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12月29日。
隨著詹姆斯.羅斯柴爾德的投降與巴黎“掃黑除惡”接近尾聲,一夥共和派議員在共和派領袖拉馬丁的帶領下前往愛麗舍宮同熱羅姆.波拿巴總統見麵。
在佩西尼的安排下,拉馬丁等共和派議員進入愛麗舍宮的一間會客室。
“拉馬丁先生,總統現在尚在戰爭部視察,你們需要等待一段時間!”佩西尼向拉馬丁表達了歉意。
“哼!看來總統先生是要想戰爭部變為他的私人府邸!”
曾經擔任過短暫法蘭西戰爭部長、共和國執政官的陰陽怪氣地說著。
對於熱羅姆.波拿巴這個依靠“卑鄙”手段獲得總統位置,然後將手伸入戰爭部的家夥,卡芬雅克一百個看不上眼。
在卡芬雅克看來,熱羅姆.波拿巴的存在隻會辱沒了他伯父與他堂兄的名聲。
以英雄姿態退位的波拿巴恐怕將會從旺多姆圓柱上徹底倒下。
“卡芬雅克議員!”佩西尼不卑不亢地反擊道:“總統作為法蘭西最高軍事指揮官視察戰爭部是法蘭西共和國憲法賦予總統的責任
“身為共和國的最高軍事統帥如果不時刻注意戰爭部的動向,難道不是一種失職嗎?”
“再者說,現在尚處於戒嚴狀態!總統不時刻視察戰爭部,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
“總統先生可不像某些個碌碌無為的家夥,隻會在名利場爭權奪利,從而忘卻了法蘭西憲法賦予的權力與義務是對等的這件事!”
佩西尼一頓夾棍帶棒的話語成功讓卡芬雅克這位軍人破防。
六月革命後的卡芬雅克確實陷入了對於權力的狂熱追逐當中,為此他同包括梯也爾在內的許多議員進行了妥協。
結果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締造了第二共和國的共和派被掃出政府與軍隊。
就連立法議會也隻有少量的共和派存在。
卡芬雅克想要上前反駁佩西尼,卻被巴斯蒂德攔了下來。
巴斯蒂德沖卡芬雅克搖了搖頭,轉而對佩西尼道:“佩西尼議員,麻煩您前往戰爭部向總統通報一聲,告訴總統我們會在這裡等待總統閣下到來!”
“好的!”佩西尼環視周圍的眾議員,認真地回應道:“我會幫你們轉告總統!你們需要耐心等待!”
說罷,佩西尼昂首挺胸,臉上透露出一絲傲慢離開了會客室。
房間內的共和派議員皆露出不忿。
“他算個什麼東西!一條波拿巴的狗崽子!”
卡芬雅克用鄙夷的語氣大聲嚷嚷了一句。
“他確實是波拿巴的一條狗!”巴斯蒂德首先肯定了卡芬雅克的話,隨後語氣凝重地說道:“各位我希望你們能夠認清一個現實,哪怕是波拿巴一條狗都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得罪的!我們的力量同他們相比實在太弱了!”
巴斯蒂德的喪氣話令在場的共和派議員都有些失落。
是啊!
一年前的共和派還是立法議會的掌控者,他們擬訂法律、限製總統任期。
議會中的秩序黨根本不敢同他們正麵爭鋒。
可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共和派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秩序黨的打擊下,共和派潰不成軍很快變成了立法議會內的第三大黨派。
1849年六月事變之後,共和派又重回了第二大黨派。
當然這並不是說共和派的席位增多了,而是山嶽黨的席位大幅度縮水了。
原本作為第二大黨派的山嶽黨因為勒德律.羅蘭反叛的原因被秩序黨強行抹去了大半個席位,由傾向於秩序黨人擔任議員,隻能等待著50年3月重新選舉才有可能奪得席位。
共和派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議會中的第二大黨。
“各位不要忘記,我們來這裡目的是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拉馬丁同樣也開口道。
“你們說,熱羅姆.波拿巴那個家夥真的願意解除戒嚴令?”卡芬雅克皺著眉頭道:“戒嚴令期間,總統擁有的權力比平日更大!對於任何一個有權力欲望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有過。萬一他要是不同意解除戒嚴令怎麼辦?”
“我們就聯合秩序黨彈劾總統!”拉馬丁態度果決地回應道:“在我來之前,梯也爾他們已經同我們達成一致,戒嚴令必須解除巴黎必須重新獲得自由!”
“梯也爾?”卡芬雅克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恨,言語中也透露出不屑與不滿的情緒:“指望這些言而無信的卑鄙家夥?別忘了,就是他們將熱羅姆.波拿巴推上這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