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六十二章:煮茶 陳巖道:“李悠悠醫術不錯,廚藝也很好,隻是搖骰子的本事差了些,所以陳巖想煩請皇後娘娘幫忙搖個骰子。” 李悠悠氣苦,嗔道:“自己賭不過,輸給了前輩,現在反而來就我了,奇怪了,你為何不選大呢。” 陳巖道:“好好好,此事不賴你,就算再輸,也不賴皇後娘娘。” 道然微笑道:“好,我就胡亂搖一搖,誰輸誰贏,可與我沒有關係。” 陳巖對潘參道:“前輩,如何?” 潘參道:“我隨意,誰搖骰子都一樣。” 道然搖罷,打開骰盅,點數為大。此後一連兩次,也是大。陳巖又喝了九杯酒。 道然十分奇怪,苦笑道:“柱國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連續三次都是大呢。” 鬼魅太監道:“讓我來試一試。”說著拿過骰盅,然而連續搖了三次,也還是大。 陳巖第三次連續喝了九杯酒。 那些奴仆見此,都在一旁看著,他們無不感到好奇驚訝,想看看其後到底能不能出一個小來。 鬼魅太監大為不解,對百裡集道道:“真是奇怪了,你來試試吧。” 百裡集對潘參道:“潘老前輩,待會這骰盅我不放在桌子上,而是放在我的手上,您看這樣如何?” 潘參掉頭點頭道:“沒問題。” 原來百裡集已經看出了潘參的手法,陳巖依靠內力改變骰子的點數,而潘參也則高明的多,他總是在陳巖之後以輕敲桌子的手法改變骰子點數,一般人很難覺察。 百裡集如此,乃是最為公平的辦法。 陳巖見此,便信心十足地道:“潘老前輩,我們換一個賭注。” 潘參道:“當然可以,不知你要換什麼賭注?” 陳巖道:“誰贏了,誰就可以問一個問題,輸的必須如實回答,這賭注怎樣?” 潘參道:“沒問題。” 然而百裡集搖並打開骰盅,出現的點數還是大,百裡集暗吸一口涼氣,贊道:“前輩的內功非同小可,由此便可見一斑。” 潘參哈哈一笑,對陳巖道:“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要趕著去蜂島。” 陳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看向了道然,鬼魅太監和百裡集。鬼魅太監道:“直說便是。” 陳巖道:“回潘老前輩,我們確實是趕著去蜂島。” 潘參道:“是啊,你們若是不趕著去蜂島,也不會不顧危險從幽冥海道過去。陳巖,我們還要繼續賭酒麼?” 陳巖苦笑道:“不了不了,潘老前輩,陳巖輸的是心服口服,再也不敢班門弄斧啦。”他此時已經了然,潘參的內功遠遠勝於自己,再這樣下去,自己除了喝酒被罰喝酒,毫無意義。 聽到陳巖說不再賭酒,在一旁聚集的奴仆便自覺無趣,紛紛散去了。 潘參玩了玩骰盅,再,對陳巖道:“你當真是不再與我相賭了。” 陳巖擺手道:“不賭了,真的不賭了,今日陳巖才知道什麼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潘參笑了笑,將骰盅放在陳巖跟前。 百裡集道:“想不到這茫茫大海上,能遇到前輩這等高手,前輩所以江湖無名,其實是前輩不想留名罷了。” 潘參道:“其實我知道你們今日的意思。” 聽此,陳巖立刻起身,拱手道:“這全是陳巖的意思,若是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恕罪,若是不肯恕罪,那就怪在陳巖的身上吧。” 潘參道:“此事怎麼能怪你呢,你不要緊張,快坐下吧。” 陳巖誠惶誠恐地坐下,心下五味雜陳。 潘參笑道:“各位如此,乃是人之常情,畢竟一個不知名的人忽然出現,換作是誰心裡都會犯嘀咕,所以你們一定是想問清楚我的真實身份,你們盡管放心,我前來此,可不是來害你們的,總之你們用得著我,嗯,總之你們會知道的。” 道然舉杯道:“既然前輩已經看出來且把話直說了,我們也就不相瞞了,我們所想,確實如前輩之言。前輩能夠理解我們而不責怪,那是最好,多謝前輩大度。。” 潘參道:“小事一件,這般算什麼大度,我們現在隻管暢懷飲酒,不要辜負了李悠悠做的這些美味佳肴。” 李悠悠道:“前輩喜歡的話,李悠悠每天都可以給前輩做。” 潘參擺手道:“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不必那麼較真,若是餐餐如此,我反而不習慣了。”說著對陳巖道:“我們多喝一些,他們的身份與你相比應該不算低,所以在他們作陪的機會可不多啊。” 陳巖笑道:“好,繼續開懷暢飲,來!”說著舉起酒杯。 這場宴席一直到了三更天,陳巖被潘參灌得酩酊大醉,即使是坐著,身子都搖搖晃晃。 潘參也有了些許醉意,對陳巖道:“陳柱國,你好像醉了。” 陳巖身子搖晃著,道:“不是好像,而是真的醉了。前輩的酒量真是驚人。” 潘參拍了拍肚子,道:“我也有醉意啦,哈哈,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今晚陳巖與潘參已經喝下了五壇酒,在場之人無不震驚,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潘參的酒量之大。 潘參拍了拍陳巖的後背,道:“不錯不錯,待會一些事情,你肯定能辦好。” 在場之人皆麵麵相覷,此時陳巖已經明顯酒醉,還能辦什麼事情? 李悠悠問道:“他醉成這樣了,還能辦什麼事,前輩您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陳巖醉意滿滿地道:“前輩,我都已經這樣,還幫前輩能辦事?待會我還給柳琴琴療傷。”說著長吐了一口氣。 再一杯酒喝罷,潘參起身道:“今日潘某人很盡興。”說罷忽然點住陳巖的穴道,陳巖立刻昏睡過去。 百裡集不解道:“前輩這是?” 潘參道:“他沒事,大家不用擔心。”說著將陳巖扛起,對李悠悠道:“他現在要跟我去甲板,我有事情要單獨交付給他,其他的事情你自去安排。”說著扛著陳巖往甲板而去。 李悠悠動等人麵麵相覷,潘參到底要做什麼,所有人都不知其中。 陳巖整整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最忙碌的當屬李悠悠,她照料柳琴琴和威威,然後還要給潘參弄飯菜。她見陳巖一直昏睡,心下十分擔心,把脈之後,又沒有發現異常,向潘參詢問為何如此。 潘參道:“你莫要擔心,我有意讓他這般,好給他辦事,你難道不想他醒來後,武功更進一步麼?” 李悠悠這才明白,道:“原來前輩有這樣的打算。” 潘參道:“你武功不高,所以一些事情不明白,你看那兩個家夥就沒來問。” 李悠悠明白其所說的那兩個家夥便是百裡集和鬼魅太監,她笑道:“若是悠悠醉心於武功,也就沒有一身的醫術和廚藝了。” 聽此,潘參哈哈而笑,道:“丫頭片子說得對,畢竟沒有誰能把什麼事情都做好。你帶我去看看那女子的傷勢。” 李悠悠道:“柳琴琴?” 潘參道:“正是,他喝醉酒了都不忘要給那柳琴琴療傷,所以我很想看看柳琴琴的傷到底如何。” 李悠悠道:“前輩稍等,我先去告知柳琴琴一聲。” 其後潘參看了柳琴琴的傷勢,除了需要時間,並無大礙,便叮囑柳琴琴安心養傷,不要著急,關於幽冥海道之事,他可辦好。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陳巖在帳篷裡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他心裡一個寒噤,暗道:“該不是前輩幫我換的衣服吧。” “別胡思亂想了,是李悠悠幫你換的衣服。”潘參的聲音從甲板上傳來, 陳巖苦笑,心道:“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想罷便走出了帳篷,看見潘參在船頭處,正看著前方。 陳巖道:“前輩這麼早就醒來了。” 潘參扭頭看向陳巖,道:“看見了嗎,前方那片幽暗的海域,就是所謂的幽冥海道,看這個風力,估計我們正午時候就可以進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夜晚來臨之前,我們的船就可以走出去。” 幽冥海道兩邊是兩個麵積廣大,貧瘠無人煙的沙石島,如果去蜂島,從沙石島繞行的話,需要不少時間。這兩個沙石島,將大片海域分成了南北兩個部分。 不過在兩個沙石島中間,有一條海道,便是幽冥海道,傳言此間十分陰暗可怖,危險四伏,很少人會從當中經過。 陳巖看去,心下道:“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不是還有幾天麼?” 潘參道:“不快了,你可知自己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 陳巖不敢相信,苦笑搖頭道:“我昏睡了三天?真是想不到,那酒勁如此之大?” 潘參道:“並不是酒勁大,而是我有意讓你昏睡了三天。” 陳巖不解道:“不知前輩為何要如此?” 潘參道:“如此自然是為你好,而不是要害你。”說著來到一旁的桌子邊,然後示意陳巖也一道坐下。 陳巖想著自己已經昏睡了三天,那柳琴琴便三天沒有被輸送真力。想到柳琴琴輸送真力一事,陳巖心裡有些焦急,但見潘參已經倒茶,便過去坐下。 潘參道:“皇後娘娘見我執意不肯住屋子,便讓人在此將帳篷弄得穩固一些,還讓人把茶桌拿來了。真是有心了,唔,這茶真是不錯。”說著給陳巖倒上一杯茶。 陳巖麵露焦急之色,道:“前輩,我……” 潘參打斷道:“凡事不要急於求成,那柳琴琴的身子晚兩天恢復也不打緊,有我在此,不必擔心這幽冥海道,況且柳琴琴那個小丫頭片子,還不如我熟悉這裡。” “原來前輩都知道了。”然陳巖心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前輩,琴琴的傷當真沒事?” 潘參道:“沒事,盡管放心吧,不過是慢幾天恢復身子而已,你連喝醉酒了都不忘此事,我能不去看看嗎?你且在此安心喝茶,聽我把話說了。” 陳巖見潘參語氣嚴肅,麵色莊重,不知要說什麼重要事情,道:“看來前輩有要事說,陳巖恭聽。” 潘參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道:“顧靜姝應該是離開這個世界了。那柳琴琴應該跟你說過她的。” 陳巖心下一驚,不想潘參認識顧靜姝,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便問道:“聽前輩這麼說,想來前輩與顧靜姝有著些許關係。” 潘參道:“當然,當年我們同是乾坤之軸的人,我是她的師弟,隻不過她離開乾坤之軸後,自立門戶,而我離開了乾坤之軸後,則在這茫茫大海上歸隱起來。” 陳巖道:“顧靜姝是柳琴琴的師父,琴琴說過顧靜姝離開乾坤之軸的緣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前輩,陳巖說句冒昧的話,是不是……” “是的,我是喜歡顧靜姝。”潘參再次打斷陳巖的話,“可是她過於執著,一些事情總是放不下,時時處於憂心之中,如此身子怎麼能受的住,算來她時日已盡。” 陳巖道:“前輩說對了,顧靜姝已經離開了人世。” 潘參道:“這個事柳琴琴可沒有跟我這個師叔說過。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之前我不說,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故弄玄虛?。” 陳巖搖頭道:“沒有這樣覺得,而是覺得前輩在這個時候才說,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潘參道:“你們這般待我,我已經滿意了,上天對我很不錯了。” 陳巖不知潘參怎麼說這沒有來由讓人不解的話,剛要發問,潘參便將話題一轉,道:“這幾日我已經摸準了,你的體內有好三股真力,如今我又給了你,便是四股真力了。嗯,要是細說起來,你的體內其實是三股真力,有兩股同屬於黑石派,一股屬於鳳鳴穀,一股則是我的。” 陳巖道:“前輩所言都對,令人佩服。”他的體內,有百裡集和雪品真的真力,二者同屬於黑石派,還有左鳳城的一股。 潘參繼道:“此後你能否化為己有,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可以試試,隻需輕輕出掌打這個杯子。”說著起身,將一個茶杯放在桅欄之上,然後示意陳巖拍出掌。 陳巖一掌輕輕打出,那茶杯被打落入海裡,他大為驚訝和感動,不想自己的內力已經到達了這個層次,道:“陳巖到底何德何能,讓前輩這般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