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稚生,隻是原本的計劃被提前了而已。重要的是,我們並非毫無收獲。”
橘政宗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露出一抹慈愛,
“各大族長對於繪梨衣與外界進行網絡接觸這一點,做出了讓步,並且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你負責。”
“對於我們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稚生。”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源稚生捏緊的雙手,不由鬆了一些,隨後再次捏緊,傳出冷聲。
“嗬,最好的結果嗎?”
金屬的沉重大門,換成了透明的凝膠門,難道就不是枷鎖了嗎?
交出了網絡權限,但卻變本加厲地將所有研究人員移動到這裡。
這樣的話,繪梨衣與牢籠裡的金絲雀,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有什麼區別。
大義!
大義!
大義!!!
源稚生的雙手,不由顫抖起來,憤怒燃起,炸亮了黃金瞳。
突然,一抹冰涼於手心浮現。
隻見繪梨衣輕輕握住了哥哥的手,眉眼認真,晃了晃筆記本上的字,
“沒關係的,哥哥。”
“繪梨衣有哥哥和Sakura就夠了。”
她盯著失神的源稚生,再次落下一行,表情演繹著無比的認真,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繪梨衣,抱歉了,櫻那邊有緊急情況。”
源稚生站在門外,低落回頭,
“今天也沒有時間陪你了。”
嗯嗯~!
繪梨衣搖了搖頭,將筆記本歸攏,翻了幾頁,將自己最常用的語句朝向哥哥,
“哥哥慢走。”
“啊,我出發了。”源稚生猛然推開門,隨後緩緩閉合。
餘光所及,便是被房間內略顯昏暗的光漸漸吞噬的紅發。
他眉眼鋒利地越過正在組裝的氣溶膠大門,沒有理會工人與來往研究人員的的點頭哈腰。
迎麵而來的是嬌艷的櫻,她的眼底閃爍過一抹擔憂,再是沉沉藏匿於心。
魁梧的夜叉與有些陰翳的夜叉默不作聲,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別擺出那副表情,”源稚生越過兩人,聲音低沉,
“這件事會發展成這樣,和你們無關。”
“硬要說的話,在於我的考慮不周與對自己目前地位的高看。”
“不過從現在起,我們要更加忙了。”
源稚生從櫻的手中接過黑色的風衣,寫意揮披。
身形一閃間,烏鴉手上的蜘蛛切與童子切以化作一道刃影,掛於少主的腰側。
“為了大義!”源稚生低語,
內襯炫彩的浮世繪隨風飄下,混著少年鏗鏘有力的聲音,“也是為了,繪梨衣的未來!”
矢吹櫻滿目鋥亮,強壓下眼底與嘴角的雀躍,隻是在心中呢喃。
不愧是他們的天照命!
女孩快步跟上源稚生,拿出ipad低語,已然進入了秘書的角色,
“少主,這次的任務目標在歌舞町,疑似是已經失去理智的鬼。這半個月已經犯下了不下七起殺人事件,死者多為已婚少婦,體內已經檢驗出殺人犯的DNA,確定了人物信息。根據作惡時間等因素側寫判斷,今天殺人犯很有可能再次犯案,我覺得由我作為誘餌”
“少主少有的提起乾勁來了啊。”夜叉朝自己的摯愛損友垂頭嘀咕,“明明以前很懶散的樣子。”
“被其他家族的族長氣的吧,”烏鴉低聲猜測,換了個角度闡述,
“不過也是個好事,少主乾勁十足的話,他的地位和聲望也會升得更快。”
“這樣下去的話,再過個一兩年的功夫,想必少主的話,就沒人敢不聽了吧。”
“真是為了大義和上杉小姐?”夜叉不由誹言出聲,
“看樣子是,”烏鴉聳了聳肩,隨後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子,捂著嘴賤笑,“不過少主的夢想肯定也是個不小的動力。”
“賣防曬油嗎?”夜叉有些欲哭無淚。
即使在現在,他都無法相信被八岐家族不少人予以眾望的天照明,其最大的理想是跑去國外的沙灘賣防曬油。
更有甚者,這個少主真的在研究各種防曬油的數值,那表情,可比斬鬼的時候認真多了。
作為下屬的他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輩子都是源稚生的,但他這種五大三粗,隻會喊打喊殺的壯漢子,是真不適合做這份工作啊。
滿身花臂的壯漢去沙灘賣防曬油,不砸了招牌就不錯了!
“烏鴉,如果我是說如果哪一天少主真的完成了家族的大義,要去賣防曬油,你真打算跟著去嗎?”夜叉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
“得考慮考慮我老爹那邊的情況。”
烏鴉瞄了一眼緊跟著少主的女孩,抱著後腦勺呢喃,
“去吧。”
畢竟櫻也會跟著去吧。
“但夜叉,我們可沒有拒絕的權利。”
門被關上了很久很久,隔絕了外麵明晃晃的光與施工的噪音。
繪梨衣靜靜跪坐在小黃鴨沙發上,一動不動。
雖然沒有得到那個小盒子裡的東西,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邁步進行遠距離的敲家變得有些難。
但其實她今天還是很開心的,前所未有的開心。
所以才會那麼乖地配合體檢和打針,還好奇地逛了逛以前很討厭的研究室。
心裡的開心是因為晚上要和Sakura的對戰,也是因為哥哥把門外的鐵門都拆掉,讓眼前一下子就開闊起來了。
回來的時候,看到又有了一扇大門,聽著哥哥和那個女大人辯論的話,她其實可生氣了。
生氣到讓那扇門趕緊“死”掉。
不過她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如果就那樣使用怪獸的力量的話,即使是哥哥,也會責怪她的。
哥哥是個大懶蟲,但也是個繪梨衣喜歡的大懶蟲。
她不想讓哥哥傷心,所以才沒有用讓大門死掉的力量,所以才會握住哥哥的手,寫出“一切都是為了大義”的話。
但繪梨衣知道,她其實是不懂那個“大義”的。
她隻清楚每次哥哥悲傷、疲憊、低落的時候,隻要嘴裡說出那個詞,他就會振作一些。
是的,她隻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繪梨衣不懂大義,但她懂那麼說一定能讓哥哥好起來。
繪梨衣不懂大義,但她記得哥哥常說,當大義完成的時候,她就能出去玩。
世界很大,她以前倒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所以也不覺的大義是個有多好的東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哥哥口中的大義實現了的話,她或許可以去Sakura的國家看看,讓Sakura給她當導遊。
這麼一想的話,繪梨衣突然覺得,大義真是個好東西。
可以讓哥哥開心,也能見到Sakura。
就連她都想要大義快點實現了。
繪梨衣捏著鉛筆在筆記本上點來點去,但卻想象不出大義是什麼樣子。
她隻是輕輕劃出源稚生在笑得簡筆畫,旁邊是繪梨衣自己和她的玩具們。
繪梨衣頓了頓,想要描繪Sakura的樣子。
她用鉛筆戳著臉蛋,皺著眉,細細思索,
Sakura會是什麼樣子呢。
哥哥說Sakura是個女孩。
那麼她是比繪梨衣高,還是比繪梨衣矮。
是比繪梨衣胖,還是比繪梨衣瘦。
眼睛是什麼顏色?頭發是長是短?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
說起吃來
繪梨衣歪了歪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趴在小黃鴨上,一下一下晃悠著小腿。
Sakura會比繪梨衣吃的多嗎?
畢竟聽哥哥說,她吃東西貌似比一般人要多好多。
Sakura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真見到的話,會不會害怕她這個小怪獸?
會不會和剛才的護士一樣,和她說話都那麼小聲?
還是說和那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大叔一樣,根本不會和她對視?
亦或者像是適才按大門的壞蛋,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衣擺,可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方才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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