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拒誘惑X不當棋子,做實事X不要浮雲(1 / 1)

立誌是事業的大門,工作是登門入室的旅途——巴斯德。   人生如戲,可又有別於戲,因為人生沒有預演的機會,一旦拉開了序幕,不管你如何怯場,都得演到戲的結尾。   所以,人生是沒有草稿的,麵對人生,必須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不要急功近利,唯有如此才可能有一個盡可能完美的人生!   上海秋天的南昌路,路邊昏暗的路燈下擺著二隻竹製的小靠背椅子,上麵坐著二個手執蒲扇的年輕男子:   其中一個理著一個標誌性的平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真誠的眼神,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修飾,一看就知道是個永遠不會欺騙你的人,此時他那深藍碧青宛如湛藍海洋的眼睛中散發著執著的光芒;   另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理著一個傳統的小分頭,正在侃侃而談。   這是我回到裡弄生產組,現在是街道工廠了——高泰電訊器材廠後的第二天,這天晚上我來到新來的廠長家談工作問題,由於他家小,天又熱,因此我們二人搬了二個小的竹靠椅,乾脆坐到外麵的大街上談了起來。   夏有三伏秋有“虎”是對上海秋天的炎熱的寫照,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上海的住房條件很困難——人均四平米,因此到了炎熱的夏天,晚上在馬路邊乘涼是那時的一道“風景線”。   “考研不考了?”理著分頭的年輕男子微笑著搖著蒲扇問道,他是高泰電訊器材廠新來的廠長,姓錢。   “不考了。”我同樣搖著蒲扇,微笑著簡短地答道。   “嘿,蚊子!”錢廠長一麵用手中的蒲扇狠狠地拍打著一隻腿上的蚊子,一麵問我道:“也不去上海電視大學當輔導老師了?”   “不去了。”我見有蚊子,也用蒲扇趕著蚊子,同時依然微笑著簡短地答道。   錢廠長放下手中的蒲扇,往腿上蚊子叮過的地方塗了點花露水,然後又拿起蒲扇,一麵扇著趕蚊子,一麵微笑著繼續問我道:“也不去美國了?”   我隨手拿過錢廠長剛放下的花露水,也往自己的腿上塗了點,然後用蒲扇使勁扇在竹靠椅二邊拍打了幾下,試圖把蚊子趕得遠點,搖搖頭依然微笑著簡短地答道:“不去了。”   “真的?”錢廠長收起笑容,停止了搖手裡的蒲扇,認真地問道。   “我答應過你,考研不成,回來工作三年半!”我也收起笑容,停止了搖手裡的蒲扇,認真地答道。   “講誠信!”錢廠長點著頭,用手裡的蒲扇拍著我的大腿,贊許地說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半開玩笑地答道。   “我想讓你來當廠裡的技術副廠長,你看怎麼樣?”錢廠長突然令人意外地提出讓我去當廠裡的技術副廠長,並征求我的意見。   我聽了心裡一動,但這隻是一剎那!隨後我馬上意識到不能當這個技術副廠長。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錢廠長一眼,搖了搖頭說:“不!技術副廠長不是已經有人了嗎?我還是去搞新產品開發吧。”   原來,我知道現任的技術副廠長是原來高泰電訊組的元老且有個很響亮的雅號“彼得大帝”,是個“老三屆”,恢復高考時沒有去考正規大學,現在在老灣區業餘大學念“電子專業”的成人教育專科。   說起這個“彼得大帝”,個人能力很強,也很聰明,但時運不濟!   原來在高泰電訊組時就搞了一個技術革新小組,是個領頭人,但一直受到當時的陳大組長的壓製。   後來高泰電訊組變成高泰電訊器材廠了,陳大組長也頂替父母走了,本以為可以就此“媳婦熬成婆”,想不到街道裡又派來了個工作組,把高泰電訊器材廠的領導班子全改組了。   這個工作組的組長就是現在坐在我對麵的錢廠長,而“彼得大帝”則隻能屈尊做個技術副廠長。   辦公室政治全世界都有,高泰電訊器材廠自然也不會例外,因此“彼得大帝”和錢廠長暗暗交上了勁。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錢廠長新來乍到的,羽翼未豐,因此想借我回來的機會,讓我去當這個技術副廠長,一來我是廠裡第一個大學生,同時也是原來高泰電訊組的元老,因此當這個技術副廠長可是說是實至名歸,二來這樣就等於把技術副廠長的權力也攬到了他這一邊的“陣營”中。   我十歲就熟讀三國演義。   《三國演義》是中華民族智慧的集大成者,包含了豐富的文韜武略,包括戰略,較量,人才,素質等各個方麵。   因此,對於“宮鬥”,俗話說:“沒有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所以我自然知道錢廠長的用意。   我對當官不感興趣,更不願意變成一枚棋子被卷入權力之爭,我天生隻對新事物,特別是新技術感興趣。   再說,技術副廠長是一個行政職務,日常工作就是做技術管理工作,而我回來是想去做微型計算機的應用研究,那是一個純技術工作,二者是二股道上跑的車,不在一條道上!   “為什麼?”錢廠長看我婉言謝絕,好奇地問道:“當技術副廠長不是一樣也可以搞新產品開發嗎?”   “不,不一樣!”我明確地搖搖頭,表示不同意錢廠長的觀點,說:“技術副廠長是一個行政職務,平時有很多行政事務要處理的。”   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已經從原來的純碎技術研究工作轉為技術管理工作——去當上海化工局的副局長了,因此我對什麼是技術研究和什麼是技術管理的區別還是非常清楚的。   “現在高泰電訊組升級變成了高泰電訊器材廠了,但做的事還是過去的為國營大廠代加工,沒有自己的產品,這隻是名字改了,而裡弄生產組的實質並沒有變!”我進一步向錢廠長闡明著我的觀點:   “我的特長是搞微型計算機應用,這是一門全新的技術,因此我想還是讓我去專心做研究工作吧。如果研究成功了,那對高泰電訊器材廠發展的影響將是難以估量的。”   我再次提出了要去做新產品的開發,並給了一個讓錢廠長無法拒絕的理由。   實際上,這確實也是我的真實想法。   錢廠長見我說得懇切且在理,也就沒有再堅持要讓我去當技術副廠長,同意讓我去搞新產品開發。   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放棄去做一個技術副廠長,而選擇去做具體的產品研發,這對現在的絕大多數大學生來說可能是不可想象.   但對那時的我來說,我認為與其當個副廠長浮在麵上,還不如腳踏實地地去做新產品研發。因為我有我的理想:我要實現我的畢業設計,我還要去摘取科學桂冠上的明珠!   如果說:   進入中央廣播電視大學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個關鍵轉折點;   參加微型計算機培訓班是我人生道路上一個最重要的起步;   參加八省二市的畢業設計答辯決賽是展現在我麵前的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機遇;   選擇回到裡弄生產組,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   而決定去做具體的微型計算機應用開發研究而不是當一個技術副廠長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沒有之一!   決定成功的,是奮鬥;   決定幸福的,是知足;   決定快樂的,是豁達;   決定成熟的,是看透;   最終:人的價值是由自己決定的——盧梭。   從1982年7月參加全國畢業設計大賽開始,到1982年10月回到裡弄生產組,這短短的三個月促成了我完成人生的第一次蛻變:   先是上海電視大學想讓我留校,後來是吳箐偉所長的機械工業部上海自動化所想調我去他們所裡工作,結果由於編製問題而擱淺;   再接下來是考上海工業大學的研究生受挫,讓我去鎮江農機學院讀研究生,結果我不願意去一個二流的大學跟一個二流的專家讀研而終止;   然後又是我孃孃讓我去美國“矽穀”發展,我卻選擇了留在國內;   最後是回到高泰電訊組,現在變成了高泰電訊器材廠,讓我去當技術副廠長,我卻說不要當這個技術副廠長而寧願在一線搞新產品開發。   所有的這些都發生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並迫使我去做出選擇、做出決定!   這些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和決定,迫使我一次又一次地去思考!   現在回過頭來再看,當時所有的這些思考都指向同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人生?   正是這些思考,它促成了我人生觀的形成,並影響了我日後整整四十多年的人生!   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也想賺很多錢,因為沒有人會和錢有仇。   但是,我認為一個人不用在賺錢這事上想太多,你隻要把事做好了,錢自然會來的!   世界上所有成功的大企業家,一開始都不是從一個遠大的理想或者從想成為一個“百萬富翁”開始的。   恰恰相反,他們都是從小事做起,踏踏實實地做事,結果有一天他們才意外地發現居然做成了這麼大的事業,而錢也成為了他們銀行裡的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   從美國亞馬遜的傑夫·貝佐斯到中國阿裡巴巴的馬雲,都是如此,絕無例外!   包括曾經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甚至1975年他在創建微軟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DOS的操作係統中所用的時間設置隻是二位數——根本沒有想到他的產品會一直被全世界使用到下個世紀——21世紀!   此外,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也從未排斥過裡弄生產組,雖然說在那個年代,在裡弄生產組工作的人,在社會地位上是最低的,但我並不認為我們就低人一等,因為我們是靠自己的雙手養活了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我早年在裡弄生產組的年月,是我的蹉跎歲月,但也是我認識人生的起點。   1982年秋天,我做出了二個人生的選擇:   首先,我選擇了回到裡弄生產組——那時已經變成了街道工廠,去自行研究微型計算機的應用;   其次,我選擇了拒絕小聞的追求,終結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被追求。   我接下來的人生之路會怎樣呢?   我的事業會如何發展?   我的愛情又會有怎樣的收獲?   可惜,我不是算命先生,因此我無法未卜先知......   不過我記得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一書中說過這麼一句話:你將拔掉龍牙,你將踩住獅子。   【下章看點】   回到了裡弄生產組後的X開始走上了他自己研究微型計算機應用開發的人生之路......   時間不饒人,轉眼X三十歲了,他的家裡著急著催他去相親,他的朋友們也熱心地為他介紹女朋友......無奈之下,X去相親了,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親......   結果會怎樣呢?   欲知詳情,請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