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梯也爾之死(下)(1 / 2)

梯也爾快要死了,他是死在了自己的聰明才智之下,同樣也死在了自己在熱羅姆.波拿巴心中的地位之下。

在梯也爾的心中,日的政變隻不過是又一場類似於1830年的政變,熱羅姆.波拿巴充其量也不過是像當初的路易.菲利普一樣將他們全部踢出權力的中心,隻要梯也爾還沒有徹底死去,那麼他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誰曾想熱羅姆.波拿巴竟然動用了卑鄙的手段將他從物理層麵上消滅掉了!

伴隨著一聲槍響,瓦萊夫斯基與梯也爾之間和睦相處的幻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且絕望的生命倒計時。

梯也爾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瓦萊夫斯基,他的眼神中充斥著困惑與不解,仿佛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遭受到如此可怕的命運,而瓦萊夫斯基冰冷的眼神一種帶著一抹遺憾,被瓦萊夫斯基握住的左輪手槍的槍口還殘留著一縷火藥未能充分燃燒殆盡而產生的一抹白色硝煙。

胸口處傳來的一陣陣劇痛以及逐漸放緩的喘息聲似乎是在向梯也爾的神經中樞傳達死亡的信號,他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將右手捂在傷口之上,好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延緩自己的死亡時間。

“為……什麼?”梯也爾用盡全身地力氣吐出了自己彌留的遺言。

瓦萊夫斯基蹲在了阿道夫.梯也爾的身邊小聲地說道:“梯也爾先生!如果放任你繼續留在人世間的話,不知道會給我們造成多少麻煩!”

“你們……會遭……報應……的!”梯也爾斷斷續續地詛咒熱羅姆.波拿巴陰謀政變集團。

瓦萊夫斯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或許吧!”

就在瓦萊夫斯基起身之時,駐守在公館外的中校突然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鮮血流淌在地板上的阿道夫.梯也爾,又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瓦萊夫斯基,臉上露出了驚恐地表情。

“先……先生,你怎麼樣了?沒發生什麼事吧!您……”中校慌忙詢問瓦萊夫斯基的情況。

“我沒事!”瓦萊夫斯基語氣平靜地回應中校,隨後將左輪手槍遞給了中校語氣輕快地說道:“手槍非常好用!”

“先……生,你怎麼把他給殺了!總統……總統不是說……一個不殺嘛……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死了……我該怎麼辦!”中校近乎絕望地指著躺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抽搐的梯也爾對瓦萊夫斯基說道。

麵對這個燙手的作案工具,中校說什麼也不敢接手。

如果中校接手的話,那麼他就有可能麵對蓄意抹殺立法議會議員的罪名。

這樣的罪名按在他一個小小的中校身上,鬧不好就要上軍事法庭。

“不要驚慌!”瓦萊夫斯基似乎安撫這位因為過度驚慌而失去方寸的中校:“我們在進行一場革新,革新之中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說,你們在戰場上不是也要殺人嗎?”

“不……不一樣!先生!”中校拚命地搖了搖頭對瓦萊夫斯基回應道:“戰場上,我們麵對的是敵人,而他……”中校指著涼透了的梯也爾絕望地說道:“他可是國民議會的議員,據說還是一個黨派的首腦……”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國民議會了,也不會再有什麼黨派首腦!”麵對“不識趣”地中校,瓦萊夫斯基擺出了一副上位者的架勢:“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立法議會就不復存在,你又在害怕什麼!”

瓦萊夫斯基以上位者的口吻訓斥中校確實起了作用,軍隊森嚴的上下級製度讓中校過載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您這樣說,確實沒錯!”中校贊同了瓦萊夫斯基的說法,但是他還是害怕秋後算賬:“可是,他始終是巴黎的大人物!”

“你看看他現在還有一絲一毫的大人物樣子嗎?”瓦萊夫斯基指著梯也爾對中校道。

“這……”中校看著死去的梯也爾心中對於權威的恐懼似乎沖淡了一些。

中校的情緒徹底安定之後,瓦萊夫斯基拍了拍中校地語氣緩和道:“放心吧!梯也爾是我殺死的,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不用承擔責任!”聽到瓦萊夫斯基獨攬責任的話後,中校終於徹底放下心來:“那實在是太好了!”

隨後,中校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恰當言論,忙不迭地解釋道:“我是說……”

還沒等中校說完,瓦萊夫斯基打斷了中校的解釋:“不過,你們必須要為我作證,我是被迫反擊!”

“被迫反擊?”中校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梯也爾,從現場的結果來看,瓦萊夫斯基似乎蓄謀已久。

“真相有些時候並不重要!”瓦萊夫斯基淡淡地回應道:“重要的是人們願意相信什麼!隻要我們能夠不停的為人們灌輸一個理念,那麼巴黎市民就會潛移默化地相信我們是正確的!在巴黎每年因決鬥而喪失生命的人,並不在少數!”

在中校的注視下,瓦萊夫斯基將手槍放在了梯也爾死亡的梯也爾手中。

“能否再給我一隻槍!”瓦萊夫斯基向中校伸出手,

中校見狀趕忙出門向手下軍官要了一把手槍交到了瓦萊夫斯基的手中。

穀/span看著眼前的老式燧發手槍,瓦萊夫斯基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