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看著秋野和石田，眼睛裡不帶任何色彩，冷淡的說道：“你們何罪之有呢？要來負荊請罪？” 石田正要說話，後麵又走過來幾個人。 為首兩人的氣場明顯不一般，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一個臉色嚴峻的中年人。 老者沉聲說道：“他們的罪，就在於得罪了李雲海先生！” 他走過來，露出一臉的笑容：“李雲海先生，幸會。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對你仰慕已久。我是堡土穀公司的會長，請叫我木村便行了。” 來的是大BOSS！ 另一個氣場強大的中年人，是東方化學公司的會長小野次郎。 李雲海一聽這些人名，就沒有一絲好感。 木村打了個假哈哈，說道：“我的手下之前多有得罪，我們是過來請罪賠禮的。還請李先生不要計較以前的事情。” 李雲海心想，東洋人無利不起早，何況是來賠禮道歉？ 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問道：“你們研究出不含金屬離子的CCA了嗎？” 木村臉色一滯，笑容盡失，搖頭嘆息道：“我們經過幾個月的研究，還是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李先生，你們真的是厲害！我對你敬佩得五體投地。” 李雲海輕哼一聲，心想我就知道你們此來的目的絕不單純。 這幾個月來，東洋人一直悶頭搞科研，就是為了取得突破，想打破李雲海在CCA領域的領先優勢。 然而他們失敗了！ 李雲海帶來的是後世的技術，也是未來三、四十年間，全球CCA技術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 東洋人再厲害，又怎麼可能突破30多年後的科技樹？ 這真不是花錢就可以突破的。 這幾個月以來，李雲海的光彩牌CCA和碳粉，漸漸占據了全球市場的主流銷售地位。 光彩牌現有兩款產品，占據了高低價所有的市場，東洋人的產品，在品質上比不過高端光彩牌CCA，論價格，又打不過光彩牌的低端CCA。 東洋人的產品，全無優勢，也就漸漸的失去了搶占市場的空間。 李雲海借助高低兩款CCA，將東洋這兩家化學公司，慢慢擠出市場。 因為這兩家公司成立時間久，壟斷時間長，在全球擁有眾多的下遊商。由於這個時代信息的不對稱，消息流通慢，有的人還不知道我國有更好、更便宜的CCA，有的人習慣用東洋人生產的產品，下意識的覺得華人的東西是低端的代名詞。 所以這兩家公司現在還有點生意做。 我國製造出口的東西，一直都是低端、廉價的產品。 有人在八十年代出國，進商場買東西，全是西方國家生產的高價貨，再到外麵逛街，發現街邊賣的便宜貨，都是我國製造。 久而久之，給人造成的印象，就會固化，西方人一看到我國的產品，總會覺得不入流。 李雲海要推廣光彩牌CCA，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好在越來越多的國外采購商，開始相信並采購光彩CCA和碳粉。 隨著口碑和品質的傳播，李雲海的產品，終究徹底占勝東洋人的產品，達到市場占有率第一。 東洋人的CCA，不可能完全消失，總會有他們固有的一點市場。 李雲海隻要能占據絕大部分市場份額，就算勝利。 現在東洋人過來找李雲海，可想而知隻有兩個目的，一是合作，二是收購。 收購是不可能的，李雲海不會賣掉自己的專利產品。 這是我國辦公耗材未來幾十年間最大的底牌。 至於合作，李雲海找鬼合作，也不會找鬼子合作。 果然，木村和小野相繼詢問李雲海，願不願意出售手裡的CCA專利，他們願意出高價收購。 為了表達他們收購的誠意，木村直接報出一個10億美元的高價。 如果換在以前，10億美元真的能讓李雲海心動。 國產高檔CCA賣11萬美元一噸，別人采購量大，還價的話，10萬美元一噸也賣，10億美元，需要出售一萬噸才能賺到這個錢。 李雲海研究出CCA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賣出一萬噸這麼多。 他需要好幾年時間，才能賺到這10億美元。 如果他能提前幾年拿到這筆錢，以他的智慧和能力，拿這筆錢充當啟動資金，可以在其他市場賺到更多的錢。 聽到東洋人開出這麼高的價格，就連郭婉華都震驚了。 10億美元，那可是28億人民幣！ 李雲海有了這筆錢，直接可以躺平，不用做任何事情，也能錦衣玉食，一世無憂。 想想郭婉華的男人陳萬兆，在香江奮鬥了一輩子，也隻賺到80多個億。 李雲海不到20歲，就可以坐擁28個億！ 這是何等的厲害和風光？ 內地的28個億，其消費和購買力，完全抵得上香江的80億了！ 郭婉華不由得心潮澎湃，帶著崇敬和欣賞，看向李雲海。 就在郭婉華以為，李雲海一定會答應時，卻聽到他毫無感情的拒絕了！ “不賣！”李雲海隻說出兩個字，就把10億美元拒之門外。 “10億美元！李先生，你還不滿意嗎？”木村覺得這簡直離譜！ 就算李雲海能壟斷全球的CCA市場，也要賣好多年的CCA和碳粉，才能賺回這10億美元。他居然會不同意？ 這不科學啊！ 小野更是一臉的震驚。 一個年輕人，居然可以拒絕十億美元的誘惑！ 是什麼讓他如此堅持？ 郭婉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換成她，肯定先拿下這10億美元再說，有了這麼多的資金，隨便乾點什麼也能讓財富增值，哪怕隻是在香江拿地建房子，也可以躺在家裡收租金，財富自己就會嗖嗖嗖的往上漲。 李雲海卻拒絕得毫不猶豫！ 小野一個深呼吸，沉著臉說道：“李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你的CCA專利，根本就不值這麼多的錢，我們給你開出10億美元的高價，已經是我們兩家一起做出的最大讓步。” 原來，是他們兩家公司合作，每家出5億美元，想買斷李雲海的專利。 一項專利，的確不值10億美元。 因為知識產權都是有期限的，專利權期限到了不能申請續費，該項專利進入公共領域。 專利如果不能盡快變現，到以後將是一文不值。 李雲海如果不能相信自己，在未來20年之間，依靠這項專利賺到28億以上的金錢，那他賣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但事實上卻是，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用這項專利賺不到28億，他也不會賣。 小野和木村相視一眼，麵露難色。 在他們想來，已經把價格抬到了10億美元，李雲海不可能不可答應。 要不是他們實在研究不出來了，又豈會甘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木村輕嘆了一聲，說道：“李先生，既然你不願意出售手裡的專利權，那我們之間可以合作吧？我向你承諾，我們銷售CCA所得的一半利潤交給你。” 這個條件，真的很夠意思了！ 有些專利權的合作，也是采用這種分割利益的做法。 東洋人提出來利潤對半分，李雲海隻需要坐在家裡收錢就行，未來20年間，他所賺到的錢，絕對不止10億美元。 現在國內的大環境如此，國企很流行和日企合作。 不管是復印機還是汽車，還是其他的領域，日企有技術，有品牌，有資金，和日企合作是穩賺不賠的。 但是李雲海還是拒絕了！ 他不想和東洋人合作，也沒必要和東洋人合作。 要資金他有資金，要技術他有技術，不需要仰東洋人的鼻息。 李雲海徹底把東洋人的路給堵死了。 木村和小野麵麵相覷。 兩大會長親自出馬，自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卻再次失敗。 李雲海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嗡嗡叫的蚊子，說道：“我還有事，你們走吧！” 說完，他轉身接待其他客商。 木村和小野等人，看著顧客盈門的展位，商量了幾句，便即離開。 閑下來的時候，郭婉華不解的問道：“雲海，10億美元，買一項專利，你絕對是賺大發了，你為什麼不賣？” “這種買賣，如果無利可圖，誰肯出這麼高的價格？既然有利可圖，我為什麼要賣掉？我又不是不懂變現的人。郭姐，我這麼跟你說吧，我研製出來的CCA，未來幾十年間，都是耗材科技樹頂尖的存在。莪守住的，是我們華人在耗材界最後的，也是最重要的話語權。” “哦？雲海，你的理想和抱負，真是偉大，我所不及。” “不用這麼誇我，我說到底也是想賺錢而已。” 這天，受到布什夫婦的影響，四海公司的產品持續熱賣。 李雲海的兩個展位，又接到了2000多萬美元的訂單。 晚上，李雲海請大家吃飯。 一向愛玩的林芝，今天居然轉了性子，說不跟李雲海出去玩了，她要和沈秀蘭一起學外語！ 這幾天下來，沈秀蘭接到的訂單，比林芝多得多。 說明學會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男人之間會比較，女人之間更會比較，比誰更漂亮，誰的身材更好，誰買的名牌更多，也比誰的男朋友更厲害，誰的技能更多。 上屆廣交會，林芝處處都壓了沈秀蘭一頭。 這一屆，林芝卻輸給了沈秀蘭。 她知道沈秀蘭是李雲海的前女友，所以更要和她一較高低。 李雲海哪裡知道這兩個女人的心思？他以為林芝愛學習，這當然是好事，便笑著讓她跟沈秀蘭一起，還把莊勇派給她倆當司機。 他則坐著郭婉華的車子，來到了東山口的別墅。 郭婉華嫣然笑道：“雲海，泮溪酒家的菜再好吃，也吃膩了吧？到姐家裡吃個家常菜吧！” 李雲海自然說好，下了車，跟她進屋。 郭婉華一邊換鞋子，一邊吩咐傭人多做幾個好菜。 傭人自去廚房準備。 郭婉華請李雲海坐下來，她說一聲請稍等，轉身上了樓。 電視機裡正好在播放布什夫婦訪問嶺南的新聞。 其中有一組鏡頭，就是布什夫婦在四海公司展位參觀的情景。 李雲海心想，這麼好的新聞，可惜外國人看不到，他們要是看到了，就知道我們四海公司的厲害，都會跑來進貨的。 布什出訪我國，這麼大件事，國外的媒體肯定也會報導，但會不會剪掉四海公司展位的鏡頭？誰也不知道。 李雲海正看著電視，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郭婉華換了一套寬鬆點的衣服下樓來，給李雲海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麵前：“今天辛苦了。喝杯咖啡吧！提提神。” “謝謝郭姐。你這幾天回香江，事情辦得如何？” “哎，別提了，他的第一個老婆帶著兒女回來住，我和他們吵了一架，把心情都搞壞了。” “有什麼好吵的？反正一切照遺囑來。” “話是這麼說，人家不甘心哪！在她看來，她才是陳萬兆的原配正妻，我們後麵幾個，都是狐貍精，都是破壞她家庭的人！她還想獨占遺產呢！” “嗬嗬，有意思。後來怎麼處理的？” “我懶得管他們，吵了一架，便回來參加廣交會了。” “那他去米國換心嗎？” “不管他，有原配陪著他呢！反正他現在也不需要我了。” 郭婉華縮起腳，半躺在沙發上。 這是她第一次在李雲海麵前表現得如此隨心所欲，不顧淑女貴婦的形象。 說明她真的不把李雲海當外人看待了。 她看著電視裡的圖像，手掩住嘴，俏目流轉，看著李雲海，說道：“你挺上鏡的，要是去拍電影，應該會很熱門。” 李雲海笑著搖頭，說道：“我不可能去當演員。” 一時間飯菜做好了，兩人一起吃飯，傭人都是另外用餐的，不上正桌。 郭婉華夾了一隻雙頭鮑放在李雲海碗裡，又夾了些龍蝦肉給他：“多吃一點。還有這個海參，是男人的加油站，你天天和小女朋友在一起，多吃一點這個，大補。” 李雲海失笑道：“郭姐，我自己來，我爸媽都沒有給我夾過菜。” “那她有沒有給你夾過菜呢？” “你說林芝啊？我不用她夾菜。” “用不用是一回事，夾不夾又是一回事。” “你要這麼說的話，她還真的給我夾過菜，不過很少。” 吃過飯，傭人端了兩碗粉絲過來。 李雲海知道這是魚翅，富人的飯後點心。 他現在也有能力這麼享受，但並沒有過這麼奢侈的生活。 郭婉華忽然問道：“你要不要在花城這邊置業？” 李雲海吃完了魚翅，心想也不過如此，問道：“有什麼好的房產介紹？” 郭婉華放下手裡的碗，說道：“就在我們這個小區，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套房子出售，隻賣150萬。我路過看到了，不過沒有進裡麵參觀過。” 這個價錢買套老洋房，倒是不算貴，這裡的房子，以後隨便一套都要賣幾千萬。 隻不過，李雲海來花城的時間太少，而這些老洋房都上了年紀，原結構損壞嚴重、難以修繕。其荒廢程度，甚至可以直接用來拍恐怖電影，如果是像郭婉華住的這種房子，150萬那絕對值，就算是投資了。 李雲海說道，等有空去看看再說。 郭婉華起身說道：“現在就去！走吧！” “那得聯係房東拿鑰匙看房。” “我知道鑰匙在哪裡，你跟我來。” 李雲海跟著她出了門，也不坐車，借著路燈的光線，往前走了一段路，再向右拐，來到一個小賣部門口。 小賣部裡有一個60多歲的老頭。 郭婉華說，這個老人家是本地人，又是五保戶，這附近要賣房的主人，都把鑰匙交給這個老頭保管，讓他帶人去看房。 李雲海哦了一聲。 我國的五保政策，1956年就開始了。這老人是五保戶，相當於在世上已無親人，其實挺可憐的。 郭婉華說要看春明園的房子，老頭拿出一串鑰匙，又拿了一支手電筒，帶著兩人來到斜對麵的一座洋樓外，洋樓正門上貼著春明園三個字，字是刻在瓷磚上的。 房子外墻很顯陳舊，斑駁的外墻無語話滄桑。 老頭打開門，遞給郭婉華一隻手電，說道：“你們進去看吧！看完把手電筒還給我。” 說完，他轉身就回小賣部去了。 這房子廢荒有點久，水電都停了。 郭婉華說道：“這家人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這房子年久失修，他們想賣掉。” “這也太舊了！修修補補，還不如重建。” “重建也行啊，隻要你舍得花錢。” 郭婉華打開手電筒，和李雲海走進去。 裡麵的門都沒有上鎖，房子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幾個搬不動的笨重老家具在裡麵，塵封著過往主人的記憶。 房子占地麵積250平方米左右，三層洋樓，門窗破敗不堪，院子裡雜草叢生，比鄉下的菜園子都不如。 李雲海沒有看上這房子，這也太差了，他又沒有多少時間來打理這樣的房子。重建的話，還不知道花城批不批？ 他正要說話，猛的一個什麼東西從那邊櫃子底下竄出來，從郭婉華的腳邊跑過去。 郭婉華嚇得尖叫一聲，將手裡的手電筒一扔，轉身撲進了李雲海的懷抱。 李雲海看清楚了，是個老鼠，一把抱住郭婉華，笑道：“郭姐，老鼠而已。你也怕？” “它忽然鉆出來，嚇我一跳，我當然害怕了。”郭婉華驚魂甫定。 她的胸部，飽滿豐盈，讓李雲海無法淡定。 “我撿手電筒。”李雲海蹲下身子。 郭婉華緊緊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放開。 李雲海撿起手電筒，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房子太破了，我不想要。” 郭婉華本來還想勸他先買下來修葺一番，可是被老鼠嚇了一跳後，她也不喜歡這房子了，還了手電筒，和李雲海信步往回走。 李雲海送她回到家，便向她告辭。 兩人四目相對，想到剛才在舊宅裡的那一幕，都有些臉紅心熱。 李雲海回到花園酒店，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人卻是沈秀蘭。 “秀蘭？你怎麼在這邊？”李雲海訝異的問道。 林芝笑著走過來：“我喊秀蘭過來看看花園酒店，她也很喜歡哦！早知道你那個房間就不要退了，留給秀蘭住多好？” 李雲海嗯了一聲：“明年我們過來，我給秀蘭多開一個房間。對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變天了，怕是要下大雨。” 沈秀蘭笑道：“林芝，好了，他回來了，你有人陪了，我回東方賓館去睡。” 這時外麵忽然狂風大作，緊接著下起了瓢潑大雨！ 那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三個人都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麵無邊無際的雨幕，麵麵相覷。 夜已深沉，加之大雨傾盆，路上別說行人了，便是一輛車也沒有。 等了一陣，雨勢沒有變小，反倒越下越大。 林芝一看時間，說道：“秀蘭，太晚了，你別走了吧？現在外麵肯定也沒有車。莊勇又被我們早早的打發回去了，這天氣喊他過來接你，也不人道吧？” 沈秀蘭指著臥室，咯咯笑道：“一張床，三個人，怎麼睡？讓雲海睡沙發差不多！” 林芝嘻嘻笑道：“我看酒店裡別的房間，都橫七豎八的睡了好多人！廣交會期間，很多公司過來參展，都是訂一個房間，住七八個人，跟火車硬座車廂一樣擠。” 李雲海看著嚇人的雨勢，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沈秀蘭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了了，便說道：“你倆睡床，我睡沙發可以的。秀蘭，你別走了吧！回到東方賓館，你也沒有一張單獨的床睡。” “嗯，那倒也是。”沈秀蘭走到臥室，看看裡麵的兩米大床，說道，“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呢？這麼大的床，足夠睡了。你們別亂來就行。” 林芝抿嘴說道：“說的也是啊！雲海，你說好不好？” 李雲海抹了一把臉，差點沒流出鼻血來！ 他心想你們這是認真的嗎？還是商量好來對付我的？ 李雲海抓了抓腦門，說道：“我無所謂啊！我睡沙發都行。這沙發睡一個人足夠了。我以前在鄉下老家，要是來了客人，我都是拿一把乾稻草，隨便找個地方鋪一下就睡，哪有沙發這麼舒服？” 沈秀蘭也就不說要走的話了。 她仍然和林芝一起學英語。 兩個人一起學，可以練習對話，也可以糾正彼此的發音、語法、句式錯誤。 李雲海則打開電視看，說道：“你們要是嫌吵，就到臥室去練習。” 沈秀蘭白了他一眼，拉著林芝進了臥室：“你這是故意吵我們的吧？我們要學習，你就要看電視。” 林芝笑道：“秀蘭，別理他。以後你也搬到天華大廈宿舍來住，我們離得就近了，可以天天在一起學外語。” 兩人說著話，進了臥室。 李雲海看了一會兒電視，他主要是在追《射雕英雄傳》。 他看到了第46集。 這一集講的是周伯通與瑛姑賭氣，被瑛姑倒吊在樹上，以至於周伯通染上風寒。瑛姑感到內疚，替周伯通治病，周伯通痊愈後，雙雙外出遊玩。兩人日久生情，瑛姑更贈以鴛鴦帕作為定情信物。瑛姑到寺裡禱告心事，對三角關係不知如何處置。無奈瑛姑已深愛伯通，兩人終因情不自禁，發生了不應該有的關係。 李雲海看著這一段，心想這也並非金老爺子臆想，這感情之事，自古以來就是情難自禁，不管哪個朝代都會有這樣的故事發生，禁是禁不住的。 看完以後，李雲海換了幾個臺，沒有好看的節目，便關掉了電視機。 他聽到裡麵傳來沖涼的水響。 因為不知道是誰在洗澡，他也不敢進去。 等裡麵的水聲消失了幾分鐘，李雲海這才走進臥室。 林芝和沈秀蘭已經躺到了床上，兩個人睡在一邊，蓋著被子，在低聲的用英語對話。空出一半的床位，顯然是留給李雲海睡的。 李雲海拿了衣服進淋浴間。 這邊的淋浴間也是玻璃的，不過有浴簾可以拉起來。 他沖了涼，穿上衣服出來。 真要這麼睡，李雲海覺得自己肯定要徹夜難眠。 “你們睡吧，我到沙發上睡。”李雲海說道。 “別出去了，晚上睡著了會冷的。又沒有多餘的被子，擠一擠算了唄！”沈秀蘭看著他，找書苑wｗw.zhaｏshuyuan．cｏｍ 平靜的說道，“要不我還是回東方賓館。” 李雲海也不說話，關了燈，上了床，頭靠床的外側，靠邊邊睡著。 林芝輕輕一笑，拿起被角，扯了扯，蓋在他身上，說道：“你別摔下去了！” 沈秀蘭撲哧笑了。 她們一直說著悄悄話。 李雲海則裝睡。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敲打著窗戶，也敲打著李雲海的心。 隻要一想到身邊睡著兩個女人，李雲海身子就莫名的躁狂。 他對這兩個女人，都很熟悉。 沈秀蘭是他前生的妻子，她身上哪裡有顆痣，哪裡有什麼特征，李雲海一清二楚。 所以他睡著的時候，就會想象，想象沈秀蘭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不想還好，這一想，就更難入眠。 外麵的雨沒有停，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倒是停了下來。 她倆不說話，很快便傳來悠長的呼吸聲。 李雲海慢慢的放鬆了，平躺著。 他特別想和林芝恩愛，但又知道今天的情況絕對不可以。 三人同床，這對他來說，並非幸福，而是一種煎熬和痛苦。 李雲海強迫自己睡覺。 但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 他扭過頭，看向窗外。 一道閃電像遊龍似的閃過，緊接著又是一陣狂風驟雨。 李雲海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和雙美是相對而臥。 林芝肯定是睡在中間的。 那手一定是林芝的。 李雲海心情激動，悄悄的伸出手，也搭到了林芝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