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紙人 “這是什麼邪術!?”劉半仙大喝道。 “邪術?” 鐵口李不屑一笑,“你們知道嗎?每個所謂名門正派,在他將之前那些人打趴下之前,也都是邪門歪道。 隻有拳頭硬了,別人才會捏著鼻子尊重你,承認你。” 阿發無意跟他爭辯正邪之分,大師伯南宮白星曾經講過,之所以有坐而論道,講法辯經什麼的,無非是大家互相打不贏對方,所以坐下來談判而已。 要真有本事,跟人家懂什麼嘴皮子,未等對方坐下伱就可以把桌子給掀了。 因此在當下,阿發真心誠意認為,跟麵前明顯有些瘋癲的鐵口李講道理,純屬浪費大家的時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退!” 阿發將手中八卦鏡照在其中一個紙人的麵門上。 那紙人看到八卦鏡中自己的模樣,無嘴的麵孔裡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下把八卦鏡震得粉碎。 說著他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色的符紙,猛地一丟,貼到了兩個紙人的後背。 生生撞斷紙劍,捅進了紙人的胸口,後者的胸前立即出現一抹焦黑,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術法什麼的,好用便好,你們道士嘴裡整天念叨什麼太乙天尊,難道真能把祂請過來嗎? 原來那束帶是一條捆妖索,表麵看起來是布條,其實內裡藏著用雄雞血滋養過的鐵鏈。 甩出幾滴指尖血,堪堪逼退紙人後,阿發將手中桃木劍擲出。 不看那紙人的狀況,阿發用還在流血的手指在手掌上龍飛鳳舞地畫起來。 “道長,這紙張是還在腹中的嬰兒身上皮膚製成的,極陰極寒,而我又正好命中了你的穴門,恐怕這會兒你已是有力使不出了。” 鐵口李口袋裡傳來一聲破裂的聲響,他伸手一摸,其中一個裝著骨灰的小陶罐已經裂開,發青發黑發粘的骨灰灑的到處都是。 阿發腳上吃痛,動作一下遲滯了下來,被那利刃一般的紙箭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阿公也是玄門中人?” “嗬!我還真當你那麼厲害,請了大羅神仙下凡來呢,原來不過是驅使兩個厲鬼鉆進了紙人裡而已,跟正經的請神完全是兩碼事!” 說著阿發一手持劍,另一隻手往胸前一探,原本用來縛著劍匣的兩條束帶便被他扯了下來。 那紙劍紙棍雖是用紙條折成的,既輕又薄,可握在這兩個紙人的手裡,隻比真刀真槍還要危險許多,輕輕一劃便在墻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砰! 阿發看到這番情景,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是,他是殺豬的!” 阿發回頭看到這一幕,不禁心生奇怪。 這捆妖索本就是經過祭煉,專門克製山野精怪,遊魂野鬼的,再加上公雞血浸泡,符文祝禱,一時之間更是威力無匹。 “已經魂飛魄散了嗎?好厲害的手段!” 而那看了鏡麵的紙人,渾身的黑氣開始往外逸散,在這縷縷黑氣中,竟還有一條條的紅色絲線。 阿發舉劍抵擋,剛擋住那紙劍,另一邊的長棍便猛地戳了過來。 嘴上這樣說著,鐵口李手上動作仍不遲疑,他再次從紙張上撕扯下尖銳的一條,往前一擲。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伏魔掌!” 隻是一下,那紙人連中幾十掌,身上冒出火光,在連串的慘叫中被火焰所吞噬,覆蓋,一下變成了灰燼。 戾氣更甚!兩個紙人左右夾攻上來。 “撲你個街啊!別拿你那套跑江湖的伎倆忽悠我,我阿公給我算過命,說我能活到八十歲的!” 不得不說,附在那紙人身上的雖然隻是個無主厲鬼,但就像鐵口李說的那樣:隻要你信,你就是劍仙。 空出手來,阿發又是一劍與另一個紙人交戰。 “撲你個街啊,你這麼陰毒,什麼玩意都搞,就不怕生兒子沒屎忽嗎?” “你到底在算什麼?” 兩劍碰在一起,阿發趁勢退開兩步,手指在嘴巴裡一咬,帶出一串血珠。 在他堪堪躲開後,墻上爆開一個幾寸見深的孔洞。 他將兩手合在一起,再鬆開時,兩隻手上便各自有了一個八卦圖,一左一右,互相呼應。 鐵口李被揭穿底子,也不以為意。 劉半仙頭也不抬,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在算你明日的運勢,可是,我算了好幾遍,都算不出來!” 隻是眨眼間,一個威嚴正氣的八卦圖便像是烙印般出現在了手上。 鐵口李冷笑,“你不是以為好人就一定會有好下場吧?” 阿發手一甩,捆妖索立即掛上持棍的那個紙人,自動收緊,把那紙人捆綁地結結實實。 在桃木劍脫手的瞬間,他伸出帶血的手指,趁勢在劍身上一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桃木劍當即紅光大作,帶上了一股無可阻擋的氣息。 明明是木劍和紙劍,可兩柄兵器碰在一起竟有金屬鏗鏘之聲,在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阿發兩手化掌,接連向前拍出,排山倒海般的密集掌印隔空飛出,一個個八卦好像火球般激射向紙人。 那原本輕飄飄的紙條在空中飛了一半,陡然加速,變作利箭,猛地一下紮進了阿發的腳背。 這些無主厲鬼,我說它是什麼,它便以為自己是什麼,當神仙總比做遊魂野鬼好吧?自欺欺鬼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剛一沾上那紙人的身軀,後者便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被那捆妖索縛著,半步無法動彈。 劉半仙跟著阿發,且戰且退,手裡還不停地在手指關節上計算,捏掐著。 在狹小的通道裡,它們竟輕飄飄地在墻上奔跑,好像放風箏一般,輕靈而詭異地攻向阿發。 說著他手指一動,那被捆妖索縛住的紙人,身形猛地膨脹一圈,硬生生掙開了身上的束縛,慢悠悠走了過來。 那家夥的路數和劍招竟隱隱有高手的風範,刀光劍影,一息之間又和阿發互換了幾劍,不分上下。 原先那個出現失控跡象的紙人立即穩定下來,和另一個紙人一塊,身上染上了一抹深沉的黑色,好像被火焰灼燒過一般。 最糟糕的是,腳上受傷,阿發頓時感覺渾身法力被鎖在了某處地方,一下有了滯澀,再無之前那種靈臺通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