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寶香安慰說:“昨晚咱們挨那麼多累,還一宿沒撈著睡覺,能把今天的考試堅持下來,已經很難得,換上別人早就趴架了。能不能考上第一名?咱不在乎,別讓學校找到理由,開除就行。” 冉觀胸有成竹的說道:“寶香姑姑盡管放心,這次考試雖然沒把握拿到第一名,但在班裡保持前五名,還是沒問題。” 他又趕緊問道:“寶香姑姑,那幾張銀狐皮,沒讓江倩倩看到吧?” 佟寶香說道:“幸虧昨晚,俺把那些銀狐皮,都放在俺爹家裡,不然還真的讓她發現了。” “江倩倩的鼻子咋那麼好使?昨晚一上車,就聞到狐皮的味道。今天一直追著俺問,非要知道,是從哪兒帶回來的狐皮味?” “看她的架勢,要是知道俺從老矛子,帶回來那麼多銀狐皮,不把俺的皮扒下來才怪呢?”佟寶香最後感嘆道。 “啥樣的銀狐皮?是不是很金貴?有機會讓俺看看唄?”塗曉艷問道,“你們昨晚去老矛子,是不是還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佟寶香說道:“其實也沒啥好東西!隻不過幾張銀狐皮、幾隻熊掌、還有幾棵老山參和幾塊麝香。可惜還有一些大馬哈魚劈子和飛龍鳥,都沒顧上拿。” 塗曉艷驚愕的說道:“寶香姑姑真夠貪心了,還嫌拿回來的東西不多啊?你們仔細算算,帶回來的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不值幾個錢兒!”佟寶香是個典型的農村姑娘,有什麼好東西,喜歡藏著、掖著,唯恐被人知道後搶走,所以唯唯諾諾的敷衍著塗曉艷。 塗曉艷在心裡暗暗盤算過,一張銀狐皮最少值三千塊錢,一隻熊掌也能賣到五、六百。麝香一克就能賣一百多塊,幾十克就是上萬塊。剩下老山參更不用說,簡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塗曉艷不敢想像,冉觀去一趟老矛子,隨隨便便帶回來一些東西,就價值好幾萬。而他們帶去的僅僅是一些方便麵和火腿腸,以及幾十瓶北大荒白酒,成本總共不超過五百元。 邊境貿易果然一本萬利,塗曉艷不禁怦然心動。如果康楠表姐知道這件事兒,說不定又會有什麼瘋狂的想法。 冉觀剛要下車回學校,抬頭看見一輛麵包車停在門口,下來幾個麵相兇惡,氣焰囂張的青年。這些人身上穿著長風衣,一隻手插在懷裡,很明顯都帶著兇器。 “這些人挺兇啊,不會是沖著你來的吧?”佟寶香連忙拉住冉觀,擔心的問道,“這幾天你在學校裡,是不是又管閑事,得罪啥人物了?” 冉觀仔細想想,說道:“我一直忙著復習功課,沒得罪啥人啊!這些人不像是沖著我。” 佟寶香憂心忡忡的說道:“看來今天高中不太平,你還是跟俺們呆在車上,看看到底出啥事兒。實在不行,你就跟俺們回金機廠,免得牽扯進去,耽誤明天考試。” 塗曉艷盯著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說道:“奇怪啊!這是拉嶺縣的車牌,那些人很像侖克族的社會青年?我聽說,這段時間碧玉姑娘住宿舍裡麵,不會是她惹的麻煩吧?” 冉觀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連忙說道:“我得趕緊回宿舍!一看這些人的相貌就知道,都是一些橫行霸道、無惡不作的地痞流氓,真要是找碧玉麻煩,她一個人應付不了。” 塗曉艷叮囑說:“你去看看情況,多長幾個心眼,能不管的閑事,盡量別管。我和寶香姑姑在這兒等著,需要幫忙時候,趕緊叫我們。” 佟寶香說道:“觀兒,別虎著著地,為了別人的事兒,跟這些亡命之徒拚命。” 冉觀下車,不動聲色地悄悄跟在這夥人身後,直奔學生宿舍而來。聽到這夥人,一直打聽龐國慶的宿舍在哪兒,冉觀暗暗鬆口氣。 龐國慶非常警惕,聽說有陌生人找他,就躲在寢室裡麵,任憑這夥人如何威逼利誘,就是不肯開門。這夥人惱羞成怒,當著宿管老師的麵開始砸門,並辱罵和威脅宿管老師。 跑來圍觀、看熱鬧的同學越來越多,其中還有一些女生。終於還是發生了,讓冉觀最擔心的事情,山碧玉挺身而出,試圖阻止這夥人,在宿舍裡胡作非為。 這夥人根本不把山碧玉放在眼裡,反而嬉皮笑臉的嘲諷。 說道:“你們金勾縣的男人,不會個個是熊包吧?老爺們躲在寢室裡不開門,讓一個女學生出來做擋箭牌。” “小姑娘,你想美女救英雄,也得掂量掂量自個兒份量,有幾斤幾兩。可別慫老爺們沒救成,再把自己搭進來。” 有兩個男子轉身,朝山碧玉走來,十分狂妄地拍打著手中的片刀。 他們繼續說道:“小丫頭,你想咋地吧?光憑一張嘴,可攔不住拉嶺十八龍。你要是真有兩下子,我們哥幾個不妨陪你練練。” “你要啥也不是,趕緊滾犢子,我們哥幾個大老遠來趟金勾縣不容易,沒時間跟你扯蛋。” 冉觀擔心山碧玉會吃虧,連忙沖過去,擋在她的前麵。 冉觀心平氣和的說道:“這幾位大哥,原來是拉嶺縣的英雄,失敬!失敬!看幾位大哥並非蠻不講理的人,何必在我們期末考試的這幾天,來學校找麻煩?” “你們這時候苦苦相迫,有失英雄好漢的風度,實在不仗義。而且讓一些手無寸鐵的鄉下學生走投無路,你們同樣會遭報應,何苦呢?” 聽到冉觀這番話,大哥“排骨龍”心頭一驚,趕緊示意兄弟們,停止砸門。 “排骨龍”轉身,對冉觀說道:“小子,挺有膽識啊!敢跟我們拉嶺十八龍講道理的人,大雪嶺還真不多見,看來你也不是啥無名鼠輩。” “不過,小兄弟你說的這些話,還算有點兒道理。我們兄弟在拉嶺縣闖蕩這麼多年,也懂得一些江湖規矩。不就是天道輪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事兒嗎?” “今天姓龐的小子不講究,就別怪我們兄弟不仗義。既然他敢做初一,我們為啥不能做十五?這也許就是你說的天道輪回,活該遭到報應吧。” 山碧玉氣憤的說道:“簡直一派胡言,拉嶺縣距離金勾縣好幾百裡,你們翻山越嶺跑到這兒來鬧事兒,還有道理了是嗎?” “這裡是金勾縣重點高中宿舍,裡麵住著都是鄉下來的孩子。我們這些天都忙著復習功課,準備期末考試,誰稀罕招惹你們這些人?” “就算是有個別同學得罪你們,也不至於在期末考試時候,追到學校鬧事吧?這麼多學生們的成績,都可能受到影響,你們這不是在作孽嗎?” “排骨龍”被懟的麵紅耳赤,仍然蠻橫的說道:“我不管你們跟這姓龐的啥關係?敢如此維護他,那就是同夥,有種你們過來替他擋幾刀。今天就算衡家六獸來了,也沒用。” “不管是誰,敢欺負區科的兄弟,就是我們拉嶺十八龍的仇人。別說相距幾百裡,就算相距幾千裡,我們兄弟也照樣不放過他。” 此時大家終於明白,“拉嶺十八龍”為啥要找龐國慶的麻煩。還是因為上次在食堂,他與區烘發生沖突,當晚又帶著衡豹和衡雕,來學校找過區烘。 幸虧區烘那天沒上晚自習,從而躲過一劫,但進一步激化雙方的矛盾,引發區家父子與“衡家六獸”之間的激烈沖突。雙方糾集大批社會閑雜人員,一連幾日大打出手。 最終因為區家父子財大氣粗、家資雄厚,又因為“衡家六獸”當中最有實力的衡蛟身患怪病,沒能參與爭鬥,才讓區家父子占到上風。 今天中午,衡龍陪著母親來重點高中看望龐國慶,在回家的路上偶遇區烘。誰知區烘膽小怕事,又奸詐狡猾,誤以為衡龍故意在路上堵他,嚇得逃回家裡,不敢再去參加考試。 上官雅把這件事兒,添油加醋的告訴區炬。偏巧“拉嶺十八龍”中的“排骨龍”、“四眼龍”、“啤酒龍”、“丁香龍”和“橡子龍”來金勾縣辦事,區炬正在請他們吃飯。 拉嶺縣跟金勾縣一樣,都歸大雪嶺管轄。在大雪嶺水利工作的區燦,利用職務之便,幫“拉嶺十八龍”找到很多發財致富的門路,並處處給予關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拉嶺十八龍”對區燦感恩戴德,總想找個機會報答。今天在酒桌上,聽說區烘去考試的路上,遭到衡龍的堵截和威嚇,他們十分氣憤,當即表示,要好好教訓一下“衡家六獸”。 於是區炬給“拉嶺十八龍”出個餿主意,讓他們去重點高中找龐國慶麻煩,引誘“衡家六獸”出麵保護。區炬乘機裡應外合,徹底將“衡家六獸”趕出金勾縣,讓區家父子少個強大的對手。 既然“拉嶺十八龍”是區燦的朋友,冉觀不得不另眼相看,對他們客客氣氣。 冉觀說道:“你們說的區科,不會是大雪嶺水利的區燦吧?你們也應該跟我一樣,了解燦二哥的為人。他絕不會允許你們,在學校裡恃強淩弱,這麼瞎胡鬧。” 聽到冉觀直呼區燦為二哥,拉嶺十八龍大吃一驚。 他們疑惑的問道:“咋地?你認識區科啊?” “何止認識啊!燦哥哥、茹秀姐與我們是生死之交。”山碧玉看到對方是區燦的朋友,忍不住炫耀和區燦的關係。 “四眼龍”問道:“那你們認不認識阮勝和黃蓉姐?區科這大半年來,一直找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冉觀說道:“兄弟我就是阮勝,身後的這位女同學就是黃蓉姐。” “排骨龍”抱怨道:“阮勝兄弟,既然你們跟區科的關係這麼鐵,就算不願意幫他的兄弟,也不該攔著我們,對付衡家六獸啊?” 冉觀料到是陰險毒辣的區炬、區烘兩兄弟,利用區燦與“拉嶺十八龍”的交情,故意挑唆他們,與衡家六獸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