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鬥(1 / 1)

屠魁武現在腳力恢復完畢,運起了白猿飛縱術,他並不認為自己能正麵對抗百邪,但現在又需要把百邪的注意力從師兄師姐身上轉移開,避免他追擊造成更大傷害。   他拿出了教武上使用的淬毒袖裡箭,在遠處向百邪發射箭矢。   “還好之前沒用完,也隨身帶著了。”屠魁武暗想。   百邪的動作遠不如宋良,沒有做到抓住飛矢。   暗器打在百邪身上,成功讓他把注意力轉向了屠魁武。   屠魁武邊打邊退,想到:這百邪以金剛功法為主,不擅移動,等毒發慢慢耗死他也行。   百邪向屠魁武追了幾次,都被屠魁武遠遠甩開,十分惱怒,抓起地上大槍,竟好似放棄了屠魁武,又向司興他們跑去。   屠魁武見狀,無奈上前,手中攻勢更急,想把百邪的注意力引回來。   沒想到剛走沒幾步,那百邪突然回頭,急速向屠魁武靠近,幾番跳躍,已經離屠魁武不遠。   他所用的,竟是空桑九品身法,草上飛。   【草上飛(正練):以此身法前進時,運用者需積蓄力量一次性移動1距離,運用者下次積蓄力量進行移動時,移動的距離額外增加。】   這身法簡單粗暴,就是越跳越遠,每次移動都能借助上次移動的勢頭,雖是九品,奔行起來卻比許多高品身法移動還要迅速。   而屠魁武因被迫向前,腳力消耗了不少,又因為進攻受到兵聞拙速的影響,身法幾乎難以維係。   白猿飛縱術的速度遠比不上草上飛,眼看就要被追上,屠魁武無奈運起彈腿縮地,準備化解百邪的攻勢。   金剛內力力道雄渾,但就屠魁武的觀察,百邪的迅捷並不突出。   果然,百邪大槍掃來,被屠魁武低身躲過。   “果然可行,既然他的攻勢無法命中,那我就立於不敗之地。隻等師兄師姐進攻便好。”   屠魁武暗暗激動,然而他沒有看到,隨著他身法一變,百邪左腿上的內傷大大緩解。   屠魁武一邊化解著百邪的進攻,一邊找準機會,一式十二手濫纏絲拳打在對方身上,這拳法不會被精純壓製,算是他現在唯一有效的手段了。   百邪不閃不避,直接硬吃下這一擊,似乎並無大礙,與之相對的,屠魁武的身法又被大量損耗。   好在這時,仁無、司興終於穩住了傷勢,運起身法趕了上來。   百邪根本不顧其他,就是要把屠魁武先除掉,對背後兩人不管不看。   那兩人見狀也不客氣,各自抬手又是一記招式出手,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隻見仁無右臂處傷口無端開裂,血流不止,她咬牙進攻,倒也將指法威力盡數傾瀉於敵人背部,在他背上開了一個血洞。   司興劍法也砍在百邪左腿,百邪頓時傷重。   然而這時百邪又是一聲大吼,三人攻勢再次被吼聲擾亂,無法進攻。顯然又是獅嘯功的影響。   百邪將大槍沿周身橫掃一周,近身的仁無、屠魁武都被打飛出去,手臂也被槍尖劃破。   屠魁武感到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獅嘯是以拚死怒火帶動,除了開戰亮明身份,唯有陷入絕境才能吼出,怎會反復發動?”   百邪並未追擊,而是看向槍尖鮮血,興沖沖將血舔入口中,不消片刻,他背上的傷口竟然迅速愈合,隻剩一點痕跡。   屠魁武看到了傷口愈合,結合之前種種,想起了百邪話中含義,渾身一涼。   【百邪:邪詭無忌,惡貫滿盈。敵人施展正練功法則惡化敵人傷口,敵人施展逆練功法則治愈百邪傷勢。】   【血吼教六階絕技,血食功(正練):每當運用者對敵人造成外傷,就能依照其外傷程度治療運用者自身。】   屠魁武不禁破口大罵:“這都是誰給他搭配的功法,這不是無敵了嗎?”   百邪通過自身特性和血食功恢復狀態,一旦受到重創就會觸發獅嘯讓敵人難以追擊,百邪趁機進攻得手就會讓傷勢減輕,變得可以再次觸發獅嘯。   同時敵人會因為兵聞拙速難以脫身,他又用的是下品身法移動第一的草上飛,敵人根本跑不掉。   雖然功法品階都不高,可聯動之下簡直變成了一輛坦克,令敵人惡心無比。   這問題對屠魁武來說更加嚴重,自己所有的功法都是逆練,發動哪個都會治愈百邪,自己外功傷害並不高,打在對方身上說不定都沒有他恢復得多。   司興看兩人被打倒,連忙用劍吸引百邪的注意。   百邪看兩人不再是威脅,直接迎上司興。   要不是與師兄他們一起,遇到這百邪恐怕隻能飲恨於此了。   屠魁武大腦瘋狂運轉,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他沖向仁無,將隨身藥物掏出,幫仁無治療傷口,一邊治療一邊大聲說了說百邪的特性以及自己的計劃。   峨眉弟子多是正練功法,若是身上有傷強行拚鬥,隻會流血而死。仁無是三人中功夫最好的,必須讓她無傷上陣。   屠魁武掏出血露,遞給仁無,讓她快快養傷。   這樣隻等內力運轉,藥效發揮,仁無的傷就能痊愈。接下來,就是怎麼爭取時間了。   司興也聽到了,之前他兩次進攻,百邪都選擇反擊威脅更大的仁無,所以他現在傷勢不重。   然而敵人詭異的特性讓他害怕受傷,束手束腳,隻是勉強應付,眼看就要不支。   屠魁武心一橫,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狠狠扔向百邪。   百邪聽到風聲,回頭一掌就要將飛來的東西撥開,沒想到瓷瓶上力道不小,剛與百邪手掌相碰就徹底碎裂,其中液體撒了百邪滿頭滿臉,正是屠魁武用於淬毒的五品鬱毒縛龍水。   那縛龍水一接觸到百邪的皮膚,瞬間無影無蹤,像是蒸發了一般,百邪晃晃腦袋,覺得並無大礙,轉身一記槍法直戳司興胸口。   司興躲閃不及,匆忙舉劍一擋,整個人被打翻在地,一口血吐了出來。   隨著這一下命中,百邪身上的傷勢基本痊愈,反觀屠魁武這邊,兩個戰力都帶傷,屠魁武又無法造成傷害,可謂絕境。   屠魁武又將袖裡箭取出射向百邪,不知怎的,這百邪似乎對暗器極為仇視,立刻運起草上飛向屠魁武追來。   屠魁武已經將腳力恢復完畢,這次並沒有嘗試離開,而是運起彈腿縮地,站在原地開始化解百邪的攻勢。   百邪沖了過來,半途上臉色一紫,顯然是鬱毒毒發,造成了內傷。   毒藥有兩種用法,大多是用於淬毒,這種方式損耗極小,但毒素也少;另一種就是直接扔出,毒量大,缺點是費錢,而且隻能欺負傻子。   但所幸百邪確實腦子不好用,一下把毒吃了個結實,現在他隻要移動就會毒發。   然而屠魁武的身法有耗盡的時候,為了應對百邪,不得不再次使用彈腿縮地,這時百邪的內傷就會恢復,單純想靠靠毒來獲勝是不現實的。   屠魁武腳力充沛,可以連續使用五次彈腿縮地,而且他完全不反擊也不移動,最大限度的維持了身法的效果,僅是專注於躲閃敵人的進攻。終於為仁無和司興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恢復。   仁無提氣上前,這次她拔出長劍,與司興一樣以長劍進攻。但與上次不同的是,兩人足夠施展劍法時並未出手,而是司興後退至百邪攻勢之外,由仁無貼近率先進攻。   一記劍招出手,百邪隻能轉身應對,他勉強抵擋,但還是被刺穿右臂。   趁著百邪注意力轉移,屠魁武扔給司興一物,司興立刻帶著它運起身法跑向遠處。   百邪中招,又是一聲獅嘯,就要趁勢攻擊仁無,這時他才覺得有些尷尬,長槍過長並不好應對身前,扔下長槍揮舞雙手卻又距離不夠。無奈隻好運起草上飛沖了上去。   仁無又趁機進攻幾次,又放出一記劍法,這次是百邪左腿受創,更激得他狂性大發,就要施展拳法。   這時又是一記暗器命中,百邪回頭一看,竟是司興遠在幾十米外用袖裡箭向他射擊。   一箭接著一箭,百邪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抄起長槍、運起身法沖向司興。   然而畢竟相距數十米,隨著百邪前進,鬱毒不斷發作,不一會他就耳鼻流出黑血,看上去更加猙獰。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再跑就會毒發身亡,索性原地不動,等著三人上前。   百邪蓄勢待發,槍身橫欄在身前,目光緊緊盯著三人,若是靠近,必然有人遭受重創,一旦他依此恢復傷勢,恐怕戰局還會惡化。   袖裡箭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癢,三人都沒有其他遠程進攻的手段了,雙方一下僵持了下來。   三人慢慢匯合,交換了個眼神,逐漸向後退去。百邪身中劇毒,無法行動,隻能發出焦躁的怒吼,不一會,極遠處傳來一陣響亮吼聲,似乎有其他外道正在靠近。   三人不敢再運身法,隻是迅速跑到大殿之中,草草把東西收好,騎馬逃離了此處,一連策馬狂奔了數個時辰,看沒有東西追來,才下心來。   眼看天色黑了下來,三人找到一截尚未坍塌的矮墻,看著還算兼顧,就地點火,打算過夜。   眼看危機過去,司興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呻吟起來。   屠魁武一看,他的胸口衣服已被血水洇透,連忙把他衣服扒開,看到他胸口已是血肉模糊。   剛才情勢緊急,忙著逃命,現在人一放鬆,司興也扛不住這傷口帶來的劇痛。   原來司興內力不足,並不足以讓傷勢愈合,索性不再浪費內力。   之前強行催動幾次身法,已經讓胸口輕傷在百邪影響下潰爛、擴大,隱隱見骨。但為了應對敵人,硬是挺到了現在。   屠魁武再次給他換藥,治療,仁無也輸送內力給他療傷。   等傷口處理完畢,三人都已精疲力盡,隨便吃了幾口乾糧,早早進入帳篷中休息了。   屠魁武躺在帳篷裡雖然疲憊,卻睡不著,想著:   以前都沒怎麼注意過的雜魚都壓得人喘不過氣,看來這功夫還得再練。   這一場下來,血露損耗不小,基本都是被仁無用掉拿來給司興和自己療傷了。   風孔百機也沒拿到,好在記住了位置,以後還可以再來看看。   第二天一早,雖然司興麵色蒼白,但還能勉強騎馬,三人不敢在紅土裡多呆,又是全力趕路,終於有驚無險地回到了門派駐地。   回到駐地,三人將收獲堆到了屠魁武房中,各自分開調養身體。   這一個月來他們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與外道搏鬥,要麼就是在危機四伏的紅土中挖寶,身體、精神都已疲憊不堪。   屠魁武回到駐地,幾乎睡了一天一夜,才餓醒過來,又去吃了點東西繼續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醒來就是調理內息,運轉內功。   多虧了這段時間的打鬥,他對外功的感觸更深,讀書方麵進度大有增長。   加上外出這個月,他已經在駐地呆了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下來,《損悅法》已經讀完,隻等突破,六品內功拳掌和身法也已讀完,不過身法修習度還不足,需要繼續練習。五品佛學道法也快要讀完,可以說收獲頗豐。   到了第三天,司興和仁無終於找上門來。   司興見麵就是一句:“師弟,我們打聽過了,要想把手裡的東西賣個好價錢,還得去大理一趟,尤其是那什麼心材,這裡的商人們根本不收,讓我們帶去大理找人鑒定完了才有人買。”   “大理,距此處和去善闡差不多遠近,一來一回又要半個月,真的值嗎?要不我們就把珍寶先賣了,心材以後再做處理。”屠魁武開口道,他現在隻想修煉、突破功法,出趟遠門,這又得往後拖延。   司興說道:“這趟出去,多虧了師弟,多次救我性命,我必須有所表示。師弟此番幾次用藥都價值不菲,還是把東西賣個好價錢好補償師弟。”   仁無也點了點頭,說:“而且那些心材極重,若是積攢的多了也難以搬運,還是盡快賣出去比較好。”   屠魁武見狀,也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們以後如果也要賣出這些東西,去主城打探行情是必不可少的,無非是早晚的事,成都、桂州都很遠,大理是唯一選擇。而且了解收獲也好規劃以後的行動。   於是三人次日清晨動身出發,前往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