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羅姆.波拿巴突如其來的提問令柳埃利有些不知所措。
整個巴黎誰不知道,現如今坐鎮意大利方麵軍的將領是“鐵桿”秩序黨元帥比若,就在上一個月比若元帥還在裡昂叫囂著要“帶兵挺近巴黎”打倒“赤色分子”。
上帝啊!難道總統要對比若動手?
想到這裡,柳埃利不由得頭皮發麻,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任戰爭部長,這個位置簡直就是一個火坑。
事到如今,柳埃利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回答道:“我認為比若元帥治軍嚴苛,在啊的帶領下意大利方麵軍戰鬥力穩步向上!”
“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比若元帥還擔任意大利方麵軍司令!”熱羅姆.波拿巴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意大利方麵軍“太上皇”比若元帥會在今年9月份死去,所以說將柳埃利調任意大利方麵軍擔任司令的想法似乎在執行上有些困難。
“總統閣下!”柳埃利疑惑的看著熱羅姆.波拿巴,他不明白熱羅姆.波拿巴。
“柳埃利部長!”熱羅姆.波拿巴一邊拿起鋁製刀叉將盤子裡的鵝肝切成小塊,一邊對柳埃利說道:“坦白說,你已經不適合擔任戰爭部長這個職務!”
熱羅姆.波拿巴平靜的話語,經由空氣傳到柳埃利耳邊是那麼的冰冷,柳埃利火熱的軀體在熱羅姆.波拿巴說出“你不適合戰爭部長”的瞬間“凍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回復熱羅姆.波拿巴。
盡管柳埃利嘴上說著自己不應該接任戰爭部長,心中也明白自己遲早要被總統或者總理罷免,但是真到了熱羅姆.波拿巴向他“攤牌”的時候,他一時間竟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當初將我從立法議會召回來的是你們,現在認為我不適合擔任戰爭部長的還是你們。
一股莫名的怒火湧入柳埃利的心尖,如若他不是一名政客的話,他一定會直接起身離開。
正因為他是一位政客,所以哪怕被打碎了牙齒,他也要笑著說“打的好”。
“總統先生,我知道自己才疏學淺無法勝任戰爭部長的職務!”柳埃利露出勉強的笑容,語調乾澀地對熱羅姆.波拿巴道。
望著柳埃利如喪考妣的表情,熱羅姆.波拿巴內心更加堅定了將權力攬在自己手中的決心,他可不想成為柳埃利這樣任人丟棄的棋子。
秩序黨必須死,帝國必須生
為了緩解尷尬氣氛的熱羅姆.波拿巴舉起酒杯語調輕快地說道:“部長先生,感謝你這些天來在戰爭部的工作!”
柳埃利強打精神舉起酒杯飲下白蘭地,苦澀的白蘭地令柳埃利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旁的仆從趕忙將白色的手帕遞給柳埃利部長,接過手帕的柳埃利擦拭了一下嘴角道歉道:“總統閣下,請原諒我的失態!”
“部長先生,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熱羅姆.波拿巴寬慰柳埃利部長,隨後話鋒一轉道:“我同樣也理解和尊重你中立的選擇,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夠理解一下我,尚加爾涅那個老家夥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熱羅姆.波拿巴開誠布公的回應讓柳埃利冰冷的內心總算有了一絲溫暖,他也明白隨著山嶽黨與共和派的倒臺,總統和秩序黨的敵人已經不復存在,接下來要麼是總統壓製議會成為實權總統,要麼是議會壓製總統將總統變為傀儡。
【PS:柳埃利認為熱羅姆.波拿巴隻是想充當一個實權的總統,平穩度過四年。】
身為皇帝侄子的總統又怎麼會容忍一個指手畫腳的議會在他的頭頂,總統與秩序黨兩方根本沒有任何中立的可能性。
戰爭部隻不過是總統對議會發出的第一波進攻。
“想明白”這些的柳埃利部長內心總算好受一些,不願意幫助總統對抗議會,同樣也不願意幫助議會對抗總統的自己確實不適合在待在這個位置上了。
“總統閣下,我不願意卷入黨爭的漩渦之中,我同樣也明白您的意誌。”柳埃利忍不住提醒道:“但是作為一個即將被您罷免的部長、一個跟隨皇帝征戰的卑微軍官,我還是想要提醒您,戰爭部是一個龐大且臃腫的官僚組織!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希望您還是不要去觸動他們,一旦觸動到他們的利益,哪怕他們再尊重您也會毫不猶豫的向您反撲。我太了解這些家夥了,他們不會在您還在臺上的時候反對您,萬一哪一天您真的不小心失勢的話,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對反擊?”
“部長先生,感謝您的忠告!”熱羅姆.波拿巴首先對柳埃利表示感謝,隨即堅定不移地說道:“記得兩個月前,我曾經對您說過,哪怕前麵是萬丈深淵,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熱羅姆.波拿巴堅定地表情讓柳埃利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皇帝,當初的皇帝也是這般堅定?
如果他依舊年輕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追隨皇帝的侄子乾一番大事。
現在他已經老了,思想也變得保守了,不願意折騰的他寧可辭職也不願意參與其中。
“總統閣下,既然您已經下定決心的話,那麼我忠心的祝願您能夠取得成功!”柳埃利部長同樣也舉起酒杯對熱羅姆.波拿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