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槍聲從淩晨一點左右在坦普爾郊區響起。 全副武裝的巴黎正規軍部隊在各連連隊長的領導下,有條不紊地對坦普爾郊區的黑暗勢力重拳出擊。 首當其沖的便是盤踞在坦普爾郊區的“龐然大物”奧爾良幫。 或許是因為冥冥之中的天意,這一天奧爾良幫的高級成員在他們的首領菲利克斯高丹的命令下聚集在菲利克斯高丹的住所開會。 雖然說奧爾良幫這個名字看上去同被二月革命被推翻的奧爾良王國似乎有一些聯係,實際上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係,亦或是說像菲利克斯高丹隻配躲在陰溝中的老鼠根本不可能同“高傲”的貴族有任何的交際,他們所能夠攀附的對象也不過是坦普爾郊區的警察以及一些中層政府官員。 菲利克斯高丹這個從裡昂鄉下的聖德約鎮一路爬上來的鬣狗,靠著普羅旺斯地區特有的兇性以及善於鉆營的手段,隻用了10年的時間,將一個隻有10多人的聖德約幫(二月革命之前,菲利克斯高丹還在叫聖德約幫)發展成為了坦普爾地區數一數二的幫派,一手靠著金錢、一手靠著刀子的他很快便將坦普爾地區的警察拉攏腐化,一些有正義心、拒不接受腐化的警員被他賄賂的警長調離街區。 【普羅旺斯地區一直是保王黨的大區,同樣也是南部民族紮根的地區,其特有的民族特性讓整個地區的人成為名副其實的刁民。20世紀的普羅旺斯地區的少數民族,甚至敢在最高法院用民族特有語言對抗巴黎司法機關。】 用菲利克斯高丹的話來說,他敬重那些不願意一同腐化的警察,在能不動手的前提下,菲利克斯高丹同樣也將他們禮送出境。 當然,如果真遇到頑固不化且正義感爆棚的警察菲利克斯高丹同樣也不介意將他們送到美洲。 這裡的送到美洲指的是殺對方全家,兩年前曾經有一位責任心爆棚的警察調任到他所在的地區,在他調任後的第一天就敲開了菲利克斯高丹的家門,告訴他自己一定一定找到菲利克斯高丹的罪證。 麵對這位正義感爆棚的警察,菲利克斯高丹隻是微微一笑,在這十年的時間,他已經見到過太多太多像他這樣的熱血青年。 起初菲利克斯高丹還會用血腥的手段,例如切斷對方一根手指頭之類作為警告,當他成為“體麵人”的時候,菲利克斯高丹就很少這樣做。 當時的他詫異地看著那位警官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道:“警官先生,我隻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商人,請不要用這樣威脅我!有什麼話可以請我的律師交談!” 那位正義感爆棚的警官指著菲利克斯高丹說不出話來,菲利克斯高丹仍舊一臉微笑地望著警官。 在他看來像這樣的警官在接受過巴黎毒打之後自然也就同他們同流合汙。 在那之後,菲利克斯高丹並沒有機會警官。 沒想到,那個警官真的找到了菲利克斯高丹的所有罪證。 要不是菲利克斯高丹在坦普爾郊區收買了大量的警員,而那位正義感爆棚警員的朋友恰好是菲利克斯高丹收買的對象。 從背叛者口中得到情報的菲利克斯高丹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這些罪證就會報道到報社,菲利克斯高丹必然要被群體而攻之。 那些文人的筆桿子就是不折不扣的殺人利器。 盡管正義感爆棚的警察拿捏住菲利克斯高丹的軟肋,但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欣賞這位警察的情報能力。 他試圖招攬這名警察,卻被警察拒絕。他想要花費大價錢從警察手中得到罪證,並承諾會將警員調到聖日耳曼區,那裡才是他這樣的人的歸宿。 警員同樣也拒絕了,經過三番五次拒絕的菲利克斯高丹撕下了偽善的麵孔,他花費大量的錢財收買了報社、警長,在報社的無良記者的口誅筆伐下,當地警長不得不“遺憾”地將他撤職。 隨後菲利克斯高丹帶領一批人前往警員的家,他要讓警員知道三番五次冒犯他的代價。 當時警員的家位於聖馬丁區的一所廉價的公寓,城墻透露出一股破舊的氣息,墻根長滿了青色的苔蘚。 望著眼前的這個環境,菲利克斯高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對自己動手。 廉價的責任心?別開玩笑了! 當菲利克斯高丹敲開警員家的時候,警員的妻子負責開門。 望著警員妻子已經隆起的小腹,高丹估計如果警員沒有同自己作對的話,還有幾個月他就要當夫妻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菲利克斯高丹闖入警員家後,還沒等他的妻子反應過來便將他的妻子綁住了手腳,同時用一個帶走腥臭的抹布塞到了警員妻子的嘴中。。 當警員回家後,菲利克斯高丹更是將警員綁架。 他要讓警員見到人世間的最大的惡意,在警員幾欲殺人的目光中,菲利克斯高丹命令手下脫下了警員妻子的衣服,並對她進行侵犯。 “畜牲!你們這群畜牲!”雙目通紅的警員歇斯底裡的吶喊著。 菲利克斯高丹不緊不慢的用火石點燃了一根煙,他彈了彈煙灰一臉平靜地說道:“先生,我給過你機會了!” “你會下地獄的!” “沒錯!我會下地獄,所以我要先適應一下人間的地獄!如今所見,我依然開心的活著!” 同警員談話的菲利克斯高丹並沒有加入其中,他的嘴臉露出一抹嘲笑:“警員先生,你所遵守的正義在我看來連一法郎都不值。不懂得巴黎規則的你,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在巴黎你隻有比別人更奸,才能將別人吃掉!” 最終在警員妻子的眼淚中,警員屈服了菲利克斯高丹並交出了罪證。 望著滿足的手下與全身沾滿骯臟液體、眼神充斥著死誌的警員妻子,菲利克斯高丹淡淡說了一句:“殺了!” 警員與其妻子被菲利克斯高丹的手下結束生命。 在那之後,報社刊登了警員因貪汙畏罪自殺,他的妻子殉情的消息。 這同樣也是菲利克斯高丹的傑作。 當然了,對於菲利克斯高丹來說這隻不過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奧爾良幫經營著坦普爾區最大的地下賭場、最多的會所(懂得都懂)以及一些原始的高利貸公司,手下的小型流氓幫會更是數不勝數,為了拓展“業務”經常同臨近聖馬丁區的“同道中人”開片,充當一部分權貴的白手套。 在新任總統上臺之後,菲利克斯高丹因攀附了一位波拿巴派的“要員”(實際就是波拿巴派邊緣人士),自詡為總統黨羽。 手下同樣也不懂得上層之間的鬥爭,他們隻覺得菲利克斯高丹傍上了一條“大粗腿”。 可是隨著熱羅姆波拿巴“掃黑除惡”的命令下達,巴黎的局勢愈來愈混濁,原本同菲利克斯高丹同流合汙的“警長”被調走,一些警察同樣也換成了他們不認識的人。 【這些警察大都是巴黎附近地區的警察,熱羅姆波拿巴一邊清洗警察部隊,一邊又從周邊地區調來一部分不算太過於腐化的警察擔任要職。】 失去了“眼睛”與“耳朵”的菲利克斯高丹徹底失去了一些同上層的聯絡,但是多年來的幫會生涯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場動亂很有可能是另一場大洗牌。 本著危險與機遇並存的菲利克斯高丹積極行動。 兩天前的一個夜晚,一位自稱是貴族仆從的管家找到菲利克斯高丹要求他盡可能的使巴黎動亂。 事成之後,可以讓他掌握聖馬丁區。 一心想在動亂時期擴張地盤的菲利克斯高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要抓住這個機會一飛沖天。 奧爾良幫分舵成員到場後,菲利克斯高丹聽取了坦普爾區各地區負責人的收成,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很好!各位看來你們並沒有偷懶!” 分舵成員向菲利克斯高丹說著諂媚的話,菲利克斯高丹宛若帝王一樣對他們點頭。 直到槍聲從門外響起,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起身相互對視,緊接著一陣重重的腳步聲穿到了他們的耳邊,客廳的門被撞開。 三名士兵手持滑膛槍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大聲嗬斥道:“不許動,跪在地上!” 幫會成員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他們迅速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在幫會成員驚駭的目光中,十多名手持滑膛槍的成員進入客廳。 一名身穿淡藍色軍服的軍官看著眼前這群幫會渣滓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們誰是菲利克斯高丹!” 在場的人都沒有回話,他們將目光都老鄉了一個方向。 “不願意回話是吧!”軍官揮了揮手,道:“都殺了!” 這語氣像極了當初菲利克斯高丹處決正義警員的語氣。 “我們願意!” “不要啊!” 在幫會成員歇斯底裡的哭喊中,士兵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一陣慘叫,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坦普爾郊區的“黑暗帝王”菲利克斯高丹與其黨羽通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