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她們回來,總會帶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當場處理不掉的手尾回來解決。
  比如降頭師養的小鬼,被邪神附身的小孩,少女,還有某些必須謹慎處理的器物,都會帶回來。
  有段時間,我們馬家某種意義上就成了這些邪祟的收容所,雖不至於陰氣森森,卻也叫普通人望而卻步。”
  “那做你們的鄰居,豈不是很困擾?”尹秀問道。
  “才不會呢。”
  馬小玉眨了眨眼睛。
  “我們在大馬那邊是住鎮子邊上的,聚族而居,後邊是山,左邊是海,附近沒有別的居民。
  馬家的男人負責傳宗接代,女人則負責降妖除魔,賺錢,向來都是如此的。
  這跟大部分地方的人習俗不同,所以我們在當地也很特殊,人家除了逢年過節偶爾有些禮儀性的走動,一般也不跟我們打交道。
  我們也不需要跟當地人有什麼交際,除了降妖除魔的時候,馬家的女人很少出門。”
  “那別人要是想娶一個馬家的女人,豈不是很麻煩?”尹秀問道。
  馬小玉看了他一眼,水靈靈的眼睛裡有一種把尹秀看透的得意。
  “不麻煩,入贅咯!聘禮我們這邊可以下。”
  劉半仙站在一邊,腳還浸在冰冰涼涼的溪水裡,終於再也聽不下去。
  “咳咳,兩位,婚娶,喜結秦晉之好什麼的,你們大可以找我看一下兩人的八字和屬相,然後我再找個良辰吉日,把時辰定下來,下聘禮,明媒正娶,敲鑼打鼓進門,拜天地,洞房,洞房,洞房。
  就是你們喜歡西式的,那也可以拜托本傑明神甫的嘛,我們找個良辰吉日,敲鑼打鼓,啊不對,找管樂隊吹吹打打,洗禮,念誓詞,交換戒指,打kiss,洞房,洞房,洞房,洞房。
  但是眼下,國家大事就在眼前,我們能不能先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討論一下眼前的正事先?”
  馬小玉當即臉色一紅,“呃,我是把我姐姐她們的經歷講了一遍而已,單純就是解答他的疑問。”
  “其實也不是我要問的。”
  尹秀吸了吸鼻子,“是我一個朋友有這樣的疑問,我幫他問的。”
  劉半仙看了看兩人,“朋友也好,姐姐姑媽也罷,馬姑娘你能不能先把那什麼【死線】講一講。”
  “好。”
  馬小玉將一縷頭發撥到耳朵後麵,清了清嗓子。
  “我的姑媽和姐姐們不是時常會把那些未處理完的手腳帶回來嗎?有一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們帶回來了一個嬰兒。
  那嬰兒的父母已被邪降頭師殺死,全家老小隻剩他一個,而他也被邪降頭師種下了一種可怕的降頭。
  那嬰兒很小一個,恐怕隻有幾個月大,身上被貼了幾張符紙,以此驅除,控製他身上的邪氣,然而似乎作用也不大。
  為什麼說作用不大?因為當我走近時,我看到那連翻身都不會嬰兒好像貓一樣突然跳起來,手腳著地,反弓著身子,爬行的速度極快,赤紅著眼睛,同時嘴裡又發出可怕的聲響,拚命沖擊,對抗著身上的符咒。
  那嬰兒一掙脫符咒的束縛,立即就朝著我撲來,要不是我姐姐出手將他按住,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可當時不管是我的姐姐姑媽們,還是我們馬家的當代天師,似乎都沒辦法驅除那嬰兒身上的邪祟,所以過了幾天,那個嬰兒也終於……
  為此她們還傷心了好多天呢。
  之後他並沒有被葬入地裡或者火化,而是被供養起來,泡在某個玻璃缸裡,希望哪天有辦法驅除他身上的邪氣,好叫他乾乾凈凈地去輪回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