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2月20日從巴黎出發接替瓦萊特的職位,擔任法蘭西駐奧斯曼帝國大使的瓦萊夫斯基已經擔任了三個多月的大使。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瓦萊夫斯基親眼見證了海底電報線從馬賽出發抵抵達君士坦丁堡的全過程。
當海上電報線抵達君士坦丁堡之後,早已做好準備的大使館迅速裝配了專業的發報設備用來與巴黎本部取得聯係。
原本需要兩天的路程才能將消息送到巴黎的大使館,現如今隻需要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這極大緩解因交通不便而造成的信息滯後問題。
如果不是海底電報線的成本過於昂貴,再加上電報線材料本身的技術不夠成熟的話,瓦萊夫斯基還想要在奧斯曼帝國的每一個大城市都安插一個電報,這樣的他們在匯報工作任務的時候就不用太過麻煩了。
即便是隻安裝在了君士坦丁堡的一處電報,就能夠讓熱羅姆.波拿巴比尼古拉一世沙皇更快收到俄羅斯帝國的行動。
四條腿的馬車與蒸汽輪船的速度壓根不能夠同電報相提並論。
至於說瓦爾納地區,由於海底電報線的船隻無法進入海峽口,瓦爾納地區的電報線隻能在戰爭以後架設。
當然了,瓦萊夫斯基的主要任務並不是為了監視君士坦丁堡的電報進度,而是聽從熱羅姆.波拿巴的命令在奧斯曼帝國高門內部拉攏一批傾向於法蘭西帝國的官僚。
在瓦萊夫斯基的拉攏下,以外交部長為福阿德.埃芬迪首的高門傾法派官僚開始朝著瓦萊夫斯基靠攏。
這位傾向於法蘭西帝國的外交部長就是在1852年12月份同意法蘭西在奧斯曼帝國擁有裁決權力的家夥。
當時不僅僅是福阿德.埃迪芬,就連首相穆罕穆德.阿裡內心也傾向於法蘭西帝國。
口徑代表著正義,在擁有九十二門火炮的二級戰列艦,以及四艘鐵甲蒸汽炮艦的威脅下,俄羅斯帝國黑海艦隊的威脅簡直就是不足為懼。
假使法蘭西帝國沒有展現出自身的肌肉與力量的前提,奧斯曼帝國也不可能傾向於它。
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是天底下最為現實的一種關係,忠誠與友誼隻存在於個人,永遠不可能存在於一個國家之中。
當俄羅斯帝國大使緬什科夫在塞瓦斯托波爾登上俄羅斯帝國黑海艦隊,並且針對黑海艦隊進行檢閱的時候,這些奧斯曼帝國的高門立刻察覺到了不妙,以福阿德.埃芬迪為首的親法派官僚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前往法蘭西大使館同瓦萊夫斯基大使商議對策。
隻見福阿德.埃迪芬神色慌張地敲了敲法蘭西大使館的大門。沒多時,大使館的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居住在大使館內的武官看著門外的福阿德.埃迪芬下意識地詢問道:“請問你找誰?”
“我來找瓦萊夫斯基大使!”福阿德.埃芬迪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對代辦武官回應,而後補充一句道:“我是福阿德.埃迪芬,奧斯曼帝國外交部長!”
自從奧斯曼帝國的坦齊馬特改革開始之後,奧斯曼帝國的高門就開始掀起了一股學習“外語”的狂潮,像福阿德.埃迪芬這樣的外交部長所能夠掌控外語種類自然也是數不勝數。
“外交部長?”代辦武官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是賣羊肉串的家夥正是奧斯曼帝國的外交部長,他慌忙打開了門邀請福阿德.埃迪芬進入房間。
進入使館內部的福阿德.埃迪芬心急如焚地詢問代辦武官道:“你們的大使哪裡去了?我找他有重要的情況想要同他商量!”
代辦武官伸出手邀請福阿德.埃迪芬道:“不要著急,請坐!我上樓叫一下大使先生!”
“麻煩了!”福阿德.埃迪芬連忙沖著代辦武官表示感謝,而後坐在了沙發上等待著瓦萊夫斯基大使的下樓。
事到如今,恐怕也隻有瓦萊夫斯基與他身後的法蘭西帝國能夠給予他幫助,他相信法蘭西帝國看在自己這麼盡心盡力幫助他們的份上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一旦緬什科夫抵達君士坦丁堡,等待他這個外交部長的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當初就是他勸說穆罕穆德.阿裡首相將聖地裁決交給法蘭西帝國。
此時的瓦萊夫斯基同樣也在二樓忙碌,他站在發報機的麵前對身旁的發報員口述道:“據悉,俄羅斯帝國現已出動14萬軍隊以及黑海海軍,緬什科夫與帕斯凱維奇親王於7日在黑海與瓦拉幾亞公國舉行陸海軍事演習,從當前情況來看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巴黎方麵是否有新的指示!”
電報員熟練地將瓦萊夫斯基口述的內容轉化為摩斯密碼的形式發送出去,整個房間內充斥著“滴滴答答”的聲音。
很快發報員將所有的文字以摩斯密碼的形式發送回去之後,向瓦萊夫斯發送完成消息。
“大概要等多長時間!”瓦萊夫斯基迫不及待地詢問發報員道。
發報員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回答道:“這取決於海底電報線是否受損、巴黎方麵是否能夠準確無誤收到消息!如果都可以的話,最多隻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夠收到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