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年6月中旬。
距離巴黎和平會議的簽署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一個多月時間裡,歐洲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三件同法蘭西息息相關,一件來自國外,剩下的兩件都來自國內。
這第一件事便是來自奧地利帝國,五月中旬奧地利帝國皇帝弗蘭茨.約瑟夫正式對外宣布,分別授予自己的弟弟馬克西米利安與卡爾.路德維希,加利西亞—克拉科夫大公與洛多梅裡亞大公,這也就意味著奧屬波蘭與俄屬波蘭正式合並在了一起,由華沙大公馬克西米利安擔任。
與此同時,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同時也對外宣布他將會在加利西亞-克拉科夫公國與華沙大公國分別各加冕一次,當他前往華沙加冕之時,華沙大公國也將正式更名為波蘭王國。
(全稱其實是波蘭(加)聯合王國,這梅特涅親王給馬克西米利安大公治理波蘭的方案,隻有挑撥加利西亞貴族與華沙貴族之間的矛盾,馬克西米利安大公才能夠真正的穩坐釣魚臺。)
消息一經傳出,普魯士王國再度抗議了起來,他們說奧地利帝國的這一行為是嚴重威脅了歐洲的和平,破壞的歐洲好不容易就促成了團結。
因此普魯士王國奉勸奧地利帝國盡早認清形勢,放棄這種破壞歐洲和平的操作。
麵對普魯士王國的抗議,奧地利帝國外交大臣包爾伯爵就差將“你奈我何”說出口。
奧地利帝國聲稱,這一次的領土授予是弗蘭茨.約瑟夫皇帝與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兩個君主的事情,普魯士王國身為一個局外國家,沒有資格對這件事評頭論足。
如果普魯士王國覺得不滿意的話,那麼奧地利帝國隻能表示遺憾。
在奧地利帝國通稿發出去的當天晚上,普魯士王國治下的波森公國派出代表向普魯士王國提出抗議,他們要求普魯士王國給予他們治下的波蘭民族公平的待遇。
一開始顧慮國際輿論影響的柏林政府先是假意答應了波森公國代表們(時任法蘭克福外交官的俾斯麥對此保持反對的意見,他認為一旦普魯士王國開了這個口子,他們在1851年利用刺刀推行專政體製就會有被動搖的風險,為今之計隻有果斷拒絕波森公國的任何條件,同時派遣士兵前往波森公國鎮壓反抗者,用反抗者的鮮血震懾國內蠢蠢欲動的反對勢力才行。然而現在的他人言輕微,再加上攝政王妃厭惡他,這導致了俾斯麥的意見根本得不到攝政王的重視),攝政王威廉為了將自己粉飾成為“民族之友”,更是親自接見了波森公國的民意代表。
於是,波森公國的民意代表提出了如下幾點意見:1.取消德語在波森公國官方語言的地位,同時恢復波森公國的波蘭語課程
2.普魯士應盡快結束專政統治,重新恢復兩院製度。
3.取消普魯士王國境內的書刊審查製度。
4.恢復在1851年取消的國民自衛軍製度。
單從以上幾點可以看出,波森公國是有備而來,除了第一點隻作用於波森公國之外,剩下的三點全部在反對普魯士王國現有的專製體製。
這樣就使得波森公國的勢力同普魯士王國的其他勢力聯合在一起,雖然這種聯合隻是暫時性的,但是波森公國卻能夠借助這股力量立於不敗之地。
原本幻想著能夠用極少的代價擺平波森公國的攝政王威廉,在聽到波森公國代表的這幾條意見之後,立刻板著臉結束了這場“鬧劇”。
當天下午,普魯士王國境內的極右翼與保王黨報紙怒斥波森公國的民意代表是在“無理取鬧”。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中右、中左與共和主義者報社的聯合圍攻。
一場持續了五天的罵戰正式開始,雙方報紙你來我往,從一開始的隱喻到最後直言不諱的罵街,整個柏林地區的輿論界因為波森公國民意發表的問題攪得天翻地覆。
沒有辦法的攝政王威廉隻好命令手下的曼陀菲爾大臣去解決這件事,誰知道曼陀菲爾同樣也無濟於事。
攝政王威廉隻好聽從了羅恩的命令,派遣士兵將柏林地區的報社強行的關閉。
這場曠日已久的罵街方才平息下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徹底解決掉引發這一次罵街事件的源頭的話,這件事將永遠不會結束。
既然普魯士王國已經為了平息爭論的動用軍隊的力量,那麼攝政王威廉索性撕破臉直接解決問題的源頭。
於是,將近5萬名普魯士士兵在攝政王威廉命令下駐紮在了波森公國,整個波森公國已經徹底被軍事化管理。
這場鬧劇才徹底的平息了下去,不過,普魯士王國因為這場沸沸揚揚的鬧劇,徹底將臉丟了個乾凈。
遠在倫敦的馬博士特意為攝政王威廉的行為寫了一篇爭論,而奧地利帝國與華沙大公國更是赤裸裸地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幅畫,畫中有一棟破損的房子與一個豬頭人,豬頭人洋洋得意的站在破損房子的旁邊,而在房子上方插著一個旗幟,旗幟上是一個肥嘟嘟的公雞。
隻要稍微有些政治眼光的人都知道,這幅畫是在嘲諷攝政王威廉。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大圈的普魯士王國同樣也沒有心情再去同華沙大公國與奧地利帝國進行辯論,反正整個波森公國依舊掌控在他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