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8月19日,清晨。
滂沱的大雨籠罩在克裡米亞首府辛菲羅波爾,在地中海氣候影響下的克裡米亞南部地區,這樣的雷雨天氣是非常少見的。
也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下,一支隻有六人的小股隊伍穿著一身簡易的雨衣,騎著馬從辛菲羅波爾的出發,沿著碎石子鋪設而成的官道一路向東疾行,而後抵達了位於卡恰河畔的沃龍佐夫小道附近。
當隊伍踏上通往塞瓦斯托波爾的沃龍佐夫小道之後,雨勢開始逐漸的減小,籠罩在天空中的厚重雲層也隨著隊伍的前行,漸漸地變得稀薄。
大約行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之後,天空開始放晴。
三個小時後,來到聯軍部隊的第一道防線——費多烏金陵附近,他們連忙將準備好的白旗舉過頭頂。
此時駐紮在費多烏金陵附近的沃龍佐夫小道兩側高地防禦工事內的法蘭西部隊,看到了這支打著白旗的隊伍,正在享受午餐的他們放下手中的麵包,端起槍將身體緊貼著掩體詢問沃龍佐夫小道上的隊伍:“你們想要做什麼?”
“別開槍,我們是來自辛菲羅波爾的隊伍!”一位首領模樣的人揮動著手中的白旗用法語對堤道高地上的法蘭西士兵高喊:“我們是奉了克裡米亞總督之命同你們的佩利西耶司令進行談判的!”
“你們怎麼證明!”堤道高地的法蘭西士兵同樣也大聲地喊了一嗓子道。
“我的身上有我們戈爾恰科夫司令給佩利西耶司令的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下來!我不會騙你們的!”“首領”大聲地嚷嚷著。
堤道高地上的法蘭西連長聽到後,立刻同堤道的老兵進行了一番交流後後,決定派遣一個人下去的同時,又派遣一名士兵騎馬前往費多烏金陵的第二師指揮所,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指揮所內的師長。
“你等一下!”堤道高地的連長對下放的首領喊了一嗓子,而後三位平舉著米涅槍的士兵與連長一同從堤道高地上跑下來。
“信在哪?”將燧發手槍對準他們的連長伸出手詢問道。
“首領”趕忙將信掏了出來交給連長,連長看了一眼信封與印章之後,將信鄭重其事地還給了“首領”,“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
“好吧!希望你們能夠快一些!”“首領”聳了聳肩,轉頭命令其他人下馬休息。
危機解除後的連長熱心地詢問他們是否已經吃過午餐,如果沒有的話,可否願意同他們一起就餐。
“非常感謝!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首領”微笑著回應了一句。
“首領”一行人在連長的邀請下爬上了堤道高地就餐,進入高地的“首領”很快便展現出來長袖善舞的能力同士兵們打成一片。
他以和善的口吻詢問士兵對前往克裡米亞半島作戰有什麼看法,除了少數士兵抱怨克裡米亞半島的環境有些不適應之外,絕大多數士兵對於在克裡米亞半島同俄羅斯帝國作戰這件事並不排斥。
“你們難道不想家嗎?”“首領”用親和地語氣詢問士兵道。
“想!”士兵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們更加希望能夠滿載榮譽回家!
而且我們的長官告訴我們,來年開春,我們就能夠回去!”
“是這樣阿!”“首領”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搖了搖頭道:“不過,我並不認為我們俄羅斯帝國的軍隊會這麼快就被你們打敗!雖然你們的軍隊在訓練與裝備上比我們要強許多,但是我們兩支軍隊的作戰意誌卻相差無幾,我們都是在為了上帝和君主而戰!”
“先生,這恐怕隻是您的一廂情願罷了!我們一定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擊敗你們!”士兵們鬥誌昂揚地反駁了一句。
“朋友,看來我們兩個人在觀點上產生了分歧!”“首領”攤了攤手無奈地說了一句,“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放下分歧討論一下其他內容!我聽說你們法蘭西的夥食很好,真的是這樣嗎?”
絲毫沒有反間諜意識的士兵當即驕傲的開口道:“真的!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隨後,士兵為他們準備了麵包、餅乾與泡好的蔬菜湯,然後還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咖啡。
“先生,這就是我們中午的夥食!”連長向“首領”介紹道:“如果您覺得口味太淡的話,我們還有一小塊的豬油渣!”
看著眼前夥食的“首領”臉上露出了一抹憂慮,從法蘭西軍隊現在的夥食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軍隊壓根沒有像俄羅斯帝國一樣受到後勤因素的影響,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軍隊的士氣在短期內不會有任何的下跌。
想要戰勝一個後勤保障完善的軍隊,實在太困難了。
更不要說,現在的法蘭西占據著攻勢,而俄羅斯占據守勢。
“先生,先生!”就在“首領”思考的時候,連長的聲音傳到了首領的耳畔。
反應過來的“首領”趕忙回應一句道:“怎麼了?”
“師指揮部來人了!”連長指著不遠處穀地的人對“首領”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