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結束,相互認識了,樂韻心裡有點小疑惑,她感覺到土壕的手有繭子,應該接受過一定的訓練,估計有點身手,能傷得那麼慘,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牛神鬼麵。
“這是我的死對頭乾的,我回國後私下解決,就不麻煩貴國的警察了。”米羅感激的婉拒好意。
他說不用報警,樂韻也樂見其成,她就是禮貌的問問而已,並不真的支持他報警,他在自己國家出事,哪怕真是被他死對頭下的暗手,報警也會讓本國為難,不處理,會讓人說無作為,處理吧,事關境外人員,特別麻煩。
土壕躺好幾天,適當的活動能加強血循環,調整身體肌能,有助於恢復,樂同學也希望他盡快好,小心的扶他起來。
米羅緩緩的坐起來,腹部還有痛意,那些並不足慮,主要的就是虛弱,四肢乏力,稍稍的轉過身,帳蓬的門是敞開的,他能看清環境,一個能遮雨的巖洞,有點窄,一側豎紮一頂單人小帳,帳蓬質量一般,不適合專業登山運動人員使用;
巖洞中間燒著火,另一邊最外的一角堆著枯枝,巖洞最裡的一邊鋪著樹枝條,上麵放著些零散東西,還有背包,一隻煮奶用的單柄小鍋,巖洞旁還有一棵植綠,它的根被用草葉圈盤綁紮起來,表麵露出點泥土。
“樂樂,你真是學生?”米羅內心驚訝,小女孩的準備真夠充足啊。
“是的,你該慶幸你運氣好,正好我進山研究藥用植物撿到你,也幸好我家祖傳中醫,我自幼習醫理病例,要不然麵對你的傷我真沒辦法。”
米羅有想捂眼的沖動,小女孩子這麼小,明明像初中生,卻已懂動手術,動手……術?那就是大學生?
可是,大學生這個時候還沒放假吧?
他記得華夏國的大學每年7月下旬放暑假,他來華夏那時正是6月底,跟莫裡蒂最後見麵的那天是7月7日,現在究竟是哪天,小女孩子究竟是中學生還是大學生?
滿心糾結的米羅,望向自己,身上穿迷彩衣,扣了兩個扣子,底下的幾個扣子沒扣,他能看到腹部覆蓋著的紗布,紗布是豎粘,可見傷口也是豎型。
樂韻不知道米羅在糾結什麼,帳蓬內不能直立,讓他先把腳伸出去,給他趿上鞋子,她出去再扶他一把,半拉半扶把土壕帥哥扶起來。
米羅也十分驚訝於小女孩的力氣,那麼嬌小的女孩子,人還沒到他肩膀高,力氣卻是很大,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扶起,抵在他腰上的手好似有無窮力量,承擔他的重量,她本人沒有半點吃力的樣子。
靜臥多日,他感覺連腿都不是自己的,站直,試著小小的邁出一步,腿軟綿綿的,如果沒有小女孩在旁攙扶,他肯定會癱倒。
走一步,感覺一下,腹部有拉扯般的疼痛,腹內也感覺有些沉,就如往腹裡裝了些什麼東西,有下墜感。
英俊帥氣的青年皺眉,這感覺真不好!
“米羅,有什麼感覺?不要不好意思,要說出來,方便我隨時掌握情況,對癥下藥。”帥土壕糾眉沉思,樂韻猜著他必定有不適感。
“腹部有下墜感,手腳無力,其他的沒有什麼特別感覺。”感覺並不像是大問題,米羅本來不想說的,小女孩問起來,他很配合的回答。
“手術時打開腹腔,又幫你做了清洗,縫合後重新將內臟復位,因為擺放位置無法做到與以前完全一致,內臟也需要自己適應,短時間內會有下墜感。”
樂韻仔細觀察過土壕的情況,因久不進食,他的大小腸內無積漬物,是空的,有些軟,等以後得到填充,就會慢慢的鼓起來,撐滿腹腔,大小腸蠕動時也不會有下墜感。
小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聽在耳裡如聽鳥兒鳴叫,米羅享受般的瞇了瞇眼,又邁一小步,找不到走路的感覺,輕飄飄的像要飛起來,他慢慢邁步,走了四五步,臉上虛汗淋淋。
怕他活動太久對身體帶來負影響,樂韻沒讓土壕活動太久,先扶著他坐下,再去帳蓬裡拿出帳蓬墊子鋪在巖洞最內的方向,讓青年坐墊子上,累了可以躺。
巖洞盡頭那端較矮,最裡邊隻有一米多高,人進去隻能蹲,所以放東西,墊子鋪在離火堆不運的地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能站直腰。
米羅坐不到十分鐘,感覺吃力,他不逞強,自己挪身躺下去,枕著自己的背包,把毛巾被蓋在背火的那側。
土壕懂得珍愛身體,等於尊重她的勞動成果,樂同學很滿意,囑咐他幾句,帶上幾樣小工具去找點吃的。
米羅目送小女孩子越走越遠,等看到不背影,他吃力的摸背包,費力的摸出手機,開機,手機電量嚴重不足,好在還有幾秒時間,看日期竟已是7月18日,推算起來,他暈迷整整十天。
十天,真是個漫長的日子。
有那麼多天,莫裡蒂應該帶著東西回國,帶回東西也等於完成任務,那麼成為繼承人也是名正言順。
為了達到目的,莫裡蒂不惜對他痛下殺手……嗬,一個機會,一億美金,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米羅眼裡浮上痛苦,還有別人不知道的脆弱,那一刀,斷了十幾年的兄弟情,以後,他再也沒有不能舍棄的兄弟,也就沒了弱點……猛的,眼裡閃過一抹輕影,他的唇角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