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各位鐵汁們說明一下,這幾篇其實不是單純的懸疑破案那類情節,而是作為一個剖麵,展現一些將在後麵的高·潮部分不可或缺的背景內容噠~ 另,特別感謝一下書友黑·人兄弟一號、我吃白菜、星期八再見) 趙玄雖然出過無數次任務,見證過無數奇葩的犯罪者,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或者說,毫無意義的殺人手法。 “除了胸口處的傷口之外,小腹還沒入了一整把匕首,估計把整個小腸切開了。” “胸口處的傷口是什麼造成的?” “弩機,在近距離射擊,箭身被兇手拔掉了,箭頭還插著肉裡麵。” “為什麼沒有搏鬥的痕跡?” “被下藥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李凈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殺手的想法了。 如果是想乾凈利落地解決掉賈金的話隻要刺一刀或者來一發弩箭就行了,為啥要二者並用? 如果是報復,想讓他感受痛苦的話,為什麼要給他下麻藥呢? 精神分裂? “你剛剛是去向京兆府要材料了嘛?下一步你是打算排查這兩節車廂的人?” “為什麼是兩節?”李凈疑惑道。 “每兩節車廂就有值勤的乘務員,既然他們都沒發現什麼異常,那兇手肯定在這兩節車廂呀。” 原來如此!一節車廂十張床,兩節總共就二十個人,如果隻是要這些人的資料的話,馬謖肯定會同意的。 於情,勛衛團結,可以理解。於理,身為離犯罪現場最近的人,就算李凈不問他們警察也會問,既然如此還不如順水推舟地給他做個人情。 說乾就乾,李凈不等小米回來,就去一號車廂找馬謖。 “等等!” 趙玄追出來,將一個硬邦邦的物體塞到李凈手中。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帶上它,注意安全。” 李凈看著趙玄語言又止的神情,又看了眼背對著他們的的法醫,說道:“趙中尉,能否幫我去房間裡找一件東西?” 趙玄會意,問道:“長啥樣的?” 李凈一邊遠離房間,一邊解釋道:“我有一本書,裡麵好像說過類似的情節,書的樣子大概是......” 待到離房間已經有十來步的距離,趙玄打手勢讓李凈說下去,同時小聲道:“我懷疑這件事情不隻是仇殺。” 李凈頷首,他也有同樣的想法。 如果是仇殺的話真心不用這麼麻煩,如果能讓殺手登車,成為使團的一員,那還不如直接在扶南動手,更加死無對證。 “那你還發現了什麼?” “肚臍眼周圍發黑,有針孔,應該是毒針。所以他可能不是被麻翻之後才被殺死,而是直接被毒殺。” “此外,腦殼正上被長針貫穿,拔出來之後我估量了一下長度,可以到腦乾的位置。” 真殘忍。 看著李凈的反應,趙玄有些急躁。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手法居然還有講究? “這是太平衛隊的手法,這是他們所謂的‘天誅’!” 前麵提到過,天公將軍有司聞寺和靖安寺一內一外兩大情報機構作為鷹犬。能夠與之抗衡的地公將軍自然不隻有一根筆桿子“國際論”。 太平衛隊,作為直屬太平國際最高委員會的機構,集情報、安保、戰鬥等多種職能為一體,就是地公將軍手裡最鋒利的刀把子。 由於工作關係,他們具有大量海外資產,甚至可能比天公將軍的鷹犬們加起來更有錢。 地人天神鬼,這個微妙的排序不隻代表了地公將軍本人的某種傾向,也是內部追殺令的等級序列。 “天誅”是太平衛隊第三高級的追殺令,隻有支部(也就是包含多個小國家或一個中等國際的區域)級別的太平國際主席團才能發布。 李凈很快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到這段知識,問道:“所以你覺得法醫是太平國際的人?” 趙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他不是個單純的法醫,而是見過血的人......” 他咽了口唾沫:“甚至,我感覺,他殺的人比我還多。” 真不理解這賈金何德何能,能讓相當於國內方帥級別的人物下達追殺令。 “賈金有海外關係,或者加入過什麼俱樂部之類的嗎?” 趙玄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和你一樣,在火車站上才認識他的,這你可能得去問馬大使,不過,我感覺你不會有很大的收獲。” 於李凈預料的一樣,馬謖爽快地把二十人的檔案交給了李凈。李凈先從賈金的檔案袋開始看起。 根據公開資料,賈金今年十九歲,任使團商務秘書。 父母在賈金十一歲的時候死於世家組織的恐·怖·襲·擊,監護人是他的叔叔,在去年於烏斯藏邊境死於貴霜軍隊的挑釁襲擊。至此,賈金的父輩男丁全部死亡,算得上是滿門忠烈。賈金因此加一等襲爵,成為子爵。 賈金在叔父死後整日買醉,流浪於太平城的紅燈區,人公將軍郭宇憐其不幸,保舉其參加本次使團。 “沒了?這麼短?” 馬謖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不然呢?你知不知道每詳細一點,檔案整理人員就要多花多少時間啊。” 李凈打開另外幾個檔案袋,發現都是差不多長度的,頓時有些沮喪。 就這,能看出什麼? 馬謖給李凈倒了杯水,寬慰道:“賢侄不必如此自責,你身為勛衛,為同僚復仇的勇氣和決心大家都看在眼裡,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聽著馬謖給的臺階,李凈很感激,卻有點不甘心。 “那要是這幾天兇手再出手......” “賢侄勿急,我觀賢侄氣宇軒昂,一身正氣,斷不是那賈金比得上的,兇手肯定不會對賢侄下手。” 搞什麼!這種時候還這樣說話,該不會和前世一樣又讀書讀傻了吧! 還是說,馬謖馬大使本人就是...... “少爺!大事不好啦!”小米上氣不接下氣地拉開門,大喊道。 又有誰掛了? “少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剛剛去發了個電報,好久都沒收到京兆府的回復,於是我又往咱府上發了一封,同樣沒回復。” 沒收到?不可能呀。李凈的第一反應是像薩林的黃色二月號那樣,被封鎖了,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李凈悄悄觀察了一下馬謖的表情,隻見他的臉上同樣是一副驚訝之色。 甚至,比自己還驚訝。 如果不是他特別會演的話,那就說明他事先不知道這事。而現在做這件事情的人大概率是兇手,所以馬大使的嫌疑可以被初步排除。 “後來我檢查了一下,才發現電報機內部結構都被破壞了,到番禺之前估計修不好。” 因為馬謖和舒龍不願聲張的緣故,李凈一行人不能在列車到達下一個站點的時候去站臺借電報機。 如果京兆府及時發現聯係的中斷,主動把資料發到下一個車站的聯絡點,然後人工傳遞上車的話,自然最好。 但現在京兆府的情報很可能還停留在上一次電報,也就是說,這三天他們得在沒有情報加持的情況下作戰了。 一絲詭異的笑意,悄然在李凈的臉上浮現。 他看似陷入了更惡劣的處境,但他知道,他離兇手更近了一步。 想畢,李凈拉著小米趕往舒龍的臥鋪間。留下眉頭緊鎖的馬謖。 等到他們走遠之後,馬謖緩緩拉開抽屜,喃喃道:“怎麼回事?” 抽屜中,幾根長釘和毒針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詭異的光芒,好像和馬謖一樣不解。 於是他悄悄起身,離開了鋪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