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仇見躲不掉也以單手立了個門戶,他見茍不叫不拿兵刃,他自己也不拿,他不願占人便宜,隻不過他從小練的都是刀法,拳腳功夫一竅不通,雖然說一法通萬法明,但是手裡有家夥和手裡沒家夥還是大大不同的。在沂水邊僥幸勝了徐厚祿依仗的是內力取勝,能坐上盜蹠會第一把交椅隻怕功力還在徐厚祿之上,朱仇心中沒底,卻也不肯使刀。 “看招!”茍不叫大吼一聲,身子前傾,雙掌成鷹爪,朝朱仇當胸抓來,朱仇側身避過,茍不叫也知第一招並不能建功,所以使得是虛招,隻見他前半身已越過朱仇,突然撤爪彎肘拐朱仇腰眼,這一招叫順手牽羊,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讓敵人防不勝防。 朱仇從小就與趙爭比武,藝成下山又經過不少戰鬥,臨敵經驗豐富,早看出茍不叫所隱藏的後招,身子左側,避開這一肘擊,順勢也是曲肘向茍不叫後心猛砸,這一肘砸中非將他脊梁骨砸斷不可,茍不叫不慌不忙伸右手直取朱仇下陰,使了個掏銀入褲,這一招亦攻亦守,如拿住敵人下陰隻稍一用力敵人必疼的然失去力氣,既解了自身危機,又下了一記狠招,但這一招時機必須拿捏的非常準,就好比小偷偷人錢袋出手既要快準還不能讓人發覺,還要後發先至,朱仇知道這一招的厲害,自己若要將屁股後撅便能躲開,但那姿勢甚為不雅,急中生智猛抬左腿膝蓋上頂,彈開茍不叫伸來的右手又順勢去撞他的下巴。 兩人來回拆了二十幾招,旁人看來驚險無比,兩人卻又招招過後都平安無虞。周鵬飛和徐厚路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欽佩,周鵬飛欽佩的是茍不叫本門的功夫用的如此出神入化,上一任的盜蹠會大當家也就是周、徐二人的師兄武藝超群,周、徐二人打心底裡服氣,但師兄死後直接將位置傳給了大弟子茍不叫,徐厚祿對盜蹠會第一把交椅並不怎麼看重,但周鵬飛心裡老大的不服氣,認為茍不叫的武功不如自己,隻是大師兄親口傳位,幫會中弟子又視大當家如神明,自然全都服從,周鵬飛身為師叔長輩更不好說什麼,今日看來自己這位師侄武藝隻怕超出自己一不是一星半點,心裡本來的怨憤頃刻變成了佩服。 周鵬飛凝神細看,場中兩人爭鬥的身影忽左忽右,前攻後避,快的讓人頭暈目眩,一些功力較淺的弟子已不敢。再看周鵬飛見茍不叫右掌直撩朱仇雙眼,左手跟著側擊朱仇右邊太陽穴,周鵬飛心中暗驚,不住叫好,心道“原來一葉障目和掩耳盜鈴還可以這麼用。”自忖如果換做自己絕沒這麼快的速度,真是好一個鐘鼓齊鳴。周鵬飛又看,臉色早已經慘白,場中朱仇左手成刀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砍向茍不叫的脖子,這一招去勢猛烈不可擋,眼見就要劈中,茍不叫卻也不縮脖子,待到朱仇手掌快要劈到時突然下蹲,右肩直撞朱仇左腎,周鵬飛再也忍不住大叫道:“好!好一招欺世盜名!”接著又大聲喝彩:“好一個偷天換日,哎呀!可惜!” 這時場中兩人速度又慢了下來,可是場外眾人的緊張程度卻比兩人快打快攻時還要更甚,盜蹠會大部分徒眾都大張了嘴巴,茍雲娘心裡更是吃驚,在她心裡自己的父親就是無敵的,怎麼這個斷臂的大個子乞丐這麼厲害,可以和父親不分伯仲。 周鵬飛眼睛一直盯著茍不叫一刻也不願離開,此刻他隻想今後一心一意的服從大當家,自己這個師侄隻怕武功還在他師傅之上,這時茍不叫又憑借自己的親身功夫輕快如猴一般竄到了一棵大樹上,朱仇跟著搶上,茍不叫蹲在一根樹乾上待朱仇上來回身下撲,右腳下蹬,周鵬飛此時已忘了喝彩,心裡隻有茍不叫那不可思議的連招,剛才狗不叫上樹、下撲、踢腿一氣嗬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毫無滯泥,先是上樹用的神鬼不覺功配合賊不走空拳的一招逃之夭夭,下撲時用的是溜之大吉,踢腿那一招叫假仁竊德,每一招都銜接行雲流水又後招無窮。 朱仇見茍不叫身子下撲,右腳眼看就要踢到自己麵門,他在空中無處借力,本來這一腳已避無可避,朱仇雖然在盜蹠會眾人看來是敵人,可這一場精彩的打鬥早讓所有人忘了這一層身份,隻希望兩人都不要落敗一直打下去才好,眼看朱仇就要落敗眾人都感到可惜,可就在眾人都覺得勝負已分時,朱仇突然身著後仰,使了一個鷂子翻身,緊接著左腳蹬出正好與茍不叫的腳掌相接,這一變招眾人都看地傻了,遲一瞬方位錯半分都必化解不了茍不叫這致命一擊。 朱仇借茍不叫一蹬之力,身子將要著地時猛地側翻穩穩當當的立在了地上,周鵬飛暗叫可惜,心想這小子的輕功也不在茍不叫之下,他隻這麼想身邊的徐厚祿卻喝一聲彩:“好俊的身手!”周鵬飛這才反應過來,好像這個胖師弟一直為這個斷臂小子喝彩。 徐厚祿自然是在為朱仇喝彩,適方才沂水邊一戰徐厚祿自然心有不服,他心想這毛頭小子武藝平平,全靠內力取勝,他要好好看看這小子的路數,最好讓茍不叫好好教訓一頓。開始見朱、茍兩人對招,朱仇出招還招平平無奇,漸漸的他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朱仇的招式看似普通卻往往能有奇效,能盡數將茍不叫的妙招險招一一拆解,偶爾還上的一招更是於不可能中發招,於不可思議處變招,從最初的想喝倒采到現在由衷的欽佩,連他自己也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