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加富爾麵對的是歷史上的拿破侖三世,或者說任意一位不是穿越者的波拿巴家族成員的話,加富爾的想法並沒有錯,在絕大多數法蘭西人的眼中,奧地利帝國的威脅要比普魯士王國大的多,1851年的那場戰鬥已經足以說明奧地利與普魯士之間的實力差距。
但是很可惜,加富爾不知道他要麵對的是一位開了透視掛的未來人,他的謀劃注定是鏡花水月。
不過,現在的加富爾並不知道在法蘭西皇帝的心中,撒丁的份量遠不是奧地利所能夠媲美。
基於機會主義外交的加富爾,隻能嘗試說服自家的國王加入到英法同盟的隊伍中去。
隻要撒丁與英法站在一起,奧地利帝國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了,加富爾內心還是希望奧地利帝國能夠乾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例如:同俄羅斯帝國聯盟,進攻撒丁……
一旦奧地利帝國這樣做的話,法蘭西帝國也必然會為了自身安全幫助撒丁王國戰勝奧地利帝國!
隻要奧地利帝國軍隊不出現在亞平寧半島,加富爾就有把握拿下整個北意大利地區。
1848年倫巴第與威尼斯喜迎撒定王朝的行為,未嘗不能夠再復製一次。
鑒於加富爾對外交的邏輯還算自洽,身為軍人的維克多.伊曼紐爾聽完有一個意動,
端坐在鍍金禦座的維克多.伊曼紐爾一邊用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扶手,一邊歪著頭思考著加富爾的回答。
加富爾低著頭恭順地站在一旁,等待著維克多.伊曼紐爾的回復。
過了一會兒,維克托.伊曼紐爾看向了加富爾,緩緩開口道:“加富爾首相,你能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應驗嗎?法蘭西皇帝真的會對奧地利帝國出手嗎?”
“陛下,我不能夠保證,因為我並不是一位預言家!”加富爾首相理直氣壯地回應道:“外交隻能夠預測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從而加以引導到對我們有利的結果上。哪怕是像梅特涅親王那樣的人,也無法預料到那場革命會來的如此之快!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就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那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麼還要同不列顛與法蘭西聯盟!!”維克多.伊曼紐爾皺著眉頭,言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道:“我們為什麼要去參加一場原本不屬於我們的戰爭!”
“陛下,我說過!您是想要做亞平寧半島的君主,還是隻願意做撒丁王朝的君主!”加富爾欠了欠身,再一次重復剛才的話:“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們必須要抓住每一個微小的可能。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我們什麼也必須做,?安靜地聽從奧地利的安排就可以了。”
“如果說我想做亞平寧半島的君主,?但是不想加入這場該死的戰爭!我應該怎麼做?”維克多.伊曼紐爾對加富爾詢問道。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加富爾攤了攤手,?斬釘截鐵地說道:“上一次我們已經嘗試依靠自己的力量統一亞平寧半島,那時的奧地利帝國比現在更加的虛弱,但是依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失敗。依靠撒丁王國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戰勝奧地利帝國,?我們隻能夠依靠不列顛與法蘭西的力量!”
“可是,我要怎麼和軍方、臣民去說!”維克多.伊曼紐爾一臉不耐煩地質問加富爾道。
加富爾再一次向維克多.伊曼紐爾欠身沉默不語。
如果說加富爾有能力說服軍方與政府同意他的行動的話,?那麼他就不會出現在都靈王宮之中,?向維克多.伊曼紐爾尋求支持。
事實上,?軍方與政府中的絕大多數成員都不同意加富爾的想法,奧撒戰爭的傷口依舊在持續不斷的折磨著他們,?拉德茨基領導下了奧地利軍隊已經成為了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在他們看來,加富爾正在將撒丁王國推向戰爭的邊緣。
“哼!”維克多.伊曼紐爾冷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看來你連你的那些同僚都沒有辦法搞定!”
“陛下,?如果您願意授予我權利的話,?那麼我可以像您保證內閣與政府將再也看到一個反對者!”加富爾對維克多.伊曼紐爾回答道。
明麵上處於君主立憲的撒丁王朝,?實際上依舊處於君主專製。
掌握軍隊的維克多.伊曼紐爾依舊是撒丁政治遊戲的主導者,?沒有獲得維克多.伊曼紐爾的許可,加富爾沒有能力罷免任何一個反對派。
“加富爾首相!”維克多.伊曼紐爾將身體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督師加富爾:“我累了,不想再聽到窗外嘈雜的聲音!你能夠幫我處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