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秘訣在於永不改變既定之目的——盧梭。 然而:成功不是將來才有,而是從決定去做那一刻就已經萌生。 隨著上海器皿二廠和金山石化總廠二個項目的成功,我們的“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已經走向成熟,於是我們決定乘風破浪、乘勝追擊——為“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開一個高規格的產品鑒定會去進一步拓展“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的市場,從而讓我們能夠順利完成與廠裡簽訂的新一年租賃合。 1984年的上海蘇州河畔,夕陽的餘暉下聳立著上海大廈,大廈前著名的外白渡橋上一輛有軌電車正“當當”地駛過。 上海大廈原名“百老匯”,1934年由英國人所建,總耗資500萬兩白銀,是當時外灘最高的三座建築之一,同時也是當時上海的第三高樓。 所以當時上海灘頗具影響力的英、美洋行的老板、高級職員和新聞頭目等都紛紛入住,使得百老匯很快成為當年上海灘上流社會無不羨慕的豪華酒店式公寓。 新中國成立後,1951年5月1日改名為“上海大廈”,現為掛牌五星級涉外飯店。 而與上海大廈正對著的外白渡橋是上海蘇州河上一座歷史悠久橋梁,建成於1907年,是中國的第一座全鋼結構鉚接橋梁和僅存的不等高桁架結構橋梁,也是上海的市優秀歷史保護建築。 在上海東方明珠建成之前,橫跨蘇州河的外白渡橋與蘇州河畔的上海大廈相映成輝,成為上海的一張城市名片。 從20世紀三四十年代到21世紀初,被符號化了的外白渡橋頻繁出現在影視作品中,比如20世紀三四十年代有《馬路天使》,五六十年代有《團結起來到明天》、《聶耳》,改革開放後則有《阮玲玉》、《上海倫巴》、《蘇州河》、《大城小事》、《海上傳奇》、《東風雨》等眾多影視作品。 即使到了21世紀,浦東陸家嘴的東方明珠建築群成為了上海的新城市名片,上海大廈和外白渡橋依然在2010年前後的《上海申請世博會宣傳片》以及2018年的《上海進博會宣傳片》中作為一個上海的歷史符號而不約而同地出現。 因此我們把鑒定會的會場選在了上海大廈。 不過,我們選擇上海大廈作為鑒定會的召開場所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一張上海的城市名片,更重要的是當時上海的第一高樓“國際飯店”和第二高樓“錦江飯店”當時都不對內開放,唯有上海大廈是對內開放的。 為了開好這個鑒定會,我召集了租賃團隊內的核心成員開了一個會,會上我問老劉道:“邀請參會者的名單出來了麼?” “出來了,全國一共有大約160多個重要的研究單位和相關的企業需要邀請。”老劉一麵把名單遞給我一麵說道。 “有些單位可能需要邀請不止一個人,因為單位內有不同的科室,且這些科室都和微型計算機有關。”老劉補充道。 “沒錯,有些單位可能還會要求不止派一個人來參會,因為畢竟微型計算機現在比較新,大家都會有興趣來了解一下。”小宋也在一旁插嘴表示同意老劉的說法。 “這樣說來來參會的人可能要超過300人了!”我皺了皺眉頭說道。 “保守一點,恐怕要做好400個人來參會的準備!”小宋掰著手指算了一下,說最多可能會有400人來參會。 “要開一個400人的鑒定會啊?!”這時平時話不多的小傅在一旁驚嘆起來。 確實,一個鑒定會,400人,這在當時確實是規格非常大了! 然而老劉卻並不關心最後有多少人來參會,因為這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他更關心這會要開幾天,因為他負責公關,公關永遠是隻針對一些重要的對象,所以會議時間的長短意味著他需要投入的公關時間的多少,因此問我道。“鑒定會準備開幾天啊?” “我準備開三天,其中第一天開會鑒定,第二天和第三天去現場參觀和交流討論。”我看了一眼老劉,然後對大家說道。 “還要去現場?”一旁的小楊一聽要去現場,就不解地問道。 “對!第二天去器皿二廠,第三天去金山石化總廠,隻有這樣才能給大家一個更深刻的印象!”我點點頭,以一種非常自信的口吻說道。 “因為我們開鑒定會的目的,不僅僅是要對產品本身來個鑒定,更重要的是要利用這個機會來宣傳我們的產品,將“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的影響力通過這次鑒定會輻射出去!”我見大家似乎都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去現場,就向大家解釋起了開這次鑒定會的真正目的。 “哦,我明白了,實際上這個鑒定會就是一個營銷會!”小宋是負責銷售的,因此很快就領會了我的意圖。 “對!”我滿意地看了小宋一眼,笑著說道。 “那鑒定會的名字呢?”老劉在一旁問道,因為他負責公關,因此比別人更關心鑒定會的名字。 “就叫微型電腦精密恒溫控製儀鑒定會吧。”我想了一下,說道。 “那這麼多人,怎麼去現場啊?”這時小史在一旁不無擔憂地問道。 小史的擔心沒錯,這麼多人,怎麼去現場啊?這在當時確實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難不成讓大家擠公交車去? “坐大巴!到時候去上海友誼車隊借十輛大巴,負責會議期間的人員接送。”我笑著對小史說道。 “什麼?你要去友誼車隊借十輛大巴?”小史聽我說要去友誼車隊借十輛大巴來負責會議期間的人員接送,不禁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尖叫起來。 我沒有說話,隻是不以為然地笑著朝小史點了點頭,意思是:怎麼,不可以嗎?! 原來,最早的時候友誼車隊的大巴都是政府專門用來接送外賓的,當時來中國訪問的國家以第三世界居多,因此為了彰顯對亞非拉人民的友誼,友誼車隊在接送外賓的車隊的車身上都用漆噴上了友誼二個字,而友誼車隊就是這樣得名的。 後來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改革開放了,上海的友誼車隊也開始了商業化的運營,向社會開放了,如果有需要,企業可以花錢租用,但很貴,因此隻有一些政府或大型企業舉辦的大型活動才會去租用。 而像我們這樣一下子租用十輛友誼車隊的大巴,而且一用就是三天,那時還真不多見——光十輛友誼車隊的車在馬路上排隊開過,在當時就足夠威風足夠氣派了,所以難怪小史要驚叫起來了。 “那麼開三天會,這麼多的人住哪裡啊?”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張問起了參會人員的住宿問題。 小張的關心也沒錯,即使不算來參會的上海單位,也要至少300多個人,開三天會,住哪裡啊? 總不見得讓大家分別自己去住旅館吧?然後一大早,十輛友誼車隊的大巴一個旅館一個旅館地去接人?等把這300多個人都接來,恐怕就已經要吃午飯了! “全部住上海大廈!”我看了一眼小張,豪氣地說道。 “什麼?全部住上海大廈?這要多少個房間啊?!”還是小史,她聽說要全部住上海大廈,不禁又驚嘆起來。 確實,讓所有來參會的人都住進上海大廈不能不說確實有點“獅子大開口”,因此大家不約而同地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包三層!”我見大家這樣看著我,仿佛在懷疑這樣行不行,於是就加重了語氣,伸出三個手指頭,斷然地說道。 大家聽了都睜大了眼睛,半晌,小王想到了吃飯的問題:“那麼這麼多的人,要開幾桌啊?” “恐怕要四十桌了!”老劉在一旁掰了掰手指頭說道。 “到時候把上海大廈的整個宴會廳包下來,既當做會場,又當做餐廳!”我又語出驚人地說道。 這時,沒有人再驚嘆了,而是紛紛開始自豪起來。 因為我們包下了上海大廈的宴會廳供會議和招待宴會之用。 同時還包下了整整三層多的房間供來自全國各地研究所/研究院的領導和專家們免費住宿。 鑒定會的會議時間是三天。 每天的議程是第一天下午2點鑒定會正式開幕,第二天和第三天是上午開會,包括討論交流,午飯後前往器皿二廠和金山石化總廠進行實地參觀考察,晚上回到上海大廈後參加免費的招待宴會。 為了接送前來參加鑒定會的領導和專家們前往金山石化總廠實地參觀和考察,我們特意從當時上海專門接送外賓的友誼車隊包來了十輛豪華大巴。 這樣的一個會議,在當時真的可以說是太豪華了,但這樣的會議不是什麼大人物召開的,而是我們一群上海灘上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召開的! 這難道不應該讓我們感到自豪麼?! 然而,自豪管自豪,我們算了一筆賬,發現這個鑒定會的規模空前,但費用也是空前——達到了非常驚人的三天花費超過¥3萬元! “要¥3萬元啊?”小史一聽整個鑒定會的費用要¥3萬元,不由地驚叫了起來。 小史的吃驚是有道理的,因為在當時,¥3萬元相當於當時一個800人的中大型企業將近一個月工資開銷了! “要¥3萬元?這投入也太大了吧?!”小楊聽了小史的驚嘆,也點頭附和道。 “我們從金山石化總廠的項目一共隻賺了¥12萬元,本來距離今年的租賃合同差不多已經完成一半了,如果這¥3萬元投下去,最後沒有效果,這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距離完成今年的租賃合同的目標越來越遠了?”一旁的小傅更是算了一筆細賬,質疑投入這麼多的資金去開這麼一個鑒定會,到底值不值得? “金山石化總廠的項目是天上掉下的一個大餡餅,但會不會再掉下第二個?我看有點難!所以我感到借助開鑒定會去推廣我們的‘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還是有必要的,否則完成今年的租賃合同有點懸!”小宋聽了小史、小楊和小傅的話,搖搖頭,表示不贊同他們的說法。 “我不是說不要開這麼一個鑒定會,而是說化這麼多的錢,萬一這錢打水漂了,這麼辦?”小傅聽了小宋的話,就糾正他道。 “對,我也感到小傅的話是有道理的,我們不是不要開這個鑒定會,而是花這麼多的錢去冒這個險值不值得?”小楊在一旁聽了小傅的話,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想少花點錢,但怎麼個少花法?”這時老劉在一旁聽了大家對花這麼多的錢開這麼一個鑒定會的議論,忍不住開始發飆了:“首先是400個人來參會,住哪裡?要知道我們請來的都是國內頂級研究院所的高級專家,難道叫他們去住招待所?” “還有去現場,這麼多人怎麼去?讓大家坐公交去?最後是吃飯的問題,難道每天讓這些國內頂級的專家去吃蓋澆飯?”老劉繼續不滿地大聲說道,蓋澆飯是上海話,相當現在的盒飯。 “我們為什麼要開這麼一個鑒定會?我們的‘頭’說了,主要是為了開拓市場,因此開鑒定會不是目的而隻是一個手段,既然是手段,那就要講效果,否則這個鑒定會還不如不開!”老劉最後又憤憤地補充道。 於是,搞技術的和搞市場營銷的又一次裂變成二個陣營,各說各的理由。 我聽了大家的爭論,明白這是一個思維方式的問題,如果用軍事上的術語來說,那就是你到底是采用“添油戰術”去一次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呢?還是采用決戰決勝的戰略去集中優勢兵力來個猛虎下山把敵人一下子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在這二者中:前者貌似穩妥,但最終卻會在一次一次的“添油”中逐漸耗盡了自己的實力,包括可能會錯過最佳的出擊時間;後者則是一錘定音,但卻需要冒如果這一錘下去不能把對方徹底擊垮而讓自己陷入困境所帶來的風險和後果。 但我的性格決定了我的行事風格就是每一次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能力去出擊求勝,於是我笑著對大家說道:“小楊、小傅和小史的想法也沒有錯,那就是花這麼多的錢去開這麼一個鑒定會是有很大風險的。” “老劉和小宋的想法也沒有錯,那就是要鑒定會成功就要冒花這麼多的錢的風險。” “那麼我們來看看我們究竟有沒有辦法,或者說是可能少花一些錢,卻能同樣讓我們的鑒定會成功?”我說著就把剛才和大家一起算的細賬,包括我們準備邀請的與會者名單都攤到了大家麵前。 大家在對著名單和賬單重新仔細捋了一遍後,發現: 名單上邀請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少,因為他們都是我們可能的潛在客戶!而既然是潛在的客戶,那麼如何爭取把他們從潛在的客戶變成我們真正的客戶?招待好他們是最基本的社會的常識! 那麼接下來,這400個與會者的名單和我們對鑒定會的定位決定了整個鑒定會的開支,因為當時整個上海在對外開放的賓館中,能夠容納這麼多人住宿的,包括同時能容納這麼多的人開會和就餐的,隻有上海大廈這麼一家,而能夠有能力一次拉400多人去現場的,也隻有上海的友誼車隊,換句話說,這¥3萬元一分錢都省不了! 這下子大家都感到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二個選擇,一個是開鑒定會,但必須花這麼多的錢;另一個是省下這筆錢,不開這個鑒定會。 但如果不開鑒定會,那麼就如小宋說的:“靠等天上再掉下一個像金山石化總廠這樣的大餡餅下來,可能嗎?!” 於是小傅苦笑了一下,說:“好吧,就開吧!就當我們從金山石化總廠的項目裡少賺了¥3萬元!” 聽小傅這麼一說,小楊和小史也笑著說道:“對,就當我們沒賺這¥3萬元好了!” 實際上,當時我們花¥3萬元開這麼一個鑒定會,不是開不起,而是害怕已經到手的利潤因此而受到損失,這是人們普遍有的一個心態——由於害怕失去已經到手的利益而往往會選擇止步不前..... 大家統一了思想後,召開鑒定會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分頭去落實了,於是我開始給大家分配任務。 “小張,你負責去落實友誼車隊的事。”我對小張說道。 “好的。”小張微笑著點點頭答道。 “小宋,你負責去落實上海大廈的事,包括吃和住。”我轉身又對小宋說道。 “沒問題。”小宋也欣然接受了任務。 “小賈:你帶著小史和小王,還有小傅負責發會議的邀請函。”我又吩咐道。 “那我做什麼?”老劉在一旁見大家都有了任務,唯獨他沒有。 “不要著急,我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我見老劉急著問他有什麼任務,就笑著說道。 “什麼重要的任務?”老劉一聽有任務給他,還是重要的任務,激動得鼻子都有點紅了——他的鼻子本來就有點酒糟,遇事一高興或一緊張,就會發紅。 “我給你三大任務:第一是負責去北驚把國家‘大辦’的老於請來。”我笑著對老劉說道。 “這...把國家‘大辦’的老於...請來?”老劉的笑容剎間凍結住了,口吃地問道。 “對!”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要請老於?老於可是國家‘大辦’副主任啊!這難度有點大!”小宋在一旁聽我說要請國家‘大辦’的老於,不禁吐了下舌頭,搖搖頭說道。 當時,中國政府已經開始非常重視半導體行業的發展,因此在國家成立了“國家大規模集成電路辦公室”,簡稱國家“大辦”,全國主要的城市也都設立了地方上的“大規模集成電路辦公室”,簡稱地方“大辦”。 而老於是國家大規模集成電路辦公室負責日常事務的副主任,一個國家副部級的官員。 我笑著看了一眼小宋,沒有理會他的驚訝,而是又給老劉下達了第二個任務。 小史畢業後就一直在家待業,沒有去“廣闊的天地”闖蕩過,因此見識較少,她不知道這國家‘大辦’副主任的官有多大。 “會來參加我們一個小小的裡弄生產組的鑒定會嗎?”這時小傅在一旁聽了也皺起眉頭質疑道。 “不是裡弄生產組,是街道工廠!”這時小王在一旁糾正道,小王的脾氣就是直率而又自尊心強,她最不喜歡別人看不起裡弄生產組。 “街道工廠就是裡弄生產組,隻是名字不一樣,我們的幸福廠現在還在給正規的服裝廠做燙衣服的活呢!”這時小賈也在一旁自嘲地幫腔小傅道。 小賈說得沒錯,她是我們借調來的,她自己的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給正規的服裝廠燙衣服,所以名義上說是街道工廠,本質上和裡弄生產組又有什麼區別? 老劉這時也有點懷疑他能不能完成這任務了,隻見他一臉疑惑地反問道。 “最後,是把老灣區的區長給請來。”我沒管大家是怎樣想的,也沒有回答老劉的反問,而是直接又把第三個任務派給了老劉。 “請老灣區區長,這還差不多!”這時一旁的小史聽了又插了一句,在她看來,老灣區區長的級別比較低,因為我們的上級是街道,街道的上級是區,因此這還有點可能。 我給老劉的任務派完了,見老劉一反常態地悶聲不響,平時他都是接受了任務之後會興奮地說個不停。 我知道今天我派給老劉的任務確實有點“過分”,但我沒有其它選擇! 因為能不能請到大領導,對於我們的鑒定會來說有著質的區別: 如果能請到,那麼新聞媒體,無論是官方主流的報紙還是電臺甚至電視臺,都會自動派人來采訪,然後第二天作為新聞見報或上電臺、電視臺是大概率事件,那等於為我們做了一個大大的免費廣告; 而如果請不到,即使你化再多的錢,也請不到這些媒體,這樣的話整個鑒定會的影響和廣告效應就要大打折扣了,說白了,那就是我們這麼多的錢一大半都等於百花了! 老劉是負責公關的,又去過新僵建設兵團好多年,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裡麵的重要意義所在,隻是這任務實在有點棘手! 於是,我環視了一下大家,嚴肅地說道:“這個鑒定會,我們準備化¥3萬元,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如果沒有大領導的參加,我們化再多的錢,也不能算是一個高規格的鑒定會,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奢侈的鑒定會!”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隻是一個小小的裡弄生產組要請二個副部級的大領導,這跨度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這樣大手筆的鑒定會還是不免讓大家倍感興奮。於是,雖然生性謹慎,但不乏幽默的小楊開始挑老劉“上山”了:“老劉,這次就看你的了!” 小楊說完又向小王擠了擠眼睛。 “挑XX上山”是上海的土話,有點“激將”的意思,這是小楊在激老劉了。 “老劉啊,這次我們這個鑒定會能不能開成功,就全在你的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上了!”小王是一個非常“接令子”的人,見小楊朝她擠了擠眼睛,就馬上心領神會地也激將起了老劉。 “接令子”也是上海的土話,意思是有默契度。 我聽小楊和小王這麼說,就微笑著看著老劉,這時大家也都看著老劉,這下老劉掛不住了,紅著臉一拍胸脯大聲說:“好,看我的!” 然而,就在老劉誇下海口後的第三天,老劉去邀請老灣區區長就受挫了。 這天老劉來到老灣區區政府通過關係找到了肖區長,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介紹信。 肖區長接過介紹信一看,上麵寫著:“茲介紹高泰電訊器材廠老劉前來聯係‘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產品鑒定會事宜......” 肖區長再一看介紹信上蓋的公章,上麵刻著“上海瑞金街道高泰電訊器材廠”。 從公章上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由裡弄生產組而來的街道工廠,因為如果是一個正規的企業,是不會有瑞金街道這四個字的,這是當時由裡弄生產組轉型而來的街道工廠特有的表述。 肖區長看著介紹信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想起了昨天瑞金街道的李主任確實給他來過一個電話打招呼,說下麵有一個企業要開一個什麼微型計算機的鑒定會,想請他去出席,當時他就已經被他婉拒了,說:“老李啊,這樣的會你去就可以了,我呢,最近區裡的事情也比較多,因此就不去了。” 老劉見肖區長皺起了眉頭,就趕快恭敬地說:“肖區長,我們準備開一個‘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的產品鑒定會,想請您來參加......” 然而老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區長打斷了:“哦,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昨天你們街道的李主任已經給我打了電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對他說了,讓他去參加你們的這個會,我因為最近區裡的工作比較忙,所以沒有空去了。” 就這樣,老劉沒有邀請到老灣區的區長。 聽了老劉關於邀請老灣區區長的匯報,大家的心裡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因為連區長都沒請到,這接下來的國家大辦副主任和上海分管科技的副市長還能請得到嗎? 不過,雖然沒有請到老灣區的區長讓我感到有點氣餒,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拍了怕老劉的肩膀,說:“沒事,我們還是按計劃行事,繼續去請國家大辦副主任和上海分管科技的副市長!” 但我的話是這麼說,最終能不能請到?我當時真不知道! 至於這鑒定會最後會開成什麼樣子?包括我們花了辛辛苦苦賺來的¥3萬元後又會有什麼收獲?我當時更是心裡沒有底...... 然而,對於我來說:挫折,沒有必要去悲哀;成功,沒有必要去欣喜;因為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既然是自己選擇了走這條路,那就唯有堅定地走下去! 辛勤的蜜蜂永遠沒有時間去悲哀和欣喜——威廉·布萊克。 【下章看點】 老劉出發去請對鑒定會的成功召開有著重要作用的國家大規模集成電路辦公室的副主任老於和上海分管科技的劉副市長了......但他能請到嗎? 包括X花了¥3萬元的巨資去開這麼一個鑒定會,又能如他和他的小夥伴們所期望的那樣幫助“智能化精密溫度控製係統”打開市場嗎? 欲知詳情,請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