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又斜睨了一下,在薑薇梓身側扭著身子的唐道育,緩緩微笑道:“還有唐小姐,我又要批評你了。今晚聚會這麼重要的事,你上次怎麼都沒通知我呢,實在是太失職了,都夠被峨眉刺偷襲一百次的。” “哪有的事,我隻是因為想要獨占小弟弟你,而被嫉妒心蒙蔽了心智罷了。妾身這樣對你,你卻隻知道關心薑妹妹,真是可惜了人家的一片真心了。不過你放心,你的小美人在我這裡,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唐道育嫵媚一笑,在薑薇梓滑嫩的臉龐上摸了一把,接著便不懷好意地看向了,黃、謝二人。 “我還當千機樓的少門主,有什麼過人之處,原來隻是色欲熏心罷了。半年前還隻是食不果腹的小叫花,現在竟妄圖染指我的女人,真是可悲又可笑!若是就此收手,興許還能看在千機樓的麵上,待會兒把你揍輕一些。”謝天臨不屑地用尾指,隔空戳了戳顧遠,挑釁的味道立時暴露無遺。 “你他媽張口閉口,看不起他,又看不起我的,搞得這麼拽,又不能V我五十文,去吃一頓好點的,老子為什麼要買你的賬。”顧遠笑著比出一個國際友好手勢,針鋒相對地回應對麵青年,“還有,這小妞什麼時候,又成你的女人了,是你在半夜睡熟的時候,夢到的嗎?” 黃宜祿瞧見顧遠,一點不給黑衣青年麵子,不知怎的,今天覺得看顧遠也難得順眼了一回,正印證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想到這裡,他甚至感覺身上的舊傷,都好像舒服了一些。 “誒,不對啊,自己一身傷痛,不正是拜顧遠所賜嗎?”仔細又一琢磨,黃宜祿一下又變得,氣不打一處來。 “那難不成,她竟是你的女人嗎?”黃宜祿正自己和較勁之際,謝天臨又露出一抹譏笑的神色,反問顧遠道。 “那倒也還不是,這小妞心裡的主意不好把握,連做我的女朋友,都還沒答應呢。”顧遠輕輕搖了搖豎起的食指,平靜的神色卻不顯失望,“不過嘛,她卻是我喜歡的女人,而且我這趟已經確認過了,她也是喜歡我的。有這,就足夠讓我來闖這一遭了。” “色令智昏,少門主要隻是這種貨色,那往後千機樓,也就不足為慮了。”謝天臨從怒意中恢復過來,再度不屑的撇了撇嘴,熟悉的一抹譏諷笑容,已重新顯現在了他的臉上。 “你這句話說的倒是有些對,這小妞要不是長得這般漂亮,興許我還真不一定能過來的。”顧遠沒有再和黑衣青年打機鋒,也毫不避諱對薑薇梓美貌的鐘情,又遙遙看了後者一眼,近距離發覺對方此刻,真的隻是穴道受製行動不便,又安心地向她點了點頭。 “我倆總共才認識三個月,容貌自然是她吸引我的重大因素,她這般模樣,隻要不是瞎子,任誰都想多看一眼的。”四周護衛們的目光,也佐證了顧遠的一番話,在薑薇梓過來後,往日受人矚目的唐道育,也顯得相形見絀了。 “不過,除了好相貌,她既能幫我照料好家裡,也能幫忙乾活打理生意,又會陪著我一起精進武功,還可以忍受胡說八道並悉心提醒我,這些也不失為,我喜歡她的理由的。” 顧遠斜眼瞟了一下對麵的黑衣青年,充盈的真氣,不知不覺已填滿全身經脈。根據薑薇梓先前的描述,他對女郎的這位表哥,可謂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和她在一起這麼短的時間,就能一口氣說出,她這麼多的好處,而你認識她這麼久,卻還隻當她是個漂亮的花瓶。你說我倆到底誰,才是色令智昏啊?” 謝天臨看著被誇後臉頰微微泛紅,又眼角含淚的薑薇梓,麵色一沉冷聲道:“看來隻要解決了你,她就會願意跟我走了。”他咬牙切齒地說完話後邁步往顧遠處去,腳下的地麵,也被他的鞋底摩擦出沙沙的聲響。 “憑你這種人渣,也想收拾我,看我不三拳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以後再也沒能力去猥褻小姑娘。”顧遠認真調整完畢,全身血液循環在真氣催動下,加快了足足倍許,肌肉活力突破極限,各處骨骼也是劈啪作響,終於進入了最佳的戰鬥狀態。 “男人打架,我們女人就不必插手了。”唐道育提著薑薇梓躍出老遠,接著就饒有興趣地看起了二人的戰鬥。 黃宜祿看著顧遠和謝天臨,這兩個讓自己頭疼的人,此刻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兩人任何一個人被打死,都是他樂意見到的結果,他甚至心中想著,兩個人兩敗俱傷,最好是直接同歸於盡才好。 謝天臨雖然對薑薇梓也下了狠手,但最後還是留了手沒盡全力。此刻對陣顧遠,就打算將心中憋著的那股勁,全數都釋放出來。 他全力運轉起“天鱗歸元功”,裸露在外麵的手掌,立刻顯現出一層宛如蛇鱗般的黑色紋路,各處骨結隱隱顯現出一抹妖異的嫣紅,一拳刺出的力度,比以往又強了許多。 顧遠看著刺向自己胸口處的拳頭,感覺到無比強勁的力道,下意識地放棄了,與對方硬拚的念頭,他先是左肩一沉,接著往旁邊微側身軀,就避過了襲來的拳頭。 謝天臨輕蔑地一笑,迅速將已經刺出的拳頭收回,另一隻拳頭朝著,身姿轉向的顧遠,重新狠厲砸去。 看著重新襲來的拳頭,顧遠已傾斜了少許的身子,肩頭重新一沉,瞬間改變姿態調整好重心,又重新改變了突破的方向,從謝天臨原先讓出的空間沖了出去。 就在顧遠與謝天臨,就要擦肩而過時,謝天臨再次冷笑一聲低下身子,利用高大的身形,使出一記掃堂腿,往顧遠兩腿攻了出去。 顧遠竟如背後生眼,搶先站穩了身形,接著原地翻起一個筋鬥,避過掃堂鞭腿後,趁勢使出一擊倒掛金鉤,往後側的謝天臨頭顱砸落了過去。 謝天臨不畏顧遠出擊,重新一拳刺出,直到此刻,二人終於第一次直接接觸上了,而出拳的謝天臨,顯然是占優的一方。 借著兩下相擊的推力,顧遠足足向前翻了幾個跟頭,飛出兩丈多遠,才卸去拳勁立在了地上,雖沒受傷仍吃了個小虧。謝天臨雖略占上風,但受迫於拳勁一時追擊不上,輕哼一聲後停留在了原地。 “不要和他硬拚,他的‘天鱗歸元功’,威力遠超過一般橫練功夫,要想打敗他,還是得先找到罩門,尋求破功之後才行。”薑薇梓看著顧遠飛出的身形,心中頓時一緊,雖發覺他並無大礙,仍忍不住大聲疾呼道。 “你也不早點說,好家夥,這一拳下手是真狠啊,差點沒把我這做工遠超莆田的靴子,都給乾開線了。回去之後,你得連做一個月飯,作為我的精神補償。”顧遠甩了甩略顯腫痛的右腳,重新調整了方向,又往正撣去灰塵的謝天臨處,望了過去。 謝天臨拚出一招,也是著實吃了一驚。顧遠的身法詭異,步頻又是極快,真假動作交替難以分辨,要不是差了一截實戰經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差點也給耍了一頓。 哪怕最後他占了少許的便宜,也是因為顧遠不知道“天鱗歸元功”的霸道程度,再要交手就不會這麼容易得手了。 謝天臨全力出手,顧遠竟全以步法成功躲閃,這本就讓人惱火。現在再看到薑薇梓對顧遠關心備至的神情,他更是怒從心中起,心中對顧遠的殺意,也不自覺增添了幾分。 二人再度交手,有了先前的教訓,顧遠不再與謝天臨硬碰硬,先試著探尋對方的罩門所在。 顧遠自針灸法中,學到過治療橫練功夫的辦法,隻略加變通,他便得到了針對黑衣青年的辦法——以真氣為針,借身法變換攻擊不同穴位,再借輪轉神功牽引,隻要真氣流遍對方全身各處穴道,自然就能探出罩門所在。 於是廣場上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謝天臨巍然不動站立原地,顧遠每次不管成功與否,都隻出一次攻擊,隨後就迅速重新跑開距離,一再重復下去。 謝天臨武功雖然霸道,但苦於一直打不到目標,也是徒勞無用,顧遠的攻擊落在前者身上,看著就不疼不癢的樣子,也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之後二人的交手,像極了孩子之間的打鬧,戰鬥過程被切割得支離破碎,二人各自忙活各自的,一點招式對抗都難以瞧見。尤其在一連看完之前兩場大戰後,眾人觀看的興趣,也降低至冰點。 一炷香的時間,顯得無比冗長而無趣,連二人打鬥之餘,噴出垃圾話的攻擊性,也比交手要精彩許多,不少圍觀的士兵看著看著,甚至都差點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