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二十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肖火全緩緩道:“罷了,就不管他們了,讓他們去吧!揚帆,我們前行對岸!” 一路和二路不解,卻也隻能下達命令,眾士兵得令,皆收起了弓箭。 此時金錢四人戰船靠岸了,待金錢四人上了岸,那戰船便追著麥米而去了。 見範衡和班克也下了小船,馮鐘象道:“我們該走了。”說著讓人叫來馬車,將重傷的班克載上,然後離開岸邊,向東而去。 馮鐘象離開之時,看見一隊人來到岸邊,那隊人的領頭似乎認識馮鐘象,他向馮鐘象拱手道:“馮樓主,你怎麼會在此地?” 馮鐘象道:“樓縣令別來無恙,我們這一行要去東魏一趟。” 原來此人是裕國臨江縣的縣令樓古法,樓古法道:“當年你我一別,已經多年未見麵。” 馮鐘象道:“當時敗給樓縣令後,我便去研習了很長時間,想著能不能報個仇。” 樓古法哈哈一笑,道:“當年那件小事,馮樓主居然記得那麼久。” 馮鐘象道:“雖然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不過我想當年之仇,肯定是報不得了。” 樓古法道:“為何這麼說?” 馮鐘象道:“因為我確實沒有那個天分。”說著拱手示意,向樓古法告辭。 樓古法看著馮鐘象離開後,便前去到江邊,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樓古法看到那十艘戰船逐漸靠岸,其遠遠就看見船上有不少死傷者,而肖火全胸前的衣物也有血跡,想必也受了傷。 戰船上。林遊前來對陳巖道:“樓主,影闕樓戰死十人,受傷十五人。”說著讓人將屍體抬到甲板上,並排放好。 陳巖看著佟五,佟七和影闕樓之人的屍體,對杜禾道:“你們原是我嶽父大人的麾下,遇到這種情況,我嶽父大人會如何安排他們?” 杜禾道:“北戍王說過,男兒戰死,當馬革裹屍,魂靈去處,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 陳巖道:“也就是說死在何處,就在何處安葬。” 杜禾點頭,道:“柱國大人,我看就將他們的屍體水葬了吧!” 陳巖點頭,對林遊道:“按照影闕樓的規矩,對此事將如何安排?” 林遊道:“隨遇而安,都進行水葬吧。” 這是肖火全前來,道:“柱國大人,這都是下官的錯。” 陳巖道:“話不能這麼說,發生此事,哪能沒有傷亡,肖縣令不要自責。況且若不是如此,也無法打敗狂風幫。” 肖火全道:“今日一戰,影闕樓之人實為中流砥柱,事出無奈,肖火全為了取勝,不得不隱瞞情況,請各位見諒。”說著向影闕樓之人拱手躬身致敬。 對於影闕樓之人來說,他們事先就知道在裕江會有一戰,對此也有了準備,至於肖火全的運籌,他們並未覺得隱瞞了什麼而對肖火全心生責怪,反而覺得肖火全實在精明。 林遊道:“我影闕樓之人必定記下一筆,有朝一日,總要找狂風幫要個說法。” 杜禾道:“不錯,不然就對不起這些兄弟的在天之靈。” 肖火全道:“水葬則不必。此時交待給我就好,大家放心吧,我會將他們好好安葬的。” 陳巖向肖火全拱手致意,影闕樓之人也一道致意。 “靠岸了!”每艘戰船上各有幾名士兵大喊道,他們從船上跳出,落在岸上,然後拿著從戰船上扔出的麻繩,找了樹木纏繞起來,將戰船固定於岸邊。 陳巖一行人陸續下船,樓古法急忙迎上去,向肖火全道:“我說肖老兄,這是怎麼回事啊?” 肖火全苦笑道:“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樓古法也不再問,道:“看樣子你是受了傷,沒事吧?” 肖火全道:“皮肉之傷,不打緊,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寧國的陳柱國。” 陳巖道:“樓縣令,初次見麵。”說著拱手示意。 樓古法也拱手示意,道:“陳柱國生得一副英姿,看麵相,命裡的運數與常人不同啊。” 在下船之前,肖火全先是跟一路和二路交待了安排傷者死者之事,其後跟陳巖等人說了樓古法之事。肖火全和樓古法乃是多年的好友,來此之前,前幾日肖火全就很跟樓古法說了今日會前來參加臨江縣的拜月之會,所以樓古法方才前來江邊迎接。 陳巖哈哈一笑,道:“我覺得還是做個常人好。”對於樓古法的話他沒有在意,當做是玩笑話了。 陳巖對肖火全道:“肖縣令,麻煩派人給左前輩引個路。” 肖火全才想起陳巖剛才交待左鳳城前去將狂風幫幫主麥米擒來之事,一拍腦門道:“哎喲,都怪我忘記了,”說著對左鳳城道:“這回是真的忘記了。” 左鳳城道:“這回是真不打緊。”說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待肖火全將左鳳城之事安排妥當後,樓古法才道:“這裡距離府衙還有十裡地,馬車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且說馮鐘象一行人在趕路。 班克受重傷,一人在馬車車廂裡躺著。咬牙流淚,他一想起班吉之死,心下就劇痛無倫,每劇痛一次,陳巖怨恨就增加一分。 忽然那段蕊進來了,她拿著幾粒藥丸給班克服下。 班克道:“多謝。” 段蕊道:“班吉死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你想不想報仇?” 班克苦笑道:“這不是廢話麼,如此大仇,怎麼能不報,可是我武功底子太差了,如何向陳巖報仇。” 段蕊道:“隻要你想,我就可以幫你習練一門極其厲害的武功。” 班克眼睛一亮,道:“此話當著?”其後神色黯然,再道:“馮樓主長時間多番教導點撥,我在武藝上且不見長進多少,你說幫我練習厲害武功,我又能習練多少。” 段蕊道:“這門武功不同,隻要你願意習練,就可以在武藝上大有長進。” 班克問道:“請問你和馮樓主的武功,誰更高一些?” 段蕊道:“當然是馮樓主,世上能夠打敗馮樓主的人,屈指可數。” 班克道:“既然如此,馮樓主尚且無法讓我在武藝上大為長進,難道你能?” 段蕊道:“我要給你習練的這門武功,馮樓主其實也知道,隻不過他不好跟你們說,因為這門武功的習練,起初實在太艱難了。” 班克道:“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著勉力起身坐正,道:“我這個樣子,要學也得等一段時間。” 段蕊道:“如果我騙你,你立刻就可以知道,所以我騙你做甚?不用等一段時間,現在習練,對你來說較為容易,過了一段時間,可就更為艱難了。” 班克皺眉,心下大為奇怪,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武功?竟如此奇怪。” 段蕊道:“這武功叫做《傳極寶典》,其最難練習的地方,便是開始,一般人隻是聽到,便失去了勇氣。” 班克道:“既然如此難以練習,那你為何覺得我可以習練呢?” 段蕊道:“剛才已經說了,現在習練,對你來說較為容易,因為你失去了手足,對陳巖懷有深仇大恨,這其中之痛,可以幫助你渡過難關。” “既然如此,請仔細說來。”班克此刻很想知道《傳極寶典》是如何習練的。 段蕊道:“練習之前,需要將四肢打斷,忍受長時間的斷骨之痛,在此期間,還要習練內功心法,你現在心中悲痛,可憑借這悲痛抵禦斷骨之痛,等習練內功心法一個月後,你就可恢復,而且那時起,你便可以無懼世上拳腳掌這三類武功。” 班克有些心動,問道:“無懼拳腳掌三類武功,這確實厲害,但麵對刀劍或者利器呢?” 段蕊道:“麵對利器自然不行,不過其後有刀劍之法,到時候你身子恢復了,可以自行習練!” 班克道:“這門武功確實難以練習,可是你是否練成了?” 段蕊搖頭道:“沒有,其實我想看看,這樣到底能不能真正地學得這門武功。” 班克苦笑道:“這麼說這世上還沒有人學得這門武功?” 段蕊道:“這門武功自然有人練成,他們當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覺得他們位高權重,應該不會說謊來騙我。” “所以你想讓我試一試?” “是的,此事是真是假,我想驗證一下,《傳極寶典》裡的內功心法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的手腳打斷,如果不願意,你我此次談話就等於沒有發生。”段蕊道。 班克道:“那就姑且一試吧。”為了復仇,試一試也無妨。 段蕊道:“不過不久就要進行的東魏比武尋將大會,你可能無法參加了。” 班克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能夠報仇,就算晚一些,受些苦頭,也不打緊!” 段蕊道:“那你躺好。” 過了一會,馮鐘象等人聽見了班克痛苦的哀嚎聲…… 屠邪等人十分驚訝,向馮鐘象問道:“馮樓主,他怎麼突然間這般?” 馮鐘象心裡清楚怎麼回事,因為此事就是他交待給段蕊的,麵對屠邪等人的驚訝,他淡淡回道:“此人為了復仇,正不惜受斷骨之痛去習練一門奇異的武功。” 金錢四人聽此,立刻明白怎麼回事,馮鐘象曾經跟他們說起《傳極寶典》,隻是因為入門太難而不敢嘗試。 且說陳巖一行人跟著樓古法去到了府衙,樓古法將眾人安頓好,草草用了飯菜後,樓古法邀請肖火全,陳巖,杜禾,林遊,沐瑤之,雪品真,褚艷新和李悠悠到亭中飲茶。 樓古法親自煮弄茶,隻見他煮水,泡茶,動作極為嫻熟,茶水濾出在茶皿後,樓古法道:“這是裕國的花茶,大家嘗嘗。”說著拿起茶皿給大家一一倒茶。 陳巖呷了一口茶,道:“這茶果然很香。” 樓古法道:“如果大家不急著去東魏,我想將大家留下來參加兩天後我臨江縣的拜月之會。一來是想讓大家看看這裡的風俗,二來也是因為今日招待不周,兩日後我好好招待各位,以盡地主之誼。” 肖火全道:“不用問,柱國大人一定會參加。”說著對陳巖道:“我敢這麼說,是因為柱國大人要等一個人,對吧?” 陳巖點頭道:“是的。”肖火全所說的陳巖要等之人就是狂風幫的幫主麥米。 林遊向陳巖道:“樓主,馮鐘象已經走了,我們慢了一些到東魏,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褚艷新道:“這個不打緊。” 樓古法聽見林遊說“馮鐘象”,便問道:“你們也認識馮鐘象?” 陳巖道:“當然認識,不過聽樓縣令的意思,似乎認識馮鐘象?” 樓古法道:“當年他想在此開設賭場,被我拒絕了。” 陳巖道:“馮鐘象可是武功高強之人,你拒絕以後,他也沒有為難你?” 樓古法道:“他雖然武藝高強,卻沒有恃強淩弱,當時我們比試棋藝,他連輸三局,我還記得他跟我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現在算起來,有十年了,今日一見他,還以為他是要來赴約的,不想他卻說自己無此天分,然後就離開了。” 陳巖聽此,心下對馮鐘象的看法有所改觀,自己之前對其直呼其名,從未叫過他師兄,他也沒有生氣大怒,隻是在說著道理,今日裕江之戰,若沒有馮鐘象提前告知,說不定自己一行人都要葬身裕江。 “若是再見麵,得叫其一聲師兄,在他心裡,確實把我當做他的師弟。”陳巖心道。 褚艷新忽然問道:“肖縣令,左前輩前去,多久才能回來?” 肖火全心下算了算,道:“如果一切順利,左鳳城可以在拜月之會當天返回。” 且說麥米等人乘船返回思島,清點了死傷人數,狂風幫近三千人,死傷過半。 程橙道:“此番與麥幫主回去,是想給麥幫主更多一些補償。” 麥米道:“不必了,其實你們能告訴我今日肖火全等人過江,我已經很感謝了。” 小馬公主道:“你們看,遠處好像有船跟來了。” 程橙等人看去,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個黑點。 麥米仔細看去,道:“那是船,那是肖火全的戰船。” 狂風幫之人道:“幫主,現在怎麼辦?” (按:跋陀羅尊者即過江羅漢,其身負經卷跋山涉水,東渡傳經普渡眾生,相傳東印度群島的佛教,最初是由鈸陀羅傳去的,他由印度乘船到東印度群島中的爪哇島去傳播佛法,因此稱之為過江羅漢。陳巖等人過裕江,是為了阻止東魏國進行比武尋將大會,也是為了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