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前輩是想讓我留下,給你們幫忙,就不怕越幫越忙嗎?”顧遠對著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老者反問道。 “我們雖然能困住謝天臨,但預計代價也不會小,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還得有個人出手打傷他,才不至於損耗過大。姓謝的來頭不小,王爺雖不怕他家裡那家夥,可也不願因為此時平添一個對頭,所以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由少門主出手解決才行。” “我要是還不願意呢?”顧遠拂了拂衣袖回絕道。 “少門主想要平安離開,後續不留麻煩,還是答應了為妙。千機樓的組織不容易尋覓,偌大的柳家,城北的豆腐鋪子,可沒那麼難尋。”黃宜祿獰笑著補充道。 “我要是不答應,就直接找上門,看來是不願意,也不行了。”顧遠無奈地攤了攤手,露出為難的表情。 “你打傷了他,事情可以定性為,你二人為薑小姐爭風吃醋所致,這樣謝家那頭也更容易交代一些,所以少門主最好是一人出手。當然我們也不會讓少門主空手出戰,該有的幫助,像是一件趁手的兵器,還是會給你準備好的。”這老者顯然習慣了深處高位,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絲,毫不容別人違背。 “這家夥本就皮糙肉厚,現在又能靠血液恢復傷勢,我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是能傷到他的,除非你們搞臺高達給我開開,倒還有幾分可能。”顧遠看著在人群中,威勢不減的謝天臨,心有餘悸地顫聲道。 “把那件東西給少門主吧。”黃宜祿在聽到老者命令後,自袖口裡摸出一根二尺來長、彎曲如刀的木棍,隨後將其拋出給了顧遠。 “逗我玩呢,這東西能有什麼用!”顧遠強壓心中升起的吐槽之意。卻還是一把接過木棍,仔細打量起來。 這木棍雖然形似彎刀,但卻連像樣的刀刃都沒有,隻有刀尖的部位被磨礪得鋒利了一些,甚至連中間未脫落的樹皮,都沒能打磨乾凈。 感受著這把,連粗製濫造都遠遠不及的木刀,顧遠險些就要把他一甩而出。 “要是開春對付起油菜花,這玩意兒倒是不失為,一把趁手的兵器。隻是這姓謝的,之前就全身刀槍不入,這會兒更是輕易近身不得,連我的鋼刀都傷他不了,這木棍隻怕是一碰到他,就得被折斷了,我看前輩還是,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老夫像是臨陣和你開玩笑的人嗎,一會兒護衛會把謝天臨放出來,你到時隻管用尖頭戳他就是,隻是要記住,使用前先往棍尖處,多抹上些鮮血才行。” 老者的武功高深莫測,比起謝天臨還要駭人的多,顧遠見不聽前者命令擊倒謝天臨,就沒法走開,隻得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著看看。 他先嗅了嗅還殘留著樹木清香味的木棍,用手在上麵撫摸了一下。隻感覺,那稍加修飾的尖端,也是不甚鋒利。 為防對方在尖端動過手腳,顧遠旋即便取出靴管裡攜帶的匕首,在食指指尖上劃開一道口子,放出鮮血來。 顧遠將流出鮮血的手指,挪到木刀的刀尖上方,鮮血一滴下,很快就被刀頭完全吸收了進去。 “不夠不夠,得到血液滲不下去,才能停。”老者聲音再度傳來,顧遠隻得用力擠壓手指,以多釋放些血來。 顧遠的手指被掐得泛白,也不知滴了多少血,終於樹枝尖梢被紅色所浸潤,樹枝也也由枯木一般變得渾黑如鐵。 “老子今晚還負責無償獻血來呢,要不是前些日子營養好,這會兒都得暈了。”顧遠看著早已不在流血的指尖,將匕首回鞘收回到靴子裡。 “一會兒戳中他後,記得要把傷口劃得深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來不及愈合傷口,快點消停下來。” 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顧遠心裡卻說道:“老子還用你提醒,要是這木棍真能捅進去,我一定給他劃道東非大裂穀出來,也給屋頂上的小妞解解氣。” 顧遠看了看一直關切地看著自己的薑薇梓,悄然傳聲過去道:“我擔心這棍子還是解決不了他,一會兒要是微險,我喊一二三你就往下扔雷。咱就不信,這東西屋都能炸塌,還炸不死這個小子。” “我曉得了,不論如何,你一定要小心保存自己,我倆可是要一起回去的。” “我多惜命你還不知道嗎?你就等著回去接受教育吧!” 興許是先前受傷,又強行給顧遠輸送了大量真氣的緣故,微風揚起薑薇梓一頭烏濃的長發,更襯得她麵色雪白嬌媚、身形玲瓏窈窕。在搖曳的火光映襯下,薑薇梓整個人變得,宛如一朵美兀自盛開、高麗潔白的山茶花。讓顧遠自心底發出一聲,“這小妞好美啊”的贊嘆。接著顧遠又旁若無人地,目不轉睛欣賞了好一會兒。 黃宜祿輕咳一聲,打斷了氣氛曖昧無視他人的兩人,然後後語氣略帶不滿地道:“少門主準備妥當了吧,不如快點開始吧。”顧遠本來就對他極為不滿,現在他又不斷催促打斷自己,便存心打算羞辱他一番。 “你們隻給我一根木條,就想我去拚命,我可不上這當。你們不是說要為我把東西準備妥當嗎,那黃公子你,就再借我一樣東西好了。”顧遠說完就不懷好意地對著黃宜祿全身,上下打量了起來,說完還做了個提膝的動作,大有再頂上一次的趨勢。 “你別得寸進尺!”黃宜祿被看得有些發毛,考慮到顧遠傷人的前科,他也不由夾緊了雙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弟弟,你要什麼就和我借嘛,反正我連心都被你偷走了,也不在乎別的什麼了。”唐道育再次扭動腰肢賣弄起風情,不過顧遠不買她的賬,仍一直死死盯著黃宜祿的身上。 “瞧瞧你那慫包樣,我隻是看你那件披風有點好看,想借來用用罷了,這總沒什麼過分的吧。” “原來隻是要這個,那就快點拿去吧!”黃宜祿不耐煩地脫下披風,隨意扔給顧遠。顧遠隨手一接,淺淺嗅了嗅味道後,作出強壓惡心感的姿態,又隨手將披風給扔在了地上。 “在遠處還好,離近了一聞,就感覺到好大一股,壓不住的人渣味,看來我還是跟唐小姐要好了。”顧遠抖了抖手,一副嫌棄手被弄臟了模樣。 “你別欺人太甚!”黃宜祿的惱怒更增添了一分。 “我看你小子,也不算人啊!”顧遠回了一句,就不再去理,幾乎要沖上來打一架的黃宜祿,直接又與唐道育要起了披風。唐道育故作扭捏地脫下披風,遞給顧遠時,還不忘給送出一個大大的飛吻。 顧遠接過了披風,一手將披風搭在肩頭,旋即紮了個活扣,將其固定好了,便知會了一聲準備完畢。眾人旋即也都退散開來,給顧謝二人單打獨鬥讓出了空間來。 黃宜祿站在一側閣樓上,熟練的揮舞起兩隻小旗,並吹起口哨下達了命令。還在與謝天臨酣戰的眾護衛看到信號,都如釋重負地逐步放開了包圍圈。 看到現在包圍圈缺口處的顧遠,謝天臨分外眼紅地殺了出來,隻是一瞬就疾馳到了顧遠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