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我家老婆子生兒子,難產而死,武神在哪裡?王二狗家的小崽子,被武修殺死的時候,武神在哪裡?村中小花被那群畜生侮辱的時候,你告訴我武神在哪裡?”這村民仿佛積存了無數的怨氣,此時徹底釋放,周行也著實一愣,武穹世界本就是武修的世界,武修強者本就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可武修強者在武神眼中不過螻蟻,而在武修眼中如同螻蟻的普通人呢?這些人不過是塵埃罷了,對於這些人,武神根本從來毫不在乎,武神的權威隻針對武修,倒是在這些村民心中淡了許多。
“可這位青蓮大神,也能解決嗎?”周行依舊問道,神本無情,至於武神究竟是怎樣一個境界,周行還不明白,畢竟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武師強者,距離武神差了幾十萬條星河的境界,哪怕是達到了聖人之境,可那些聖人在武神麵前,又能如何?還不是夾著尾巴做條狗,而且還小心翼翼的龜縮在一邊,生怕被武神響起,猶如北溟聖人一樣,將他們的聖人本源拿去封印玄霄宮不穩定的鴻蒙之氣。
“青蓮大神,還未誕生,自然不能,不過神使會替我們解決,我們沒飯吃,神使給我們,我們沒有衣服穿,神使給我們穿,我們被人欺負,神使替我們解決,青蓮大神,大慈大悲,世上生靈都視如唯一,這樣的大神才能夠稱之為神。”村民凱凱而談,周行明白了,難怪老城主說這些人愚不可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實則不然,不是他們想不明白,而是他們想的很明白,誰對他們好,他們便對誰好,所以他們願意信奉青蓮教,而不願意再去拜武神廟。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瞎打聽?”一道怒聲響起,不知何時村口走來了一個男人,男人身著一身白衣道袍,在這些普通人眼中,氣質有些絕塵,身上散發著一股幽藍的香味,隻是當周行聞到這股香味的時候,精神恍惚了一下,他立刻運轉心經,才將這種恍惚驅逐出去,而這青衣道袍男人,雖然看著十分普通,修為卻是有武師強者的實力。
“散修罷了,看到這些村民在祭拜神邸,這可是忌諱,所以好奇了一些。”溫和的笑容,溫柔的語氣,儒雅的氣質,像極了一位飽經滄桑,歷經風霜也處變不驚的人,哪怕此刻天地崩碎,他也能夠坦然麵對,這樣的人,這樣的氣質,而且說話之間,緩緩行禮,似乎天生有一種規矩在束縛著他,他的舉動,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愉悅規矩,若不是感受到周行身上武師強者的實力,他都覺得此人乃是一位聖人了,這樣的人物,總是能夠讓人心生親近之感,哪怕他不喜歡別人打聽青蓮教的事情,而且一般打聽青蓮教的事情,都是城主府那個老頭子派來的臥底,這種人他們都是捉住,然後分屍,將其喂了山中蠻獸,而眼前此人,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城主府的人,就好比一池子之中,滿是汙泥,卻盛開了一朵聖潔的蓮花。
“不該你打聽的事情,還是不要打聽了,知道的多了,死的也就快了。”這位青衣道袍男人卻良言相權。
“恕在下愚昧,在下聽過世上有人族武神,至高無上,亙古如一,還有妖族有妖神,便再也沒有聽過任何神邸,這世間神廟,供奉的皆為武神,這青蓮大神,卻不曾耳聞,不知足下是否能夠解惑?”周行一臉虔誠的說道,而眼中對武神也沒有幾分崇敬與敬畏,這讓那個青衣道袍男子更加堅信此人不是愚昧的相信武神至尊之人。
“青蓮大神,不是先古之神,而是後神?”青衣道袍男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道袍,使得自己更看起來更加像是高人,他發覺像這個男人一樣,做什麼事情都彬彬有禮,絕對會事半功倍,此時他們二人的交談,讓那些村民都無比崇敬,甚至眼中都激動不已,仿佛是聽到了神諭,他們就那樣跪在二人身旁,也不見起來,當然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打擾,隻因為與那個男人交談的乃是神使,尤其是今日神使似乎更像神使了。
“後神?”周行皺眉不已,這個稱謂倒是新鮮,至少周行沒有聽說過。
“先古之神,便是天地未開之前,便已然存在的神邸,如武神跟妖神,可既然先古混沌能夠孕育真神,為何我們這後世清明朗朗天地,為何就不能孕育出來神邸,準確的說,後神才應該是這片天地的主人,之所以沒有孕育出神邸,隻是時機未到,待有朝一日時機到了,青蓮大神便是橫空出世,解救世間於水火。”青衣道袍男子,越說越激動,仿佛就像是在訴說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甚至都說的有模有樣,這倒是讓周行有些意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所謂的青蓮大神究竟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瘋狂信任,雖然蠱惑人心需要一個借口,但這個借口有板有眼,那可就絕對不是一個小小青蓮教能夠推動的,莫非青蓮教背後還有推手。
“隻是不知,這青蓮大神,怎樣才能出世?”周行接著問道。
“在極東之地,有一座聳入天穹的高山,名曰定天,乃是天地初開之時,天地不穩,武神見狀便斬殺上古兇獸蒼龍,用其龍骨所化的高山,撐起了天地,而在雙神之戰中,定天斷掉,以至於天地通絕,玄霄宮淩宇九天外,唯有武神能夠輕易進入,而定天之頂,卻有一朵青蓮感受到雙神之戰的劫難,應劫而開,等待天下大劫至,青蓮便會經過九天玄雷淬火,飛天成神,以青蓮慈悲之心,救助天下生靈,這便是青蓮大神。”青衣道袍男子一臉驕傲的說道,仿佛他所言的一切,都可以在後世發生,不僅僅如此,而且他們還有許多書籍,都是記載青蓮大神出世,將會如何行善,將會如何對待生靈,如何對待普通人,都一一講述給村民聽,就像是講故事一般。
“神使,今日還是來講道義的嗎?”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臉上已然歲月雕琢,滿是褶皺,顫顫巍巍的拄著木頭拐杖,語氣無比恭敬的朝著青衣道袍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