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念禪宗的座落位置在洛陽南郊,寺內建築加起來達數百間,儼如一座小城,正中處有七座大殿及一座闊深各達三丈,高達丈半的小銅殿,目前雖然沒有收藏著和氏璧,但是和氏璧在慈航靜齋對於凈念禪宗肯定不是秘密,如此看來兩宗都沒有把和氏璧交給楊廣的意思。 王子木居中,衛琳、周芷若一左一右,綰綰在衛琳一側,師妃暄則在周芷若一側,一行五人,慢慢走入寺內。 凈念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以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劃倒是簡單。 除銅殿外,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卻不知是因寺內和尚勤於打掃,還是瓦質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藍色最為耀眼。可想見在陽光照射下的情景,“有點五臺山青廟的感覺”,衛琳嘻嘻笑著說道。 師妃暄聽衛琳話語後,“衛二姑娘,請問五臺山青廟是指的哪裡?” 衛琳掩嘴笑道,卻也沒有故意隱瞞,“現在五臺山還不太知名吧,子木哥,你來說說” 五臺山原為神仙方士所居,故名紫府。而是叫紫府山,也稱作五峰山道場,是道士們修行的地方。《清涼山誌》稱佛教的文殊菩薩初來中國時,居於石盆洞中,而石盆在道家的玄真觀內,這說明當時五臺山為道家所居。 《大方廣佛華嚴經》中的《諸菩薩住處品》載:“東北方有處,名清涼山。從昔以來,諸菩薩眾,於中止住。現有菩薩,名文殊師利,與其眷屬,諸菩薩眾,一萬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說法”。古代印度人稱中國為震旦,五臺山亦在印度的東北方,上述二經提到的“清涼山”,恰好符合五臺山五巒巍然、氣候清涼的特征。所以五臺山逐漸成為文殊菩薩的道場。 不過此時,稱呼還是多為清涼山,至於稱呼五臺山,還得到唐代逐漸開始,特別是高僧慧祥在其《古清涼傳》卷上,引《仙經》雲:五臺山,名為紫府,常有紫氣,仙人居之,慢慢的才開始稱呼五臺山。 王子木不會特意邀請師妃暄到會客廳來收服她,卻也不須在她麵前故意遮遮掩掩,把五臺山的情況簡單說了兩句,師妃暄腦海的疑惑卻更多了,慈航靜齋與凈念禪宗素來交好,王子木既然說這是清涼山,師妃暄自然想到佛門確有幾位大師,就在清涼山潛修,可王子木提到的古代印度、唐朝,無不讓師妃暄內心驚顫。 幾人不再閑話,而是往前走去。銅殿前有一廣闊達幾十米,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臺廣場。 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 “剛剛說到文殊菩薩,我們這不就見到了麼?”,王子木笑道。 “下次我要問問雲霄姐姐,清涼山是否文殊的道場”,衛琳憨笑,她不會主動提示師妃暄,如此說話,已經是看這個小蘿莉還順眼的情況下,提點兩句。 周芷若接口到,“我記得封神演義說的是文殊廣法天尊道場在五龍山雲霄洞,名字裡還有雲霄呢”。 綰綰也是第一次得知還有封神演義,她跟王子木的交情說話更加簡單,“大叔,你不會有朋友認識文殊菩薩吧?” 王子木擺了擺手,“是有,不過我所知道的文殊未必是這個文殊。時空不同,差異很大。” 師妃暄兩手攥的發白,不僅這一次,這幾天的對話中她自然能分析王子木、衛二、周三都不是普通人,眼下居然連佛門菩薩都有可能認識,師妃暄卻是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繼續前行,在白石平臺四方邊沿處,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布著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製,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與活人無異。 在白石廣場文殊佛龕前放了一個大香爐,燃著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氣,彌漫於整個空間,令眾人的心緒亦不由寧靜下來,感染到出世的氣氛。 聽著念經聲,王子木道:“佛門的修行,自有獨到之處,就連這誦經,都隱藏著修行的法門,不過我們都到了這裡,主人也不來歡迎,卻有點不美”,長嘯一聲,聲沖霄漢,綿綿不絕,念經聲倏然停止。 一個接一個的和尚,魚貫從銅殿後的大殿雙掌合什的走出來。隻見有若長蛇陣的和尚,在一名有著令人懍懾的體型,與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別的藍袍和尚領頭下,筆直朝白石廣場這邊走過來。 除藍袍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禪杖外,其他人都手掛佛珠,眼觀鼻,鼻觀心的,寶相莊嚴。 二百三十二個老幼和尚,整齊地在文殊菩薩和鐘樓間的空地列成十多排,麵向眾人。人數雖眾多,卻不聞半點聲息。 領頭的那身穿著藍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外,另外尚有像他般身穿藍僧袍的三個和尚,形相各異,跟他並排站在前方,他們就是凈念禪院的四大護法金剛。 眾僧齊宣佛號,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這才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眾僧之前,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正是修煉閉口禪的了空,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分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其中一名護法金剛一聲唱喏,一聲佛號響起,接著陰柔的聲音傳入來道:“貧僧不嗔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本寺住持修煉的是閉口禪,由本人見過諸位,不知道諸位為何擒下妃暄?” 王子木淡淡說道,“大和尚,你看妃暄在我身邊,可有不自由的樣子?” 另一低沉的聲音道:“貧僧不貪,施主此言差矣,妃暄在此,當得上半個主人,如果不是受擒,何至妃暄不來主動介紹諸位?” 王子木瞥了一眼師妃暄,“今天到凈念禪宗,怎的也要做過一場,才好說話,綰綰,你來請教下這位大和尚的功夫” “不要”,師妃暄脆喝,“王大幫主,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兩位師兄息怒,你們都不是王大幫主的對手” 王子木哈哈大笑,“妃暄,你們兩大聖地每當天下大亂,訪尋真命天子,為天下撥亂反正。在我看來,理念實在不錯。不過你們看不透歷史,有些話說給你,宛如夏蟲不可語冰。這個世界如此絢爛,百姓又何其無辜,我既然到來,又有點手癢,當給這個世界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另一名高瘦的護法金剛合什道:“當今天下雖有亂象,卻還太平,不知道施主何出此言?” 王子木目光迷離,“楊廣建設東都洛陽,開大運河,三征高麗,這些事情看起來都沒錯,卻又都錯了,不愛惜民力,既搞不定關隴集團的支持,又得不到平民的支持,這個天下哪裡太平?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在滅亡的邊緣。” “三征高麗”,其他的事情師妃暄都已得知,但是當前楊廣二征高麗還沒有正式開始,聽到王子木的話語,師妃暄這才意識到王子木能‘看透’未來,“王大幫主,你能看到未來,對麼?” “嘻嘻嘻”,銀鈴般的笑聲來自綰綰,“大叔可不止能看清未來,大叔本就是神仙中人。” 另一名護法金剛不懼一揮揮杖,“妖女”,由緩而快,帶起的氣勁把她完全籠罩在內,務要令她不能脫身,向綰綰橫掃過來,雖簡簡單單的一下橫掃,內中實含無數變化後著,實是不易招架。 綰綰冷冷一哼,細長索帶如同毒蛇一般攔住禪杖,更順勢一卷,不懼用力拉扯,想要帶動綰綰,卻正中綰綰下懷,北冥神功強大的吸力已經困住不懼,不懼連話都說不出來,麵色從紅潤到青紫又到蒼白,不過三四個呼吸。對這大和尚,綰綰可不像對師妃暄一樣留情,這一會兒功夫,不懼的內力已經流出三四成。 不貪、不癡看到兩人比拚內力,不懼居然落於下風,一聲佛號響起,兩人一人一手,搭在不懼兩肩,卻要助不懼一臂之力。 師妃暄麵色蒼白,“不可”,兩人已經運起內力,剎那間,手已經如同粘在不懼肩上,內力傾泄而出,兩人麵色大變,第一時間內力一震,損失了一成內力,這才從不懼肩上脫手。 “這不是天魔大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比天魔大法還要邪門”,不貪怒喝。 綰綰嘻嘻一笑,手一震,不懼這才跌跌撞撞的退去,不癡上前,扶住不懼,不懼麵色青白,人似乎老了很多“妖女至少吸了我六成內力”。 了空一揮衣袖,如同大鳥一樣掠起,不管師妃暄、綰綰所說是真是假,武林中人還得王子木所說,做過一場,拳頭大的有理。 王子木自然不懼,了空修行閉口禪多年,戰鬥的經驗不說,內力必然深厚,既然主動向自己出手,自己趁機突破下武道,卻是美哉。一招太祖長拳的進步沖捶,直直砸向了空。按說這一拳直來直往,異常簡單,但是了空眼中,王子木的拳如潑天大勢,自己居然躲無可躲,最好的選擇隻有硬接,可想到綰綰都會的這種魔功,卻不敢比拚內力,隻能身體一擰,在空中再次原地旋轉上升,腿如霹靂一般踢下。 “大和尚變招很快”,王子木左腳一橫,手中拳動,多個時空歷練以來,王子木的拳法也有了長足進步,更兼練氣術加持,了空變招的細節放大若乾,王子木這一拳如同舉火燒天,擊打在了空的小腿。 了空悶哼一聲,還未來得及變招,王子木變拳為爪,用出九陰神爪,直接牢牢抓住了空小腿,北冥神功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發動,了空的內力也如開閘泄洪一般,湧入王子木的身體。相比於殷開山,了空內力高明太多,僅僅吸納了二成,王子木體內的真氣有如山洪暴發,更勝先前,似乎經脈本身便已含蘊著無窮的氣勁,那種感覺就像整個人會騰空飛翔那樣子,王子木的武道也破入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