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英雄饒命,饒命!”劉陵嘿嘿嘿俏皮的乾笑。 朱仇本來就有些急躁,此刻又是惱怒,手中匕首抖了抖沉聲道:“起來!把下麵守衛撤了送我出去!” 劉陵哪舍得讓朱仇走,但料想若真被他挾持以他的武功未必不能闖出去,隻要他一出這個門,將來再想見麵天大地大哪裡去找,而且外麵還有一個天仙似的人物等著他,哪還有自己的機會,有心想拒絕又怕朱仇真的惱了,自己的小命可就玩完了,看他神情好像並不知道自己身份,我且哄他一哄,想到這劉陵心裡偷笑,臉上卻露出悲色,嘴巴一撇哇哇大哭起來:“大英雄你有所不知,下麵那些衛兵其實是來監視我的,大英雄你要走把我也救出去吧!” 朱仇心中栗然,大出自己意料,心道:“莫非眼前女子是淮南王搶來的良善婦女?是了,看她年輕美貌定是淮南王搶來做姬妾的,若如此怎好難為於她。”想到此便就鬆了手中匕首。 劉陵見他信了,收住淚水,作委屈狀道:“大英雄且放心,何不等到天黑再做計較!” 朱仇心想也不無道理,嘆氣道:“哎!也隻好如此了。” “英雄想是餓了吧?”說著整理好衣衫下了床,又一拍手向門外喊道:“快備一桌酒席,我要喝酒。”說完用手指了指床,示意朱仇上床躲避,朱仇有些難為情,劉陵剛從床上下來,自己便躺上去總覺得與禮不合,女子繡床自己一個大男人如何…但要分辯外麵已傳來腳步聲,無有他計隻得翻身上床拉下幔帳,被窩裡還留有溫熱,陣陣幽香直撲入鼻,朱仇想到昨晚劉陵洗澡時的旖旎風光,不覺有些心猿意馬。 西漢武帝時各諸侯國實力已大大削弱,武帝文治武功,國力盛極,各諸侯國無不惶恐,加之特恩令的頒布諸侯國更加驚懼,唯獨淮南王劉安治略有方,且淮南一直以來都是富庶的魚米之鄉,淮南王實力不減反增,淮南王宮雖不能與未央宮相提並論,卻也是富麗已極,王宮內應有盡有。淮南王郡主劉陵自小聰慧,且有辯才,不但深得淮南王寵愛,就連武帝也青睞,多有褒獎,郡主衣食自是豪奢,不一會十幾名女婢各捧菜盤已備齊一桌酒席,朱仇躲在帳內看著外麵人影紛紛,心中感嘆。 劉陵喝退婢仆將朱仇請上酒桌,二人相鄰而坐,朱仇見桌上菜肴又與早上不大相同,碗大的鮑魚,肥厚的熊掌,雞絲鮮筍,珍惜肴饌,他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劉陵給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捧起酒杯道:“大英雄請!”頭一仰已將杯中酒飲盡。 朱仇贊道:“姑娘豪爽!”一仰頭也乾了。 這時朱仇早沒了顧慮,心中已經認定劉陵是淮南王強搶來的良家女子,而且折騰了一天一夜腹中早已饑餓,又想晚間還要出力氣,也就放開了腮幫子。 劉陵見朱仇已無戒心,心中也自高興,趁著酒興道:“小女自小便艷羨江湖,對除強扶弱的大俠士更是敬仰,今天得遇大英雄真是三生有幸,英雄可否賜下大名好讓賤妾將來有個感念,在人前提起英雄大名也能借點威風!” 朱仇受此抬舉自然得意,且又是出自一個妙齡少女之口,故作謙虛道:“姑娘言重了。”接著便將自己的姓名說了。 “不知朱英雄為何夜闖王宮呢?”劉陵雖早知朱仇名姓仍故意稱他為大英雄,誰不愛做英雄呢? 朱仇一直認為眼前女子名叫郡主,是以並未問起劉陵姓名,朱仇既不問,劉陵也樂得隱瞞,但劉陵既問起為什麼夜闖王宮朱仇也不便吐露實情,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 這一頓酒直吃到深夜,婢女撤下杯盤時一個個伸著舌頭,心想這位郡主出去一趟食量怎麼變得大了,一人竟吃下這許多東西。這些女婢雖然在王宮裡隻是奴仆,但隨主人這些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平時劉陵吃剩下的肴饌她們挑些乾凈的自己也偷偷吃了,有時候一桌菜僅僅被夾了幾次,十剩其九。 夜交三鼓,月映中天。朱仇見王宮內已然安靜,心想要走正是此時,推窗向外一看不由大驚,隻見下方守衛不減反增,一對對長戟鐵甲森森嚴嚴,就是自己一個人要闖出去也不免吃一番苦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要帶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闖出去,自認還沒這個本事。 朱仇嚇地忙把頭縮回來,連連躑躅道:“這可如何是好?” 劉陵見朱仇煩悶也伸頭向窗外窺看,見到下方情況偷偷直樂,轉過頭又換了一副哭相,故作著急狀道:“這可怎麼辦?難道我要在這籠子裡過一輩子嗎?” 朱仇聽到她這樣一說心中豪氣頓生,凜然道:“大丈夫為義死,死則死矣!姑娘寬安,在下一定將姑娘平安送出。”說著就要帶著劉陵跳窗。 劉陵哪肯,躊躇不前,拉著朱仇斷臂衣袖愁道:“朱英雄你自己走吧,帶著我這個累贅隻怕會害了你。” 劉陵越是這樣說朱仇越不肯丟下她,但也知如果兩人一起他們誰也走不了,心中好不為難,隻得又坐回桌前。 劉陵見朱仇模樣心中偷笑,臉上卻愁眉苦臉,無奈道:“要不再等等,總有機會的。” 朱仇記掛百裡無憂,好不心焦,但又無可奈何。 劉陵見計謀得逞,心中大喜,身心稍安,酒意上湧,頭腦一陣嗡響,摸到床沿便起不來了。朱仇其實身心皆疲,兩天兩夜沒有休息早已乏累,又沒有床,隻好伏在桌上假寐,劉陵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酒意昏沉,口中兀自呢喃:“大哥哥不要走…大哥哥我好想你…大哥哥你累不累?累了就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吧!” 朱仇也睡地迷迷瞪瞪,又覺桌上睡地老大不舒服,聽到身後有人呼喊,心中不明,以為百裡無憂呼喊,踉踉蹌蹌摸到床沿,再也撐不住困意倒身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