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兄弟頭前帶路吧!” 百裡無憂本不願如此,在後麵一扯朱仇衣袖,朱仇明白百裡無憂的用意,用手捏了捏百裡的臉安慰她放心。 “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 小乞丐裝模作樣的答道:“好說了,再下名叫苦孩,人家都喊我小乞丐。” “那麼苦孩小兄弟,你為何如此熱情?你我可不認識。” “哼!小叫花子你到底想怎麼樣?”百裡無憂在聖女宗向來任性慣了,讓她憋著心事她可不乾。 “大哥哥大姐姐不必多心,二位適方才護著在下,在下雖是乞丐也知知恩圖報,而且我見大哥哥英雄仁義,大姐姐端莊秀麗,心裡敬慕,並無他想。” 朱仇二人聽他這麼一講,自己倒成了小人之心了。 “喏!前麵就到了。”走不大會小乞丐手一指前麵三層酒樓,酒樓飛簷雕壁,氣派的很吶,朱仇走到酒樓下,門楹上掛一牌匾上書:“淮陽樓”三個金字。 “小二夥計,人都死哪去了!”三人剛進到酒樓小乞丐就嚷開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 店夥計一看是一個破爛乞丐,還叫的那麼大聲,老大的不高興,沒好氣地咧咧著:“哪來的臭要飯的,也不長眼睛瞧瞧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小乞丐一聽不乾了,指著夥計鼻子罵道:“老鱉兒!睜開你的狗眼瞧瞧今天我大哥請客,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百裡無憂在後麵聽著小乞丐的罵聲,又好氣又覺得新鮮好玩,她自幼生長的環境可是最講究女德,一眾女人都是貞潔烈婦,說話行止規規矩矩,哪聽過這些,她不但不反感,反而越發的喜歡這個小乞丐的率性。 那店夥計伸頭一看小乞丐身後二人,男人英偉不凡,女的更是如仙娥下世,心中一陣驚慌,馬上換了副嘴臉招呼:“三位爺爺奶奶實在對不住,樓下已經坐滿了,要不三位上樓上雅座吧!” 朱仇一看樓下確實人滿了,喝酒劃拳的吵吵嚷嚷,正待開口要說話小乞丐眼眉一橫道:“這不廢話麼,我們當然要坐雅座。” 店小二這次學乖了,嘿嘿陪笑,朝裡堂喊了一嗓子:“二樓雅座三位嘞!” 上到二樓坐罷,店小二上了茶水小吃開胃,果然有些講究。 “三位客官吃點什麼?” 朱仇和百裡無憂初到此處,哪知當地風味,要問吃什麼可真是丈二和尚。 “大哥哥我來點菜吧!”小乞丐倒像個常客了。 “小二哥聽好了,先來一份清蒸肥王魚,魚要剛打上來的,再來一份霸王卸甲,要真霸王,母的可不行,再來一份八寶豆腐,一份太湖銀魚羹,銀魚要活蹦亂跳的,要和手指一樣大小的,再來一道酸香雀舌,要活公雞的,珍寶乳鴿、五香豬鼻、再來一壺好酒…”小乞丐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聽的店夥計舌頭都伸出來了,心想這小乞丐還挺會吃呢,行呀,遇著行家了!就是朱仇和百裡無憂都暗暗叫:“絕了”,這些菜他們聽都沒聽過! 店夥計答應一聲剛準備下樓又被小乞丐叫住:“等一等小二哥,把你們那肥王魚拿一條過來我看了再說。” 店夥計答應了,不一會兒用臉盆端了一尾活魚上來,這魚比筷子長出一尾,渾身光滑無鱗,體型偏圓,兩腮後生有尖刺,最奇特的是這魚身上對稱長了兩塊白斑,在水中遊動時身上白斑隨水波晃動,真就像身上長了兩朵小白菊。小乞丐小心拿起那魚用足了力朝地上摔去,然後又用小刀在魚尾部劃了個十字花兒。(這是我們淮南特產淮王魚,幫家鄉宣傳一下) 朱仇二人皆不明其意,忙問:“苦海兄弟,你這是何意?” “哈哈,大哥哥你有所不知呀,這肥王魚本是我們淮河特有,魚質鮮嫩無比且無鱗無刺,背鰭上的刺生有劇毒,但是這魚可嬌慣的很,打撈上來後很容易死掉,這魚死後半個時辰渾身就會變色,而且還會分泌出粘液,肉質口感都大大折扣,我這樣做就是防止他們用死魚充數!” 朱仇一聽贊嘆道:“苦孩兄弟真是聰明!” 那店夥計也在一旁調笑:“嘿,真是個人精!” 不大會酒菜齊備,朱仇百裡無憂都沒吃過這些菜,朱仇先夾了一塊清蒸肥王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魚肉入口滑嫩甘甜,鮮美無比,實為極品,又喝了銀魚羹,銀魚軟糯,入口即化,霸王卸甲卻是一隻去了甲的甲魚和鮮筍燉了,朱仇又用筷子夾了一塊方方正正的白色凝脂狀的菜品,隻覺那白色膏狀物入口清香柔軟如女子肌膚,沒來得及咀嚼就咕咚掉下了肚,入肚後隻覺得一塊火炭吃了下去燙的心肝都疼,猶有未盡,又小心翼翼夾了一塊,入口柔滑,像是雞蛋又比雞蛋軟,像是油脂卻不油膩,實在不知為何物,再看看百裡無憂,也對這方方正正的膏脂贊不絕口。 “苦兄弟不知這方方正正的膏脂是什麼做的?” “哈哈哈哈,這個叫做豆腐,隻有我們淮南有,是用黃豆做的!” “黃豆也可做成如此美味,比這魚都不遑多讓,好吃!好吃!” 苦海見兩人大快朵頤心下得意,又忙給二人倒了一大碗酒,故作豪言道:“大哥哥大姐姐,喝酒!” 百裡無憂自小在聖女宗長大,女人少有喝酒,但她出世後第一次喝酒就上了癮,比起朱仇有過之而無不及,飲量又極大。她不待朱仇同飲自己端起碗就猛喝了一大口,她道這酒與之前喝的酒一樣,不想這酒入口辛辣直沖腦門,咽下後咽嗓一陣酥麻,但舌根卻留有甘甜,回味柔和,她從未喝過這麼烈又這麼柔的酒,連聲道:“好酒!好酒!”端起碗將酒一飲而盡,自己拿了酒壇又倒了滿滿一碗。朱仇見狀也乾了一大口直叫爽快。 小乞丐見二人吃的高興自己也開心,他自幼在淮南長大,自然愛著自己的家鄉,有人誇他的家鄉便如誇他父母一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