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不考慮俄羅斯帝國因素的話,瓦萊特在君士坦丁堡方麵的外交策略可以說是完美無瑕,利用法蘭西在地中海的強大實力向奧斯曼帝國高門施壓使之屈從法蘭西政府,而後通過步步蠶食的方法將奧斯曼帝國同樣也變為法蘭西的附庸國。
在此期間法蘭西與奧斯曼兩個國家必然有一段漫長的外交拉鋸戰,隻要把握好尺寸就能夠在不刺激俄羅斯帝國的前提之下,讓奧斯曼高門逐漸偏向法蘭西政府。畢竟法蘭西與奧斯曼也算是歷史悠久的盟友,波旁時期的瀆聖聯盟,第一帝國時期的“對俄聯盟”。
雖然說在復辟波旁以及奧爾良王國時期,法蘭西帝國與奧斯曼帝國有些許的不愉快,不過國與國之間的利益會讓奧斯曼帝國舍棄俄羅斯帝國投靠法蘭西帝國,過程來講可能會稍微長一點。
但是熱羅姆.波拿巴與德.呂伊斯兩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奧斯曼帝國高門下跪的速度竟然能這麼快,他們甚至於已經完全不理會俄羅斯帝國的態度。
奧斯曼帝國迅速滑跪使得法蘭西帝國獲得了對聖地的裁決權,這項權力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帶給法蘭西帝國與熱羅姆.波拿巴威望的同時,也讓法蘭西帝國不得不硬著頭皮麵對俄羅斯帝國。
當然,這並不是說法蘭西帝國軍隊不是俄羅斯帝國的對手。恰恰相反,現在的法蘭西帝國無論從軍隊的架構,還是從火力方麵都能夠完全把部隊從來沒有滿編、火力依舊停留在前拿破侖戰爭時期的俄羅斯帝國吊起來打。
不過,熱羅姆.波拿巴明白法蘭西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俄羅斯帝國,而是呆在自家隔壁的普魯士王國,以及海峽對岸的不列顛王國。
每當熱羅姆.波拿巴回想起1870年普魯士動員的百萬軍隊,他都恨不得現在就弄死普魯士王國。
奈何普魯士王國始終沒有作出什麼踐踏歐洲和平的事情,熱羅姆.波拿巴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直接毆打普魯士王國。
否則,各國就會回憶起被第一帝國支配的恐懼,從而迅速組建起反法同盟等待他的隻有毀滅。
兩年前(也就是1850年)的那場普奧戰爭隻不過是削弱普魯士的開胃菜,如今的普魯士王國已經完全變為了專製王權之下的國度,在熱羅姆.波拿巴的策動下,身處專製王權之下的萊茵蘭地區的居民開始憶苦思甜,回憶起法蘭西帝國的好,許多忍受不住普魯士大兵壓迫的萊茵蘭德意誌人已經成批向斯特拉斯堡逃竄。
截止到1852年年底,斯特拉斯堡地區已經接收了將近5萬多“德意誌同胞”。
話題扯遠了,熱羅姆.波拿巴針對普魯士王國的陸軍改革與針對不列顛的海軍革新已經在有條不紊進行。現在就開始打仗的話,熱羅姆.波拿巴害怕會影響到軍隊的戰鬥力。
軍、師、旅、團架構的部隊參謀體係依舊處於磨合的階段。
“陛下,俄羅斯帝國可能不會給我們這麼多的時間!”德.呂伊斯嘴角掛著一抹苦笑道:“他們很有可能會在近期有大的動作!”
“我也是這樣想的!”熱羅姆.波拿巴微微頷首,而後認真地詢問德.呂伊斯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德.呂伊斯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抬起頭回答道:“陛下,現在隻能將瓦萊特從君士坦丁大使的職位調回來才有可能緩解問題!”
“將瓦萊特調回來?”熱羅姆.波拿巴小聲嘟囔了一句。
對於德.呂伊斯提出的方案熱羅姆.波拿巴有一些意動,事到如今,隻有將瓦萊特這個拱火大師從君士坦丁堡調回來才能夠使局勢有所緩解。
不過,熱羅姆.波拿巴還是有一些顧慮現在的輿論問題。
現在巴黎的教士階層已經將萊特看做“收復”聖地第一功臣,處理不好的情況下就會引起教士階層的反彈,這對熱羅姆.波拿巴的威望也有所損害。
“這樣吧!你派人去問一問瓦萊特!他願不願意擔任法蘭西駐不列顛特命全權大使。如果願意的話,那就立刻出發!”熱羅姆.波拿巴決定以溫和的手段將瓦萊特從君士坦丁堡調走。
從行政級別與重要性上而言,法蘭西駐不列顛特命全權大使是所有大使中最高的一位,在它之上的隻有現任的外交大臣德.呂伊斯。
曾經的德.呂伊斯也是擔任了法蘭西駐不列顛大使之後,被熱羅姆.波拿巴晉升為外交大臣。
至今霸占這個位置已經將近三年了,熱羅姆.波拿巴不相信瓦萊特的信仰能夠頂得住真金白銀的腐蝕。
“是!”德.呂伊斯當即點頭同意這項決定,而後補充一句道:“陛下,那下一任君士坦丁堡大使……”
“我計劃讓瓦萊夫斯基擔任!”熱羅姆.波拿巴對德.呂伊斯回答道。
德.呂伊斯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原本他想向熱羅姆.波拿巴推薦一下自己意屬的人選。既然皇帝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那麼他也就不必多嘴了。
“瓦萊夫斯基閣下有充足的外交經驗,確實是一個合格的人選!”站在外交大臣立場的德.呂伊斯不偏不倚地評價瓦萊夫斯基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熱羅姆.波拿巴臉上愉快地笑容。
熱羅姆.波拿巴與德.呂伊斯再一次針對歐洲局勢進行了簡短地交談之後,熱羅姆.波拿巴親自將德.呂伊斯送離杜伊勒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