,我想皇上是不想在此事上費心,眼下是要繼續巡視,我們返回吧!” 且說沐屠鷹和杜禾去追連深之時,陳巖和雪品真就去找沐瑤之,當來到屋門前時,不料沐瑤之的貼身女婢卻擋著不讓見。 陳巖不解,向那女婢問道:“我嶽父大人都讓我們兩個彼此熟絡熟絡,怎麼你還不允許。”說著有意臉色一肅,“你一個女婢,竟然如此大膽?” 那女婢知道陳巖是在說玩笑,叉腰回道:“婚前見得多,婚後見得少,這個道理柱國大人都不懂麼,之前你們已經熟絡了,明日就是你們大婚的日子,所以在洞房花燭之前,你們都不能相見,不能見,不能見。”說著伸手將陳巖和雪品真給推了出來。 陳巖與雪品真麵麵相視,雪品真見陳巖的樣子,道:“你是有什麼事要見她不可麼?” 陳巖道:“天石落下,發生在我大婚之前,也不知道是什麼預兆,我想把此事告訴她一聲。” 雪品真見陳巖神色略有擔憂,便苦笑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必要去說呢?這是什麼預兆,隻是看你怎麼想罷了。” 陳巖道:“一些事情哪有你說的這般隨意。” 雪品真淡然一笑,道:“那些達官貴人的後人,從來都是喜歡把一些事情弄得那麼玄乎。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師父巫馬梓所說,你知道嗎,當時我跟著師父學武,在山上見到了一隻長著兩個腦袋的狼,當地人有傳言看見兩個腦袋的狼,就會死期不遠了。 我當時很害怕,卻被師父一頓教訓,師父說了那番話之後,一掌將那兩頭狼打死了,再道:‘既然有這個說法,不如就破了這個說法。’此後我再也不信什麼天命等玄乎的東西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陳巖聽了,道:“有道理,畢竟你一直好好地活著。聽你這麼一說,一些事情豁然開朗。” 雪品真道:“如果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要去想著是兇是吉,那豈不是難過死了,現在還想著去找你的新娘子嗎?” 陳巖道:“不找了。現在既然有些時間,不如你先教我一些入門的功夫。” 雪品真道:“行,我們去花園裡吧。” 兩人來到了花園後,雪品真教了陳巖淩霜劍的幾招入門招式。 不大一會,沐屠鷹就找來了,說道:“讖語之事,皇上自己也沒有一個定論。”其後將事情的經過說出。 陳巖道:“想來皇上會在回去之後,再行定解。” 沐屠鷹道:“罷了,這件事情就不說了,當說要緊的,便是明日的大婚。” 陳巖道:“不知道明日的大婚,有什麼禮數是要陳巖注意呢?” 沐屠鷹道:“禮數到沒有什麼,按部就班即可,隻是姑爺高堂之事……” 陳巖哈哈一笑,打斷道:“一些事情本就不能強求,陳巖自小失去了父親,母親前些年也已經離開了,高堂雖然不在,然其在天之靈得知陳巖婚事,定會無比欣悅。” 沐屠鷹道:“姑爺能這麼想,那是最好了,今晚姑爺好好歇息,以待明日大婚,這刀劍之事,且一旁放去。”言外之意是不要再練劍法了。 雪品真道:“北戍王可知道柱國大人要學的是什麼劍法?” 陳巖和沐廷雲皆是一愣,不知道雪品真怎麼突然問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