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利臣輕輕拍了拍陸海晨的肩膀道:“多謝了!” 麵對何誌威和趙利臣的請求,陸海晨真是駁不開麵子。他長嘆了口氣,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 就在他們仨說話的這短短幾秒鐘之內,9班的隊長已經帶球突進至0班的大禁區前沿。就在他抬腳打算直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比賽結束的哨音。 他迅速停了下來,轉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主裁判陸海晨,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他確認自己不是幻聽後,臉上滿滿的錯愕之情。 他朝著場邊的女生大喊道:“十分鐘這麼快就到了?” 場邊的女生也是一臉的納悶,大聲回應道:“不對呀!還有五六分鐘哪!” 9班的隊長朝陸海晨喊道:“裁判,還有五六分鐘哪!” 此時的陸海晨根本不敢看9班的學生,逃也似地跑到了0班的休息場地。0班的學生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簇擁著陸海晨往場外走。 何誌威一邊拍著陸海晨的肩膀一邊向隊友道:“今天多虧這個哥們了,晚上咱們請他吃燒烤吧!” “經典國罵!” 9班的隊長由驚訝瞬間變成了憤怒,他將球衣脫下怒摔在場地上。一夥9班的同學圍在隊長身邊,勸他不要上火,安慰他等來年再戰。緊接著9班所有的人開始痛斥整個大三的學生: “一夥垃圾!球踢得不行,球品更爛!” “以前我就聽說05級學生的生源特別差,看來一點兒沒錯!” “傻叉!一夥大傻叉!” … 幾天以後,趙利臣養好了病,以飽滿的精神狀態參加決賽,並如願以償帶領0班奪得了係足球賽的冠軍。 因為這個緣故,陸海晨與趙利臣的關係變得親近起來。 此時陸海晨無心上自習,心想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就跟著趙利臣去他們寢室串門。 兩個人來到了218寢室。 一進門,陸海晨發現屋裡坐了好幾個人,正圍著何誌威的電腦在看什麼。 大家見趙利臣進來,忙招呼他道:“快過來,你看,這是咱們班剛子傳過來的照片。” 陸海晨跟著趙利臣走過去,站在人群後踮著腳往裡看——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學生,站在一座大教堂前,笑得很燦爛。 趙利臣道:“這不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麼?我去!剛子現在變得有氣質了,去了英國以後開始走學院風了,哈哈!” 其中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道:“是唄!我一直想去英國轉轉,可惜沒機會。大前年的時候,好不容易碰到我爸我媽休假,我提議去英國,結果我爸不同意,非要去匈牙利,也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 另一個留著一頭飄飄秀發的男生道:“哎!你爸怎麼和我爸一樣呢?前幾年我爸第一次去歐洲旅遊,去的竟然是捷克。要不是南斯拉夫三天兩頭打仗,他非得去南斯拉夫一趟不可。唉!沒辦法,我估計他那個年代的人都這樣。他現在閑的沒事的時候,就看南斯拉夫六七十年代拍的電影,什麼〈橋〉啦,〈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啦,我都看膩了。” 何誌威麵帶不屑道:“東歐那窮地方,哼哼……” 趙利臣道:“你們也不能一提到東歐就想到戰爭與貧窮,有些東歐國家的社會經濟水平也挺高的,比如匈牙利,還有愛沙尼亞。而且這些國家的景色相當不錯,像布拉格大廣場,還有愛沙尼亞首都塔林。我有個高中同學去過塔林,我看過他給我傳過來的照片,相當多的中世紀建築,風景特別好。” 秀發男生道:“嗯?愛沙尼亞屬於東歐?難道不是北歐麼?” 趙利臣被他這麼一問,有些不確定道:“不應該吧?我感覺隻有國旗上畫著十字的那五個國家算北歐的,愛沙尼亞不應該算是北歐的吧?” 秀發男生道:“塔林不是在波羅的海芬蘭灣南岸嗎?既然都到芬蘭灣了,那還不算是北歐國家?” 趙利臣笑道:“我地理可不好,別考我這個。反正愛哪個歐哪個歐吧,總之就是不錯。” 何誌威忽然來了興致,道:“哎,聽說芬蘭的桑拿挺帶勁的。” 陸海晨從一進門,就沒說過一句話,隻是在旁邊默默地聽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地討論。現在他終於有能插上嘴的話題了:“桑拿?芬蘭肯定不如日本的好,畢竟桑拿是日本人發明的。” 那幾個人集體用奇怪的眼神瞅著陸海晨。 陸海晨挺納悶,心想:“我說的不對麼?” 隻見秀發男生優雅地一笑,說道:“我頭一次聽說桑拿是日本人發明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何誌威沒有說話,在穀歌搜索引擎中輸入“桑拿”,一敲回車,彈出來的百科上寫得清清楚楚,桑拿是芬蘭語,又稱為芬蘭浴。雖說百科裡關於桑拿起源地的說法並不一致,但肯定都在歐洲,而不是日本。 陸海晨沒想到自己唯一能插上話的地方,竟然還弄出個大笑話來,不由地麵紅耳赤。 那幾個人也沒理會他,繼續著剛才的討論。 隻聽何誌威道:“芬蘭的桑拿我不知道好不好,但我和我爸媽在冰島泡過溫泉,那兒的溫泉可真叫好。我們也不是專程去的冰島,而是利用在冰島轉機的那幾個小時。哎呀,那兒的空氣不知道比國內清新多少倍,水更是純凈得很。” 秀發男生道:“是嗎?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想去了。我明年畢業要是能去歐洲上學的話,肯定先去冰島轉一圈。” 何誌威道:“對了,前幾天啟航活動中心是不是有個留學宣講?” 黑框眼鏡道:“是。兩所德國高校,一所是亞琛工業大學,另一所是耶拿大學。我當時沒去,因為我對德國不感興趣。而且我問過好幾個在那兒的學長,他們都說在德國讀大學太累,將來不好畢業。” 陸海晨當然知道這次宣講,因為他也在留意出國留學的事兒。 自從將參軍的事兒暫時擱置以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活得索然無味。雖說他在老大的引導下確立了考名校研究生的目標,但每日的自習,他上得心不在焉。渾渾噩噩一段時間以後,他覺得這樣不行,必須得給自己找一個新的奮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