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經受了考驗,經歷了患難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感情——格奧爾基·馬爾科夫。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升華過程很像洗衣服的過程,從定時預約到洗滌到脫水到甩乾,再到去掉那些汙穢和多餘的成分,最後才能達到一種最純凈的狀態...... 安琪和我說到了回國時,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了她的真情,而我,在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後,特別是得到了她這麼多的無私幫助,我對她也並非沒有好感,甚至還真有那一點點的“意思”! 但這突如其來的話題仍不免讓我們兩人感到有點尷尬,於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我拿起酒杯,在安琪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意思是乾一杯,但你可以隨意,然後喝了一口,問道:“那麼你回去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安琪被我提起回去的東西是否都準備好了沒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一拍自己腦門說:“說到回去,我差點忘了我要去韓國領事館辦理簽證,前段時間,被James的事攪和得讓人心煩意亂,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去韓國領事館簽證?”我聽安琪說要去韓國領事館簽證,不覺不解地問道。 “對啊,我現在加入美國國籍了,因此回去要先去韓國領事館簽證,你不需要嗎?”安琪見我不解,不禁也好奇地問道。 “我不需要!因為我還保留著中國國籍,因此回到中國隻要拿出我的中國護照就行,而回美國了,隻要拿出我的‘綠卡’就行,很方便!”我得意地解釋道。 “難道你沒有加入美國國籍?你為什麼不加入呢?”安琪聽我說仍然保留著中國國籍,不禁更好奇了,於是問道。 “為什麼要加入美國國籍啊?‘綠卡’不是很好嗎?!”我見她問我為什麼不加入美國國籍,不覺感到有點不解,於是就反問道。 “你可以去參加投票選舉總統啊,‘綠卡’是沒有選舉權的!”安琪見我反問她為什麼要加入美國國籍,還以為我不知道擁有美國護照和美國綠卡的區別,就好心地向我解釋起來。 我一聽安琪這麼說,就笑了起來,說:“我才不要什麼選舉權呢!” “為什麼不呢?這是我們每個人應該有的權利啊!”安琪見我笑著說不要選舉權,就認真地說道。 “這也叫權利?”我聽安琪這麼認真地對我說這是每個人的權利,不禁感到更好笑了。 於是,我笑著問安琪道:“作為一個總統候選人,你必須要有能力去募集競選資金是吧?” “是啊!沒有錢,你怎麼去購買播出你的競選廣告的時段,包括組織你的競選團隊,開展你的競選活動和做競選廣告?”安琪做的是財務工作,自然對錢的重要性比一般人要有更深刻的了解。 “那這錢從哪裡來?”我接著問安琪道。 “自然是支持這個候選人的人捐的咯!”安琪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麼為什麼要把錢捐給這個候選人呢?”我繼續問安琪道。 “自然是因為這個候選人的施政綱領符合他的想法咯!”安琪依然是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麼什麼樣的人捐的錢多?”我又問了安琪一個問題。 “自然是大公司或者大財團啦!因為他們希望候選人能夠提出一些對他們有利的經濟政策。”安琪管著公司的財務部門,當年克林噸競選連任時,也去給克林噸捐過錢,因為克林噸實施的一些新經濟政策對像這樣的高新科技公司有利,因此自然支持克林噸,所以安琪對此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這就對啦!你看,無論是‘驢黨’還是‘象黨’,他們的總統候選人的背後站的都是超級大財團!因此無論你投票給‘驢黨’還是‘象黨’,都是投票給超級大財團,這有區別麼?!如果說有區別,無非是在具體的產業發展上不同罷了,比如你要發展傳統工業,他要發展新興工業。”我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畢竟有很多競選承諾是和普通老百姓密切相關的。”安琪顯然不同意我的說法。 “那麼我問你,總統當選後,有多少是兌現了自己在競選時的所有、或者是大多數的競選承諾的呢?”我見安琪不同意我的說法,就換了一個方式反問道。 安琪聽我這麼問,沉默了片刻,顯然在回憶她所知道的總統在競選時的承諾到底有多少是被兌現了的。 “很少!”最後安琪給了我一個並不讓我吃驚的答復。 “比如全民醫保,還有控槍問題,這都經歷了多少代總統了,至今還在天上飄!”接著安琪又不滿地加了一句。 安琪說的確實是一個事實,根據CNN的統計,歷屆的總統選舉,在當選後,能兌現自己競選時的承諾的,拋開那些細枝末節的承諾不說,在主要承諾上,如果超過50%的,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兌現率了! 而最關鍵是這些即使被兌現的承諾也大多數與民生無關,而一些與民生有著重大關係的承諾卻往往因為國內不同利益集團通過他們在議會中的代言人之間的角力而久拖不決。 “所以,所謂的總統選舉,候選人講的是普通老百姓喜歡聽的話——因為候選人看中了他們手裡的選票;另一方麵,候選人做的是大老板喜歡的事情——因為候選人看中了他們手裡的錢!”我對安琪講了我對總統大選的看法。 “所以,這個選舉,把最不值錢的投票權給了我們普通老百姓,卻把真金白銀的利益給了大老板!因此這樣選舉權有意義嗎?所以我感到根本沒有必要為了多一個這樣的雞肋權利而去加入美國國籍!”我最後總結道。 實際上,我不想加入美國國籍,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我不想做一個美國人,因為我要做一個中國人——我不希望我死了後被埋在異國他鄉! 安琪聽了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仿佛感到有點道理,不過我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她並沒有完全聽懂我的話。 這也難怪,我們兩個是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的,我從小就習慣了用階級的觀點去看問題,而她不是,因此在我看來,無論“驢黨”還是“象黨”都是超級大財團的“白手套”,而總統隻不過是一個個超級大財團的利益代言人罷了! 這裡所謂的“白手套”,那是15、16世紀的歐洲貴族們喜歡用手套代表權威和聖潔。而那些騎士們更是喜歡將白手套戴上,表示在執行神聖公務,摘下白手套拿在手中,表示瀟灑閑暇,把白手套扔在對方麵前,表示挑戰決鬥,被挑戰的騎士拾起白手套,宣示應戰。 後來“白手套”的含義延伸了,漸漸地有了政治意味,因為手套可以用來保護手——如果“手”很骯臟,沒法見人,那麼就戴上一個“白”的手套,讓別人無法察覺,因此白手套就逐漸變成了今天的暗指實際從事著見不到人的事務,卻披著一件冠冕堂皇外衣的現象。 安琪平時並不關心時政,也不喜歡時政話題,因此她不願意再和我就這麼枯燥乏味的問題討論下去,於是她就把話岔了開去,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摩托羅拉和我們簽合同了!” “真的?!”我聽了安琪的話後不禁興奮得為之一振,頓時忘掉了剛才關於總統選舉的討論,因為摩托羅拉和簽訂了購買合同,這意味著我這一年多來的努力得到了認可,而且還是被當時美國頂級的半導體公司的認可! “真的!”安琪見我仿佛不信,於是加強了語氣肯定道:“摩托羅拉正式采購了一臺我們的智能化模塊結構的‘Track System’。” 安琪負責公司的財務部門,因此有了銷售合同,她自然知道,因此我又問道:“合同金額多少?” “$48萬美元!”安琪得意地笑著說道。 $48萬美元,這在當時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我聽了後也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我拿起手邊的酒杯,對安琪說道:“來,乾一杯,慶祝一下!” 我說的“乾一杯”實際上有兩個意思,一個當然是祝賀公司獲得了摩托羅拉這麼大的一個訂單,但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這是我在美國第一次由我來主導設計並帶領一個團隊研發成功的產品,一個具有著當時領先水平的產品。而過去,我都是作為一個實施者去實現別人設計的產品。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從我們“矽穀五君子”開始設想研發到因為沒有研發資金購買研發設備和材料而隻能先進行“紙麵作業”,從而不得不四處奔走去尋找“奶媽”......後又因為沒有用戶而無法驗證設計的有效性,從而又不得不到處找“娘家”......到現在通過在的使用,終於成功地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工業產品。 每個人都渴望成功,但成功來之不易,不易在於成功之前一定會有種種磨難,這些磨難我們無法預料、亦無法避免,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因此成功就是每一滴眼淚和汗水澆灌而開出的美麗花朵。 成功的秘訣,在於永不改變既定的目標——盧梭。 安琪聽我說要乾一杯慶祝慶祝,也笑著舉起了手邊的酒杯,但發現我卻突然沉思起來,以為我又想起了那些為了“Track System”項目和那個老美James之間不高興的事,就安慰我道:“怎麼?又想到了和James之間不高興的事?事情都過去了!” 我見安琪誤會了,就笑著說:“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另外的事。” 安琪見我說沒事,就和我碰杯後喝了一口。 雖然韓國的真酒是低烈度的燒酒,隻有22度,但安琪的酒量不行,幾口酒下肚,臉就紅了,此時我才明白,為什麼酒桌上男子喜歡灌漂亮女孩的酒,原來女孩喝了酒後臉紅了,加上那微微的醉態,那真的要比原來漂亮和嫵媚十倍! 就在我看著安琪微紅的臉膛胡思亂想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安琪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放在桌上的手提包,拿出一樣東西,輕輕地放到了我的麵前說道:“一高興,差點忘了!” 我一看,是兩隻紙鶴!就是那次我被評為公司年度最佳,在頒獎舞會上安琪暗中放在公司獎金紅包中送我的那兩隻紙鶴,後來我把這兩隻紙鶴放在了我辦公室的電腦顯示器上。 原來,那天我和James攤牌之後,安琪不知道我走了,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希望勸說我留下來,結果發現我已經走了,無意中她在我的電腦顯示器上看到了這兩隻她送我的紙鶴,於是拿回了家中,現在她見我回來了,於是又拿來重新交還我。 我小心翼翼地從桌上拿起紙鶴,放在手心裡默默地端詳了起來,安琪則在一旁深情地看著我。 雖然這隻是兩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紙鶴,但有時候即使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物件,其背後所包含的情感,卻往往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這一刻,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安琪將來一定會是一個賢淑、溫柔的好妻子!” 男人越是成功,就越是需要一個幫助丈夫樹立良好形象的妻子——卡內基夫人。 【下章看點】 1988年X來美國時,他對Z承諾說我會在美國等六年,但是X沒有等到Z,因此他又決定再等她兩年,結果還是沒有等到Z,就在X開始漸漸地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可能永遠也等不到Z了的時候,安琪出現了!應該說安琪出現得正是時候...... 欲知詳情,請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