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馬莫爾隔著鐵欄將奧地利帝國對撒丁尼亞王國下達最後通牒一事全盤托出。
關押在監獄中的所有人在聽完拉馬莫爾的言語後,眼神中都透露出震驚之色。
「各位,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撒丁尼亞王國正在麵臨什麼樣的困境!」拉馬莫爾語氣略帶一絲傲然道,「當然,我之所以會同你們說這些話,也並非是為了征求你們的諒解!
因為我從始至終都非常討厭你們中的每一個人,你們的存在就是對撒丁尼亞王國王權的破壞。
但是,我認為你們應該有權利知道誰是真正想要將你們從撒丁尼亞趕出去的人!」
麵對拉馬莫爾公然嫌惡的態度,朱塞佩.加裡波第露出了認真地表情詢問道,「拉馬莫爾首相,我想請問你們在將我們趕出去之後,會采取什麼樣的措施挽救撒丁尼亞王國!」
「在將你們全部趕出撒丁尼亞王國之後,我們會選擇繼續同奧地利帝國開啟談話,同時尋求英法的幫助!」拉馬莫爾對朱塞佩.加裡波第回應道,「隻要能夠獲得不列顛與法蘭西的幫助,我們就不懼怕奧地利帝國!」
朱塞佩.加裡波第在聽到拉馬莫爾的解決方法竟然是將希望寄托在英法的時候,臉上透露出中焦急的神色,「拉馬莫爾首相,我們不能夠將撒丁尼亞王國的安危全部寄托在不列顛與法蘭西的同情上,這樣的做法就是對撒丁尼亞王國的不負責!」
「加裡波第將軍!」拉馬莫爾大聲嗬斥道,「你告訴我,如果我們不將希望寄托在不列顛與法蘭西、寄托在國際社會上的話,那麼我們應該將希望寄托在誰的身上!」
朱塞佩.加裡波第語氣堅定地對拉馬莫爾回應道,「拉馬莫爾首相,我們應該將寄托在全體意大利人、寄托在撒丁尼亞王國的數百萬人身上,隻要整個亞平寧半島的人都反對奧地利帝國的話,那麼奧地利帝國就不敢來侵略我們!」
朱塞佩.加裡波第的言論,引得拉馬莫爾忍不住發笑,作為一個資深的貴族,拉馬莫爾打從一開始相信朱塞佩.加裡波第口中的人民。
特別是在經歷了1848年的大革命之後,拉馬莫爾對於這股力量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知,對於整個撒丁尼亞王國來說,這股力量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確實能夠有利於國家,但是用不好的話,很容易毀滅整個貴族與國王。
因此拉馬莫爾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位善於使用雙刃劍的人,為了貴族、軍隊與國王的利益,他自然也不會選擇走這一條路。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朱塞佩.加裡波第皺緊眉頭望著拉馬莫爾。
「如果我們真要使用你口中的那股力量戰勝奧地利帝國的話,那股狂暴的力量必然會毀滅整個撒丁尼亞王國!」拉馬莫爾收起笑容,認真地對朱塞佩.加裡波第道,「一個沒有國王的撒丁尼亞王國,就不再是撒丁尼亞王國了!
我寧可向奧地利帝國投降,也不會將這個國家的政權交給你們這些人!」
拉馬莫爾用赤裸裸地言語將加富爾費盡心思掩蓋的矛盾,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目前的撒丁尼亞王國不止有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之間的矛盾,同樣也有封建土地貴族與資產階之間的矛盾。
那些不甘心失去權利的貴族們,千方百計地限製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
資產階級一邊在用溫和的手段從貴族手中奪取權利的統治,一邊又毫無保留的對無產階級實行鎮壓。
然而任何一場變革都並不是一帆風順,哪怕資產階級的溫和變革也是一樣,資產階級可以逼迫君主開設議會獲得權利,貴族們同樣也可以說服君主解散議會,從而讓資產階級失去權利。
這一次的拉馬莫爾正是利
用君主對奧地利帝國,將議會與內閣和自由主義者一網打盡。
「拉馬莫爾首相,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用一己私欲,毀滅整個撒丁尼亞王國!」朱塞佩.加裡波第對拉馬莫爾駁斥了一句道。
「加裡波第將軍!」拉馬莫爾同樣也不甘示弱地抬高聲音道,「跟隨國王建立這個國家不是你,而是是我們!
是我們這些人的祖先披肩斬棘,才讓撒丁尼亞這個國家能夠逐漸強大!
你們隻不過是一群坐享其成的家夥罷了!」
「不!」朱塞佩.加裡波第搖著頭,語氣異常堅決地對拉馬莫爾回答道,「建立這個國家的並不是你們,而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的民眾!
是那些為了這個國家浴血廝殺的士兵,你們所享受的成果,都不過是那些早已經死去的士兵為你們爭取過來的!」
朱塞佩.加裡奧地的辯駁,令拉馬莫爾感覺有些煩躁,他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加裡波第將軍,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現在我隻想告訴你們,你們有……」
拉馬莫爾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已經是傍晚2點,「我給你們6個多小時的時間考慮你們的流放地!6個小時後,你們所有人將會被押送至港口,從那裡乘船離開!」
說完,拉馬莫爾轉身準備離開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