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嘴角微微下撇,又被那家夥給坑了啊,見向陽真沒有等自己的意思,他默聲不響的爬起來,三步作兩步的跟在後麵。
隊伍出發時,一個隊排成三五排同前進,樂韻和同班們以縱隊五列的方式跟著帶隊的李老師小跑前進,每支需要空腹檢查的學生在頭一天就收到了通知,所以從昨晚就沒吃東西。
開學典禮在綜合體育館舉行,學生會旗下的生活部和校後勤部老師們先一步布置好了場館,各個細節到位,新生們入場後不按軍訓班營坐,而是按院係坐,每個院係組成一個小塊,那樣的話隊伍很美觀。
大部隊的先峰隊開到開學典禮大樓外,放慢速度,排成縱隊,魚貫而入,人多,入場速度極慢,後麵的隊伍不斷到達,排成了長長的長龍。
安排去做抽血檢查的部分新生在帶隊老師的引領下到抽血站點,排隊等抽驗血。
醫務人員早做好了準備,分成十幾組,工作速度也快。
因為新生們才湊成隊伍,大部分不熟,除非是剛巧是同宿舍又分在同個軍訓班的人員有過交流,其他的同學沒什麼時間認識,彼此陌生,排隊時保持安靜,每支隊伍顯得紀律嚴明。
樂同學的班比較靠前,前麵的人不斷的往前移,她們也在不斷的向前靠近,在等待時,前麵一位同學暈血,抽血時差點暈過去,把眾人嚇了一小跳,好在那位同學很快就恢復過來。
輪到樂韻的時候,因她細皮嫩肉,粉嫩的像白麵團子,血管卻是細得像絲線,還藏得極隱秘,很難捉脈,抽血的醫務人員大概是個實習生,連刺四針都沒紮到位,樂同學沒哭,她自己急得都快哭了。
“我自己來吧。”樂韻不忍心漂亮的醫務人員為難,纖纖玉手一伸,自己去拿過注射器,朝著手臂紮下去。
她真心不怪醫務人員的水平,而是她很早就知道她的血管很細,很難捉脈的,從小打預防針,去醫院打針,連有經驗的老醫生也難得哪次一次性準確的捉到脈,經驗不豐富的醫生或護士就更加不用說了,有時需要反復七八回。
為此,每次帶孩子去打針,樂家的家長們看到醫生在孩子身上紮了又紮,那顆心都是抽疼抽疼的,孩子沒哭,他們倒先心疼得紅眼眶。
粉團子似的小同學那麼隨意的紮自己,讓醫務人員和李老師看得心也揪了起來,那樣紮下去行嗎?
他們沒想到的是小同學隨手一紮不僅行,還是很行,小同學準確的紮到脈,推動針筒,鮮艷的血被吸進針筒裡。
“……”後麵的幾位男生默默的望天,雖然是醫學專業,可是,你動手能力是不是太強了點?還有,你紮自己就不怕痛嗎?
當醫生跟注射器,手術刀之類的打交道,然而,針啊刀啊劃在別人身上是回事,紮自己又是另一碼事,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他們敢拿針紮小兔子紮實驗模型,絕對不敢紮自己,怕疼啊。
在大家心中冷寒時,樂小同學抽夠血,眉毛都沒動的把注射器給醫務人員,自己解開紮手臂的筋條,拿棉花壓住針眼,雲淡風輕的讓位。
“樂同學,疼不疼?”李老師帶小同學到一邊等其他人,小聲的關心小女生,難怪萬俟教授心心念念的記掛著樂小同學,說樂同學是個醫學天才,這孩子還真不愧是學醫的,膽大心細。
“不痛。”紮一針,跟螞蟻咬一口差不多,怕啥?她小時下地,也不知被螞蟻咬過多少回,從來沒哭,何況現在都這麼大了,哪會怕那點小痛。
戴良鈺抽完血,跑到小蘿莉小女生身邊站著,他數次三番想湊上去說話,奈何老師時不時的瞅他,讓他不敢頂風作案。
抽血其實很快,每個班的成員抽完血,排隊,去開學典禮會場。
當全班同學采完血樣,李老師帶隊伍出發,繞了半圈,到達綜合體育館,前麵的同學已入場,他們很順利的進會館,找到醫學部的座席,將人員安排好,他自己去生活輔導員席坐。
“小蘿莉小同學,你哪個專業的?我姓戴,戴良鈺,張冠李戴的戴,品學優良的良,金字旁右邊加個美玉的玉,醫學係臨床專業。”戴良鈺挨著小同學坐,等老師一走,興奮的自我介紹,近水樓臺先得月,他這就叫近水樓臺。
呃,能不能別這麼急著認識?
樂韻偏過頭,看到胖墩墩的同學沖自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眨眨大眼睛,露出璀璨的笑容:“我是樂韻,快樂的樂,韻味的韻,醫學係臨床專業。”
“……你……你是全國理科第一的那個樂韻?”戴良鈺震驚的無以復加,愣了愣,再之眼睛一瞪,瞪得雙眼圓溜溜的。
“樂韻?!”後麵的兩同學也震驚的差點跳起來,這麼巧?
高考成績各省公布時間不一樣,到七月中旬,全國各省成績全部公布,全國考生成績排名也出爐,理科有一男一女並列第一,男生是淞海市沈福生,總分629分;女生是E省樂韻,總分749分。
淞海市高考總分630分,沈同學差一分滿分;E省用全國通用卷,總分750分,樂同學隻丟一分。
排名時以實際得分除以總分,取百分率,樂同學和沈同學以百分之九十九的高得分率並列第一,而且,兩位並列第一的理科生皆入讀青大,引為一段佳話。
戴良鈺覺得心臟有點不堪重荷,他們這些十七八九的人不如一個女生就算了,偏這女生還是個未年人,這事實也太打擊人了。
“有跟我重名的嗎?”樂韻眨巴眨巴水眸,樂姓在百家姓中排名在一百多外,是個人口較少的姓氏,重名人也較少。
“沒有。”戴良鈺搖搖頭,睜著一雙細細的眼睛打量小同學,小同學明明是個萌萌噠的小蘿莉,那麼嬌小那麼單薄,說是小學生人家都不懷疑,卻躋身大學,這就是高人不露相?
“樂同學,樂小蘿莉,我是吳恒,醫藥係專業。”
“小蘿莉小同學,我是徐長天,西醫臨床。”
打震驚中回過神的吳恒,徐長天往前傾身,向小蘿莉自我介紹。
吳同學和徐同學都是小帥哥,身長一米七以上,吳同學是瘦長型,臉小,像女生的瓜子臉;徐同學體型勻稱,皮膚略黑。
“你們好。”樂韻被男生的熱情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當初在老家,大概是因為她跳級,因為年齡小卻跟一群大幾歲的同學同級,傷害了他們的自尊,大家對她很冷淡,她見慣了冷漠的同學臉,乍一見這麼熱情的男生,還真有點吃不消。
戴同學也和兩男生們相互認識,男生們天生沒有陌生感,很快就能聊到一起,聊了那麼幾句,挨著的同學也湊過來說話,三下兩下就熟悉起來。
戴同學特別好奇樂同學是怎麼自己給自己找脈的,一直揪著不放,大家把聲音壓得很低很輕,免得造成喧嘩。
聊了幾句,樂韻才知道戴同學也是中西醫結合臨床專業,隻有她倆是同一個專業的,旁邊幾個不是西醫臨床就是藥劑學科。
燕少和柳少兩俊少有邀請函,輕輕鬆鬆的入場,繞過幾個學生區,到賓客席,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入座,因為離醫學部學生有些遠,兩青年又摸出望遠鏡觀望。
兩少舉著個望遠鏡,觀察一番,最初沒找著小女孩,當一撥學生進場入座好一陣,又有班級接二連三的進場,然後才看到小女孩,他們又重點關注小女生,看到她跟相鄰的男生們竊竊私語,笑臉如花,相處得極為愉快。
燕行看得心情鬱悶,那幾個男生長得沒他好看,沒他帥,更沒有他穩重,小蘿莉竟然跟一幫毛頭小子打成一片,對著他這張臉卻是挑鼻子挑眼的橫豎不順眼的樣子,她究竟是什麼眼光?
不管燕少如何鬱悶,其他人該咋就咋,當去抽血的班級一個接一個回來,時間也離九點越來越近,到八點三十分,最後一個班入場,入席,新生到齊。
受邀而來的嘉賓入場,校領導和老師也一一到來,人員們先入席,當到達九點,由學生會主席先主持致詞,全體起立,唱國歌,再入座,再起立,校文藝部帶隊唱校歌。
第二次入座,由老生代表,即學生會主席發言,晁同學站在主席臺上,麵若桃李,以溫暖的語氣,以淡雅又親切且又滿是熱情洋溢的語句,向新生致以最熱忱的歡迎和期盼。
精致少年沒有拿演講稿,麵朝眾新生,讓每個人感覺好似他在看自己,文弱而貌美的少年,親切,平和,溫暖的笑容像三月陽光,聲似溪水潺潺,讓人不知不覺沉迷於他的一舉一動之中。
他不煽情,卻又讓人熱血沸騰,講到曾經的屈辱史,沒有悲憤的吶喊,卻讓人心從悲來,恨不能時光倒轉,去改變那段歷史,展望未來,人人豪情萬丈。
少年博古引今,名人佚事信手掂來,一番演講引人入勝,贏得一陣又一陣情不自禁而起的掌聲。
燕少和柳少:“……”他們驚呆了,晁家哥兒文采斐然,妙語連珠,他不去讀文科,真是文學界的巨大損失,他如果從政不當外交官,那就是浪費人才。
樂韻笑得眼睛彎彎,晁哥哥棒噠噠!她就知道晁哥哥最厲害了,口若懸河,舌尖生花,真真是個天生的演說家。
美少年在掌聲裡退場,由文藝部部長接著主持,請新生代表致詞。
新生代表便是理科全國並列第一的狀元沈福生同學,原本校方原擬定由樂同學在新生典禮上致詞,晁同學代樂同學婉拒了,因為樂小同學還沒成年,如果作新生代表難免被有心人語詬,也因她本身因還沒成年就已入青大,又是理科全國狀元,本身的風頭很勁,再讓她作新生代表,榮譽過多,怕樹大招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晁宇博不希望小樂樂受到外物乾撓,先把一切有可能會滋生不利的因素掐死在搖籃,反正損失一次出名的機會,他自會幫她在其他方麵謀來福利。
新生代表發言後是校長演講,後麵是嘉賓代表發言。
開學典禮在一個小時又幾分鐘後結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代表著新生正式成為青大一名,踏上了大學長征路的第一步。
退度出館,各營組織學生各行其事,部分院係去體驗,部分去參觀校歷史館、圖書館。
樂韻剛出會館,看到美少年哥哥等在門口,閃過去,躲到少年身邊:“晁哥哥,你找我咩?”
“你呀,毛毛燥燥的,也不備點乾糧,餓壞了吧?”少年溫柔的伸手摸摸小女孩子的腦袋,另一隻藏背後的手伸出來,遞過去一袋小籠包。
樂韻看到吃的,眼睛發亮,因為要抽血,要求12小時不能吃東西,連水也不能喝,她從昨天傍晚到現在忍著沒吃東西,說不餓是假的。
她也沒客氣,快手快腳的打開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話:“晁哥哥棒棒噠,求給抱大腿。”
“大腿以後再抱,去找你的組織去。”
“嗯嗯,我先滾啦。”樂韻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小跑著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