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與涵冰雪聰明,連忙附和說道:“是的,我和山碧玉、欒欣悅在小學、初中時候都是好同學,自從欒欣悅轉到大雪嶺一中念書,我們再也沒見過麵。” “今天正好有個機會,我和碧玉一起過來看看她,順便給陶爺爺和各位長輩們拜個年。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到你。” 山碧玉天生急躁脾氣,說道:“咱們都是自己人,有啥話留著一會兒慢慢說。阮勝啊阮勝,有地痞流氓在你眼皮底下胡作非為,你咋還不敢管呢?” “既然俺來了,就替你威風一把。不管這個流氓惡霸有多猖狂,俺都要擺平他。不但為欒欣悅討個公道,出口氣,還要給你找找麵子,長長臉。” 山碧玉說完,又問欒欣悅:“那個姓楊的臭流氓,他在哪兒呢?讓俺會會他!” 看到冉觀與山碧玉、邱與涵親密的交談,欒欣悅既感到驚詫,又無比的迷茫。山碧玉連著大聲問兩遍,她才回過神來,如夢初醒。 欒欣悅指著冉觀,含糊不清的說道:“就是他,跟一個農村婦女背著一隻半死不活、滿身惡臭的野麅子,跑來要挾我姥爺和我太姥爺,也不知道想要乾啥壞事兒?” 山碧玉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欒欣悅,你可別逗了!他是阮勝,邱與涵的同桌,根本不姓楊。” 她又問冉觀:“你和欒欣悅玩啥鬼把戲呢?咋還把你當成地痞流氓,徹底把俺搞糊塗了?” 冉觀這時才反應過來,山碧玉、邱與涵風風火火的趕到九濱鄉,就是為了給陶家撐腰、壯膽,震懾他和楊沫。 冉觀苦笑一聲,說道:“說來話長,一言難盡。這裡沒有姓楊的流氓惡霸,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們的姐妹和親戚。” “既然你和我同桌都來到九濱鄉,那就甭客氣,一會兒跟我們回頭道屯,到我家裡玩幾天吧。” 山碧玉心直口快,笑著說道:“太好了!其實俺們這次來,原本就打算幫欒欣悅辦完事兒,再去頭道屯找你。沒想到你在這兒,還鬧出這麼大的誤會。” 她說著,心裡又生狐疑,忍不住問道:“不對啊!今天是正月初三,你不好好的呆在家裡過年,跑到人家來乾嗎?你們要是有親戚,欒欣悅咋不認識你?乾嘛誤會你是地痞流氓?” 陶明玉一手拉著山碧玉,一手拉著邱與涵。 她笑著解釋說:“你們跟欒欣悅都這麼多年的好姐妹,還不了解她的性格嗎?整天毛毛躁躁的,乾啥都不愛動腦筋。” “今天我們的小師叔、小師姑專程來給俺家老太爺拜年、送禮物,小欣悅回來的晚一些,不了解情況,才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陶顯的老伴孫奶奶,在陶明金陪伴下,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她問道:“明玉啊,別說人家小姑娘沒明白咋回事兒,現在連俺和你大哥都給整糊塗了。” “你們的小師叔不是冉觀嗎?現在這姑娘,為啥口口聲聲叫他阮勝呢?明成媳婦和欣悅又為啥說他姓楊,這孩子到底姓啥啊?” 陶明金同樣一臉迷茫,問道:“小師叔,這到底咋回事兒啊?你就是當年在九濱鄉中學,學習最好的冉觀,我應該沒記錯啊!” 陶明玉忍俊不止,笑著說道:“媽、大哥,你們不用緊張,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裡麵。” “其實我們的小師叔就是頭道屯的冉觀,一點兒不會錯,俺和雲波都能證明。至於山姑娘為啥叫他阮勝?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 孫奶奶這才放心,對冉觀和楊沫說道:“他師妹、他小師弟,孩子們年齡小,不懂事,有啥得罪的地方,看在你們老師兄的麵子上,原諒他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楊沫挽起孫奶奶的胳膊,一臉謙恭的微笑。 她說道:“老嫂子,都怪我和小師弟不好,讓欒姑娘誤會了。您老不用擔心,大家都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把話說開,也就沒事兒了。” 楊沫同樣出現在陶家,還理直氣壯地稱呼滿頭白發的孫奶奶為嫂子,又稱呼冉觀師弟。這讓山碧玉如同墜入萬裡雲霧,更加懵頭轉向。 就在這時候,滿頭大汗的陶顯跑進門房。 他興沖沖的說道:“小師弟、小師妹,這隻血臍麅子非常健康,血液運行良好,經絡分布充沛,各項生理指標跟你們提供的檢查結果,完全吻合。” 陶顯看到桌子上有半杯涼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他繼續說道:“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等著冉昆侖老英雄,及時趕來襄助,我和老師才能放心大膽的做實驗。” 冉觀和楊沫,還有屋裡的陶家子女們,異口同聲的歡呼,“太好了!” 冉觀興奮的說道:“陶師兄,我和師姐即刻返回頭道屯,馬上請昆侖爺爺過來,全力幫助您和老師完成實驗。” 陶顯雙手抱拳,懇切的說道:“為兄先替老師,感謝小師弟、小師妹的大力相助。” “冉老英雄能否及時趕來,關係到這次實驗能否順利成功?所以懇請小師弟、小師妹務必認真對待,幫忙請冉老英雄過來,俺和老師拜托你們了!” 冉觀說道:“請師兄放心,我們明白這個道理,定當全力以赴,用心協助老師完成試驗。” 冉觀和楊沫跟陶顯告別,走出門房。 冉觀低聲囑咐送他們出門的陶雲波:“這段時間你多受點兒累,哪兒也不要去,全心全意的幫助老太爺照顧好血臍麅子。” “在老太爺開始實驗以後,你要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家裡,時刻與我保持聯係,發現有啥異常狀況,立即通知我和師姐。” 冉觀加重語氣說道,“切記,不管老太爺的實驗成功與否,你都要設法保住血臍麅子的命。” “從九濱鄉到金勾縣高速公路是我承包的工程,還有一年的活兒。等老太爺的實驗成功之後,你去找阮強經理,就說是我的安排,想乾啥活兒,隨便你挑。” “另外,我同桌開來的拉達轎車,暫時借給你用幾天。我在開學之前不會離開頭道屯,你這邊如果有啥急事兒,可以開車去找我。” 冉觀對邱與涵說道:“你開來的車,讓我借給陶雲波了,委屈你坐吉普車,跟我回頭道屯吧。您和山碧玉在我家住幾天,咱們一塊兒回學校。” 邱與涵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坐哪輛車都一樣!反正這是山碧玉從金機廠借來的轎車,就當是物歸原主了。” 再看山碧玉,一身厚厚的冬裝,滿臉的英雄豪氣,騎在金光閃閃的雪地摩托車上麵。 她笑吟吟的說道:“阮勝,別像個娘們似的,老想往汽車裡麵鉆。男子漢大丈夫,就那麼怕冷嗎?你能不能有點兒血性?到摩托車上麵來,陪我在冰天雪地裡麵兜幾圈。” 此情此景,冉觀想起當年在東南甸子鄉,費永貴考驗他的膽量和耐力,在風雪茫茫三九寒天裡麵,騎著破舊的大黃河摩托車,接他去東方農場打麻將的往事。 冉觀對楊沫說道:“師姐,隻好辛苦您開這輛吉普車,送我同桌回頭道屯了。” 邱與涵看到冉觀穿的衣服有些單薄,難以抵禦野外的凜冽寒風。 她心疼的說道:“同桌,你別跟著她一起瞎胡鬧,這麼大冷的天,坐在摩托車上麵,誰能受得了?你還是跟我們一塊兒坐汽車吧,讓她一個人瘋去。” 冉觀笑著說道:“放心吧!同桌!我是鋼筋鐵骨,這點兒寒風不能把我咋樣。” 楊沫從吉普車裡拿出棉衣、帽子和手套,強忍著上麵殘留的臭味,親手幫冉觀穿上。 她情真意切的說道:“小師弟,別看衣服上麵還有血臍麅子留下的臭味,可穿在身上仍然挺暖和。” “尤其是耳朵和腳趾頭,一定要保護好,真要是不小心凍傷,劃不來。咱們趕緊回去請冉伯伯吧,別耽誤師父和師兄交給的任務。” 等冉觀在雪地摩托車上坐穩,山碧玉扭頭對欒欣悅說道:“咋樣,欒欣悅,想不想跟俺們一起走?” 陶明玉得知冉觀和邱與涵是同桌,不禁替女兒擔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每年清北大學,隻給大雪嶺地區四、五個招生名額,可是冉觀和邱與涵的學習成績,一直把持著前兩名的位置。 除非他們主動放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否則在大雪嶺應屆高中生裡麵,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他們遙遙領先的地位,與他們競爭清北大學的名額。 這也就意味著欒欣悅,必須跟大雪嶺全區的幾千名考生,拚命爭奪剩下的兩、三個名額。 然而在填寫報考誌願表的時候,發生令所有人都感到錯愕,又迷惑不解的事情,冉觀和邱與涵先後放棄報考清北大學,不約而同的選擇大雪嶺農業科技大學。 以冉觀和邱與涵平時優異的成績,隻要在高考時候正常發揮,就能十拿九穩地考上清北大學,為金勾縣高中贏得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成就。 這是因為耶戈基舅舅通過外交途徑,為朵布莎爭取到一個大農大的保送名額。冉觀別無選擇,必須留在大雪嶺保護和照顧她,所以隻能放棄清北大學,報考大農大。 學校領導和老師們隻能感到惋惜,聽之任之,隨他心意吧!反正冉觀現在的實力和地位,已經到有沒有大學文憑都一樣的程度。 可是一直都很聽話,從小發奮圖強,以考入清北大學為神聖目標的邱與涵,卻鬼迷心竅的跟著冉觀報考大農大。她的做法讓所有人感到震驚和不解,讓校領導和老師們更加難以接受。 下午第三節自習課,葉老師帶著冉觀和邱與涵來到校長辦公室。幾位校領導都在這裡,氣氛嚴肅的讓人感到壓抑。 已經擔任校長職務的丁玉琴,麵如冰霜,雙眉緊鎖,神情不怒自威,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丁校長好!”丁玉琴沒理會冉觀和邱與涵的問候,隻顧著翻看辦公桌上的學生報考誌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