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群豪無不為二人喝彩,盜蹠會的弟子們都為朱仇捏著汗,尤其苦孩,他哪懂什麼武功,隻是看趙敢手中的藥鋤如此威猛,不小心被砸到非砸扁了不可,理所當然覺得趙敢更加有力氣,也更加厲害。 朱仇早已將心中武學之道融會貫通,先出招後出招並無分別,他也不廢話挺刀直撲趙敢,趙敢也大吼一聲:“小兄弟好俊的刀法,看鋤頭!” 朱仇有意要試趙敢內力,故意用刀去碰趙敢鋤頭,隻聽哐啷啷一聲響,朱仇寶刀被震得不住亂顫,兩人耳朵也一陣嗡嗡鳴叫。趙敢顯然力大鋤猛,內力更猶勝朱仇,雙手持鋤,鋤頭和人如鐵築一般絲毫不動,臺下人更是驚的張大嘴巴。人人都知道趙敢這把藥鋤少說也得有六七十斤,能舞起來已是不容易,而又能在碰撞中占據上風所使用的力氣將要更大。朱仇撤刀,手撫刀身,好在此刀乃郭解所遺,寶刀刀刃並無損傷,朱仇這才放心。 “趙幫主好神力!好內功!”朱仇由衷贊嘆。 趙敢也同樣麵露欽佩道:“朱兄弟內力也不在趙某之下呀!” 兩人互相敬佩,收住心神,各持兵刃再次鬥在一處。朱仇知趙敢力大,內力深厚,故而不敢再和對方比力氣。手裡寶刀舞動如遊龍,他知若對手力大,武器沉,隻要遊鬥消耗對方力氣,等到對方力弱,再待機而攻,將能收到奇效。趙敢手舞藥鋤呼呼掛風,他早看出朱仇用意,心裡卻並不在乎,臉上微笑不變,手中藥鋤卻越舞越快,仿佛正中了朱仇下懷。 兩人交手百十回合不見高下,趙敢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隻是鼻窪鬢角早已見汗,朱仇見狀開始使開八荒刀法,刀招隨心所欲變化,但趙敢似乎並不著急,隻是一直見招拆招。隻有臺下一些掌門前輩早已心知肚明,茍不叫嘆道:“朱兄弟要輸了。” 苦孩不明,朱仇明明占著上風怎麼會輸。 又過了三十幾招,趙敢已通身是汗,此時擂臺上卻飄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朱仇也聞到藥香,心中奇怪,隻是這藥香越聞越好聞,漸漸的朱仇感到不妙,好似腦中有無數小蟲在嗡嗡亂叫,慢慢的意識開始模糊。 臺上鐘老幾人早用手掩了口鼻,朱仇又驚又怒,收住攻勢怒罵道:“趙幫主我朱仇敬你是個英雄,雖說你神農幫慣會用毒,隻是這擂臺比武都是光明正大的丈夫,怎麼也用這下三濫的迷藥!” 趙敢並不生氣,嗬嗬笑道:“朱兄弟誤會了,我神農幫乃是江湖名門正派,雖然我幫弟兄都會用藥,但絕不會對自己朋友下藥,隻是我神龍幫修煉的內功奇特,並不是在下故意施為。” 臺下人不明白臺上發生了什麼事,隻見朱仇好似酒醉,搖搖晃晃。苦孩在臺下大為不解,心想莫非朱大哥打了一夜擂臺,困了累了要睡覺,便扯開嗓門喊:“大哥哥天快亮了,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快醒醒呀!” 茍雲娘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忙問茍不叫:“爹,朱小師叔怎麼了?怎麼要睡覺?” 茍不叫也麵露擔憂道:“你們這些小輩不明白,朱兄弟是中毒了!” “中毒?那神農幫也太卑鄙了!” 苦孩在旁邊也聽到了,心下不忿,怒罵神龍幫:“兀那臺上什麼幫主,你打不過就放毒也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茍不叫趕緊製止苦孩的謾罵,解釋說:“神農幫幫主倒不是故意放毒,隻因為神農幫歷代承祖訓,一生嘗百草,而神農幫所修習的內功又多以毒蟲藥草作為養料,所以他們周身上下包括血肉都含有劇毒,剛才他們兩個運攻相鬥,再加之現在又是仲夏,神農幫幫主所留汗液中的毒便散發到空氣中,臺下的人離得遠所以並不礙事。” “原來如此,那朱小師叔不是要輸了。” “猶未可知,兇險的很吶!” 茍雲娘和苦孩聽後都替朱仇捏了把汗。 朱仇此刻頭腦發脹,手腳發麻慢慢不聽使喚,隻是心中還留一絲清明,本想將刀法從頭到尾的耍將開來,這八荒刀他自幼練習,即使睡著也能使出來,隻不過一板一眼少了變化。 趙敢見朱仇好似醉獅,一時也不敢上前,隻是貼近朱仇好讓他聞到更多毒氣,隻等他徹底失去知覺,到時不用動手便可取勝。 朱仇將八荒刀法一招一試按部就班的打了一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直覺眼前人影晃動,好似幾十個趙敢在身旁遊走,一刀接一刀的連劈帶砍,可始終追不上對方身影。又打了一炷香的時間,朱仇已將八荒刀使了兩三遍了,趙敢也打的有些著急,心想這小子怎麼還不暈倒,再不倒我可要上去補他一鋤頭了,想著就將鋤頭舉過頭頂向朱仇拍去。朱仇哪知危險,他隻見一個高大身影向自己撲來,忽又想起在泰山學藝時與趙真比武,以為是師弟來了,他從小便不與趙爭爭輸贏,此時內心早已迷亂,想到師父慘死,百裡無憂下落不明,皆是趙爭所為,心中怒極,大吼一聲:“師弟,我找你找的好苦,今天來的好,我們見個高低!”他深知趙爭武藝之高,心裡沒底,故而隻想以命硬拚,將全身內力灌入刀內,身上破衣無風自抖,威勢大盛。 趙敢隻覺一股強橫真氣撲麵而來,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心中大駭,想收回藥鋤躲避,身體卻像被千斤巨石壓住,動彈不得,再看朱仇身體飄上半空,一刀橫掃,一陣狂風霎時間向整個擂臺狂湧而來,腳下木質地板如枯葉一般被吹上天空,手中藥鋤如麻桿一樣被攔腰斬斷,趙敢早嚇飛了魂,站在臺上再沒勇氣上前,以為自己被剛才那一刀也斬成了兩截。 擂臺被這一刀掃的一片狼藉,先前趙敢身上所散發的毒汗藥氣也被吹散,朱仇沒了藥效控製慢慢恢復神誌,一看腳下擂臺已有三分之二被摧毀不成樣子,心中還不明所以,自問自答道:“這擂臺難道是我打爛的嗎?師傅教地這招橫斷天河果然霸道,以後還是少用,也太耗費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