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山點點頭,迎著二人上了樓。 —— “哥,你這中平槍也太中正了些,太古板了。” 武昌武館,張羽摘下護具,滿頭大汗的喝著水,給張林遞了一瓶後,坐在張林旁邊笑道。 張林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法,你喜歡靈動,但我更喜歡大開大合,而要大開大合,就先要做到中正平穩。” 張羽道:“隨你吧,我確實更喜歡靈動的打法,在虛虛實實中發動致命一擊。 你那種打法不適合我,而且舉重若輕可不是那麼容易領悟的。” “慢慢來,不急!” 張林說完舒口氣,帶上護具。 “來,這次試試你的劍法,讓哥看看爐火純青的劍法比登堂入室的槍法厲害在哪裡。” 張林長槍虛指,看著坐在地上的張羽邀戰。 今天是休沐日,也是兄弟二人一起磨煉基礎武藝的時間。 張羽聞言,笑笑帶上護具,將長槍換成漢劍道:“感情老哥你今天是把我當磨刀石了。” 說完,張羽身上氣勢變了。 一股剛烈的氣勢自張羽身上升起,嘻嘻哈哈的少年,轉眼變成一位武道宗師,唯一缺乏的,是血的洗禮。 劍已開鋒,待飲鮮血,鐵血交融,神劍即出。 作為成為征召者之前可以修煉的古武術,張羽能將劍法這種基礎武藝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已然是國術宗師級別。 “哥,小心了!” 張羽話落,劍若翩鴻,勢若奔雷,最為基礎的直刺,迅疾而猛烈的刺向張林。 張林的基礎武藝雖然沒有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進入登堂入室多年,槍法又是張林主修得技擊法之一。 麵對張羽迅雷一擊,張林手中長槍抬手劃過,自下而上,瞬間截斷張羽的攻擊路線。 得勢不饒人。 張羽改刺為格擋,使出巧力卸去張林長槍中蘊含的力量,順著槍桿劈下,意圖卸去張林長槍。 張林見此,側身躲過劃過長槍的木劍,手中用力,彈開緊接長槍的木劍。 二人你來我往,各盡其術。 一場酣暢淋漓的交鋒在一小時之後,方落下帷幕。 張林先打開護具頭套道:“不愧是爐火純青的劍法,單憑技藝之道,哥恐怕接不了你三劍。” 張羽打開護具笑道:“哥莫要灰心,我看你的槍法離進入爐火純青已經隻差一線,假以時日,定然能領悟。” 張林搖搖頭道:“正所謂:差之毫厘,繆之千裡。一線之隔,也許一生也參悟不透。” 張羽不在意道:“怕什麼?不是還有天道商城嗎?買一個不就行了?” “買?”張林將手中毛巾丟向張羽道:“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一項爐火純青的技藝起碼十萬天道幣起步,基礎武藝這種少說也得四五十萬,你給我賺嗎?” 張羽撓撓頭道:“總會有的,哥你不是說,做人得有夢想嗎?我的夢想就是把十八般武藝買到至臻化境。” “好夢想!”張林白一眼張羽沒好氣道:“你怎麼不買到返璞歸真呢?那可是技近乎道的境界。” 張羽道:“那不是沒有賣嗎,但凡有賣,我一定存錢買。” “你存錢?告訴哥,你現在身上能摸出幾個子兒。 哥要求也不高,去前臺把下半年的會費交了就行。” “額……”張羽聞言語氣一頓,訕訕道:“哥,我個人覺得還是自己練出來的才好,練到就是賺到,這可我們這些征召者難得的薅天道羊毛機會,怎麼能去買呢?你說對吧,哥。” “油嘴滑舌!” 張林說著,將一代銀幣扔給張羽道:“去把會費交了吧!” 張羽接住錢袋,在手中稍微掂了掂道:“哥,會費是增加了,不是降低了,你這不夠啊。” 張林沒好氣道:“錢你到是不看都能數清,你怎麼不想想,萬一我給得是金幣呢?” 張羽道:“別鬧哥,要是金幣怎麼可能這樣輕,我又不是沒用過金幣。” “好了!”張林起身踢一腳張羽道:“這是你下半年的會飛費,收拾下走了。” “我的?”張羽連忙起身跟上張林道:“那你的呢?你以後不來了?” 張林邊走邊道:“我過段時間要去省裡,可能要兩三個月,下半年的會費交了也用不上幾次,就留給你買些肉食輔助修煉吧。” 張羽好奇道:“去省裡?工作嗎?江城不行?” 張林看一眼張羽道:“畢業典禮你沒聽校長說嗎?省裡為了磨煉新人,兌換了金、火、土三座礦脈和一座木屬靈植園,你哥好歹是學校的甲等新人,有一個名額。” “你要去?” 張羽皺眉道:“據說在那裡挖礦可沒薪資。” “你掉錢眼裡了?一條小型礦脈價值數百萬天道幣,省裡把它拿來磨煉新人,還要給發薪資?” “這是半年會費,謝謝!” “尊敬的黃金會員,你下半年的會費一共兩百銀,這是收據。” 二人收好收據,便出了武館。 張羽追上門口等待的張林道:“哥,你的意思,我下半年得自己過?” 張林點點頭道:“差不多。” “那我怎麼辦?水電生活費都得自己賺嗎?” “你是什麼都看你哥是吧?” 張羽笑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不給我找個媽,可不得指望哥你一個。” “怕了你了!” 張林搖搖頭無奈道:“你倩倩姐要去京都進修,我要去省裡,這幾個月你可不要瘋玩……” “等等!” 張羽攔住張林不滿道:“倩倩姐要去京都?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張林拍一下張羽頭沒好氣道:“就你這三天兩頭不著家,什麼都要你知道?昨天你倩倩姐過來就是說這事的。” “啊!”張羽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想笑就笑吧!” 張林踢一腳張羽道:“你倩倩姐這一去,恐怕得一年半載,我又要去省裡,這下沒人管你,可開心了?” “那裡!”張羽忙道:“我舍不得你們,哥你看我。” 張羽一副臉帶悲傷道:“我是多悲傷,多痛苦!” “哼!”張林不想理會這個戲精道:“別在這裡賣乖,我不是你倩倩姐,不吃你這一套。” 張林很嚴肅道:“明年你就成年,也要參加新人考核了。該說不說,你也是個成年人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錢我會給你留著,是拿去和你那些兄弟鬼混,還是拿去修煉,我在省城也管不了你。 回來我會抽查你功課,要是有退步,有你好果子吃。” “哥你放心!” 張羽拍拍胸口道:“我一定努力修煉,爭取考上乙等,向你的甲等看齊。 那些兄弟我已經斷了聯係,絕不會和他們鬼混的。” “你說的幾分真假,時間會證明的,不用和我保證。” 二人說著,走進一旁一家餐館中用起餐來。 二人一個還未成為征召者,一個剛剛踏足修煉,離辟穀還遙遙無期,剛剛大量的運動,需要及時補充能量。 二人花費了快五十銀,這是兄弟二人一個月內難得的食補日子。 大盆的肉食,以及一些經過木係征召者培育的靈果,進入二人腹中,將損耗補充大半。 吃完飯後,二人方走著回家,方便化食。 —— “昌哥,有消息了!” 盛華酒樓頂層,作為符陽不多的幾座高級酒樓,這裡的房租貴得嚇人,一夜就需要一百銀。 鄭昌在這裡開了一間房,一行人都住在這裡,負責打探消息的小弟回來,剛一進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咋呼著。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鄭昌嗬斥一聲小弟到。 那小弟見此,忙小聲道:“昌哥你要查的那個小子,我們差不多查完了。” 鄭昌聞言,很是淡定的喝口茶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方老神在在的問到:“查到了就說說吧,那小子何方神聖?” “是!” 小弟聞言應聲,打開他們查到關於張林的信息匯總成的文件夾,開始匯報道: 張林 祖籍江城懷遠人 其父曾是禦空境征召者,母親養靈境後期。 約十七年前,其父母在一次軍方的任務中遭遇超凡生靈,其父戰死,其母得其父全力相救,逃出生天,但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其母在回到赤星,誕下其弟羽後也因傷重離世。 二人年幼,被其舅父接到符陽撫養。 但好景不長,大約十一年前,其舅父在一次普通任務中不幸遭遇超凡生物爭奪靈物的戰鬥,被超凡生物吸去生命精華而死。 兄弟二人因此成了孤兒,在符陽福利院長大。 張林自十歲時,便開始在如今居住的街道給餐館、茶樓之類的送東西,以賺些錢補貼兄弟二人修煉古武。 曾經柳氏茶樓的老板娘是個善心人,見兄弟二人可憐,便讓二人在自家茶樓跑堂。 後來老板娘因在一次任務中遭遇黑暗議會的人殞命,茶樓老板便讓兄弟二人離開了茶樓,理由是張林和其女不清不楚。” 鄭昌笑道:“這小子果然來頭不小啊!父母舅父都死在常人難得一見的超凡生物手中,這是被人詛咒了不成? 還有這老板娘,收留二人,居然死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暗議會手中,是巧合嗎?” 匯報的小弟點頭道:“確實如昌哥所言,這一家人死得也太匪夷所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