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她隻是獵物(1 / 1)

對了.......   隻要義勇能夠幸福,就夠了!   或許她真的是個貪婪的壞女孩吧,或許她這樣做是錯的吧。   但想要珍重之人活的更好,又怕什麼可能會到來的指責呢?   富岡蔦子緊緊攥緊的雙手,輕輕垂下,早就已經拿定的注意,在此時此刻,更加堅定。   可誰知自家弟弟接下來的話,將她硬生生構建起的如寒冰般的堅強生生打碎,拋進了炙熱的爐火,融化殆盡。   富岡義勇抬著頭,很是認真地朝自家姐姐輕輕伸出了瘦弱的小手,少有地袒露自己的內心,毫無隱瞞,   “姐姐,剛才有個人跟我說。如果我有持之以恒鍛煉的毅力,年復一年揮刀的堅持,還有舍生忘死的勇氣,就可以走上這個璀璨奪目的舞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呢喃:   “走上這個舞臺,牽住你的手,把你從不幸的深淵裡拉出來,守護住你的幸福。”   “姐姐,”富岡義勇的雙眸,有光茫在閃爍,   “我覺得我有!所以我上來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旁邊那個大叔,也知道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   “可如果你真的嫁給了他,你不會幸福,我也不會開心。”   “我們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話,就由我們自己守護住吧!”   她的姐姐為了他早出晚歸,日益憔悴,他何曾不能堅持鍛煉。   她的姐姐為了他垂顱彎腰,滿手傷口,他又怎會怕日日揮刀。   她的姐姐為了他付出了時間,精力與健康,過去的他還小,根本就無能為力。   但既然現在的他已經有機會做一些事了,又怎麼可能因為害怕死亡,將自己姐姐的青春與未來交給別人。   “姐姐,你的的幸福還在更遠的未來,在此之前,就先讓我牽著你的手吧。”   男孩的聲音,清脆之中帶著點點稚氣,卻擲地有聲!   因為在他開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為守護珍重之人付出生命的準備。   “義勇.......”富岡蔦子望著一臉堅定的義勇,眼眶發酸。   這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家的弟弟,不一樣了。   富岡蔦子的神情一震恍惚,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早上在河旁會幫她晾曬衣物的小家夥,中午會提前準備飯菜的小家夥,晚上會幫她把線穿過針孔、給她捶腰的小家夥.......   這些都是她的弟弟。   原來義勇他,早就不是那個走路都會摔跤的小娃娃了啊。   為了珍重之人選擇犧牲的勇氣,她有,他也有!   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原來,   她這個姐姐,從未孤獨!   富岡蔦子望著懸浮在空中的那隻小小的手掌,藏在袖袍下的手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一直很堅強,即使學走路摔在地上,也從未流過眼淚小家夥,長大了嗎?   現在是要相信義勇、相信他口中的朋友,還是依舊堅定自己的的想法,自己抗下一切?   就在富岡蔦子思考究竟應該怎麼辦的時候,異變突生!   “喂——!討人厭的小鬼。”   一直站在一旁,滿臉絡腮胡的大叔不爽地拎起富岡義勇的後衣領,直接將他提了起來,也破壞了兩姐弟之間的談話。   “放開我!”富岡義勇眉頭一皺,不爽地回望後麵的絡腮胡大叔。   絡腮胡大叔根本沒有理會富岡義勇的意思。   他瞄向看臺下逐漸熙熙攘攘、一臉莫名的人群,隻感覺麵子上掛不住。   盡管富岡義勇剛才的聲音並不大,沒有被臺下的人聽到,但挨著比較近的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要反悔退婚,還是在即將舉辦婚禮入洞房的現在。   這麼多人看著,這是要把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與他們家族在附近的名望摁在地上摩擦啊!   簡直是癡心妄想!   “蔦子,”絡腮胡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氣,摩挲著掛在腰間的佩刀,深深望向蔦子,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是,即使我家裡那個現在還活著,你暫時做不了大。但我可以保證,隻要你聽話,跟著我,你絕對不會受什麼委屈。”   “另外,”   絡腮胡大叔的雙眸一淩,微不可察地握住刀柄,鏗鏘一聲,微微抽出。   轉眼之間,他的語氣,驟然森然起來,   “你應該清楚,我們家族到底是靠什麼成為當地最有錢的勢力的。”   “作為一個靠武力與商業走到現在這種地步的家族,家族的名望不容有失,我不允許任何活人打家族的臉。”   “蔦子,想好了再做決定。”   “即使你不在意你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弟弟想一想吧。”   赤裸裸威脅,就像是染血的白刃,言表於意!   富岡蔦子的臉,霎時間就白了!   無論多麼嬌艷、明媚的妝容,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眸中的慌張。   她望著眼前的新郎,根本不敢將眼前這個語氣森然、表情猙獰的男人與過往那個無比謙和、講就禮數的君子聯係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富岡蔦子,突然發現一件事,   她好像,想的太天真了。   一個男人,如果對陪伴自己近二三十年的糟糠之妻都能嗤之以鼻,說出盡管現在她還活著這種話,甚至轉而去大張旗鼓地迎娶其他人,那麼這個男人的人品,又有什麼可以說道的呢?   麵對這種場景,一般人的確會憤怒與生氣,但語氣毫無波瀾地將沒有活人能打家族的臉這種話說出口的人,就已經不隻是憤怒與生氣那麼簡單了。   這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樣,無一不訴說著男人平時深深隱藏的——毒蛇般的陰狠心機!   富岡蔦子驟然醒悟。   恐怕在眼前這個男人看來,自己這個女人就隻是隻徒有其表、隻要能夠收藏、可以把玩的花瓶而已。   而所謂花瓶,便是能夠充當商品而交易的存在,其本質與貨物一般無二,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人在推杯換盞間送給了別人。   一瞬間,富岡蔦子隻感覺毛骨悚然!   以此推測,婚禮結束之後的日子,未必如她想的那般。   原本富岡蔦子以為嫁過去以後盡管無法收獲愛情、無法幸福,但是理應能像尋常人家那般富足、安定。   可現在看來,如果她嫁過去,不擔無法過正常的生活,反而很有可能迎來在尋常人家根本就接觸不到、無法細說的東西。   畢竟,惡狼之所以在撲殺羔羊前露出一臉慈祥的模樣,其根本就是為了在咬住她的喉頭之後,肆意發泄。   她終究,隻是他的獵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