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立夏已過小滿未至的時節,一場突如其來的太陽雨打破了克裡米亞半島上的葉夫帕托裡亞小鎮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悶熱天氣。
小雨淅淅瀝瀝地打下了葉夫帕托裡亞小鎮的土壤,使得原本宛若沙石一般乾燥的土壤變得濕滑起來,穿著皮靴輕輕地踩在上麵可以清楚的看到雙腳陷入泥濘地的全過程,用力一拔的話還可以聽到“啪嘰”的聲響,幾滴泥水被皮靴從泥坑中帶了出來飛濺到褲腳與皮靴之上。原本燥熱的空氣現如今也變得濕潤了起來,而懸掛在天空中的那一輪毒辣的太陽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放眼望去細雨下的葉夫帕托裡亞小鎮到處透露出一片綠意盎然景象,小鎮外的田地間一株株土豆嫩芽經過雨水滋潤的田地裡茁壯的生長。
然而對於生活在這裡的自由民來說,春夏交替的時節無疑是最難熬,因為他們還需要等待三到四個月的時間才能體會到豐收的喜悅。
在這段時間裡,葉夫帕托裡亞小鎮中的自由民隻能拿出自己在上一年儲存好的口糧聊以度日。
當然了這隻是對一些稍微貧困的自由民來說,對於小鎮中那些頗有資產的富農、亦或是手握一部分田地與農奴的小貴族來說,這個時節往往是最好的時候,他們可以利用用手頭富餘的資產來收購一些破產的自由民手中的小塊田地,甚至是讓一位自由民再一次變為農奴。
不過,葉夫帕托裡亞小鎮中的自由民在無法負擔起俄羅斯帝國高額的稅收之後,往往會將手中的田地低價賤賣之後,同韃靼人一起充當靈鷲宮成員,也就是馬匪。
然而……不管是農奴、自由民,還是富農與小貴族都不會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橫禍即將降臨在這個小鎮。
當懸掛在小鎮教堂上的大擺鐘走到了下午4點的時候,在葉夫帕托裡亞小鎮外海麵上出現了幾艘戰艦,他們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葉夫帕托裡亞小鎮靠近。
負責看守瞭望臺水兵透過望遠鏡在看到海麵上出現如此數量的艦隊之後,以為是俄羅斯帝國支援艦隊的他先是一喜,而後當他發現艦隊上懸掛著的並不是俄羅斯帝國的海軍旗幟,而是法蘭西帝國三色旗(水兵並知道三色旗代表哪個國家,他隻是認為旗幟樣式與俄羅斯帝國不同)之後,他的臉色立刻由喜悅變為了驚慌。
水兵趕忙從瞭望臺上跑到了小鎮,大聲呼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小鎮上安居樂業的居民在聽到水兵如此呼喊之後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他們不明白水兵為什麼會如此驚慌失措。
就在水兵手足無措的時候,葉夫帕托裡亞小鎮鎮長兼小鎮軍事指揮官(民團頭子)兼海關總長兼防控疫情指揮長官尼古拉.伊萬諾維奇.卡西納切耶夫打著傘來到了水兵的麵前詢問道:“怎麼了?”
身為本地最有名望同時也是最有實力的鄉下貴族,白發蒼蒼的卡西納切耶夫就是整個小鎮的定海神針。
當水兵看到了卡西納切耶夫鎮長之後頓時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他趕忙向鎮長說出了自己在瞭望臺看到的情況。
卡西納切耶夫鎮長在聽到水兵的話後,臉上同樣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你仔細跟我描述一下,軍艦上麵懸掛的是什麼顏色的旗幟!”
水兵仔細思考了片刻之後,向卡西納切耶夫匯報道:“我記得旗幟上有藍色、白色、紅色三種顏色!”
卡西納切耶夫鎮長在聽到水兵描述的旗幟顏色之後,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
水兵描述的軍艦旗幟很明顯是法蘭西帝國的三色旗,隻要不是奧斯曼帝國的旗幟一切都還好說。
如果是奧斯曼帝國的旗幟的話,那麼他們這個小鎮恐怕就會麵臨一場仇殺。
沒有誰比卡西納切耶夫鎮長更加清楚土耳其人的野蠻。在卡西納切耶夫鎮長年輕的時候,他也是俄羅斯帝國軍隊的一員。
當年的他在偉大的亞歷山大皇帝的命令下,分別同法蘭西帝國軍隊與奧斯曼帝國有過戰鬥。
在他看來同法蘭西帝國軍隊的戰鬥也還算是紳士的戰鬥,法蘭西帝國軍隊在對待俘虜方麵保持著不隨著虐殺俘虜的政策。
而奧斯曼帝國在擊敗俄羅斯帝國的軍隊之後,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肆意屠殺被迫留在原地的傷員。
甚至在自家的地盤也乾出了屠殺的操作。
“幸好!幸好!”卡西納切耶夫鎮長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鎮長!是不是土耳其人打過來了!”水兵焦急的聲音傳到了卡西納切耶夫鎮長的耳邊。
卡西納切耶夫定了定神對水兵搖頭,而後大聲回應道:“各位請你們放心!這是來自文明國度的艦隊!”
卡西納切耶夫鎮長的話,使得小鎮內的居民稍微安定了一些。
“父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站在卡西納切耶夫身旁為他撐著雨傘的人他的兒子,同樣也是整座小鎮卡西納切耶夫鎮長的副官,手中掌握著一支一百多號人的民兵部隊,他壓低聲音向卡西納切耶夫提議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向阿爾馬那邊的緬什科夫親王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