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強光照眼,王玉璿幾乎忘記自己受太陽暴曬,望著隻能看見肩膀以上部分的男人背影,悵然若失。
他不願聽她解釋,不願再看見她,不願意聽她叫他小名,甚至……對她的稱呼從原來親昵的璿璿變成了“王小姐”!
也在這當兒,她才想起燕行對她的稱呼,感覺猶如經歷了一場夢,明明一年前她和他還是那麼親密無間兩小無猜,無論她對他搞什麼惡作劇,他總一笑置之,她被人語言中傷被人嫉妒,也有他護著她。
那個男人說了會保護她,為什麼會食言,女人善變,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變,說變臉就變臉,輕易的把將她和他青梅竹馬的情誼棄如敝履。
燕行不是那種背信棄諾的男人啊,他舍不得她難過,舍不得見她受一丁點的委屈,怎會不念舊情,將她拋下不管?
王玉璿還是不相信燕行真的會那麼待她,站在陽光下,苦苦思索為什麼,她隻是喝高了說漏嘴讓他受了流言中傷,並沒有造成實際傷害,他為什麼就那麼斤斤計較,要跟她一刀兩斷?
她暴曬在太陽底下,遲遲不動,趙宗澤握傘的手收緊,幾乎捏碎傘杯,他費盡心思才把她搶過來,把她當公主捧在掌心,她親口說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她想要的就是跟他一起的生活方式,到頭來她心裡仍念念不忘記那個人。
女人就是永不知足!
默視著女友妖精般的身材,他想起了那人身邊的蘿莉女孩,那種女孩子才是男人的最愛,隻是……隻是暫時他沒空去挖墻角,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哄好眼前這個,等結了婚,上了岸,再去撬墻角不遲。
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當初,他能成功挖第一次墻角,把那人的青梅搶過來,以後也能再挖一次。
慢慢的,趙宗澤攥緊的手指放鬆,收拾好心情,走幾步,將傘遮住妖精美女友:“小璿,你也別太在意,燕少大概還在氣頭上,說話有點沖,等他消氣了就沒事的,他一定會理解你的。”
傘遮住了太陽,在地麵投下陰影,沉在自己思緒裡的王玉璿,恍然回神,也因為被置於烈陽之下的時間略久,眼睛還沒適應變化,眼前一陣恍惚。
過了二三秒,眼睛才適應光線,摸了摸曬得有點發燙的頭頂,將手又搭在男友手臂上,聲音輕輕的:“澤,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像小龍寶一樣對我翻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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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澤心頭一緊,四肢有剎那的僵硬,他不自然的望了望前方,瞬間又愀復過來,將傘交於提手提包的左手裡,右手將美艷的女人摟過來依進自己懷裡,嘴角親啜她的額頭:“傻璿璿,你是我的公主啊,我不知修了幾世才求來這一世的緣份,我怎麼舍得讓你受委屈。不難過了啊,我們趕緊去看那塊紫翡翠玉石,買下來給你打造首飾。”
“嗯。”剛被人冷落的王玉璿,依在男人懷裡,有了安全感,失落的心被男人的柔情蜜意溫暖,溫順的嗯了一聲。
不費吹灰之力的搞定女友,趙宗澤右手撐傘,帶她去看玉石,女人沒有幾個抵擋得住奢侈首飾的誘惑,隻要舍得砸錢,拿名貴首飾哄一哄就能讓她們言聽計從,就算是王家千金也不例外,並屢試不爽。
慢慢的走了幾步,他假裝漫不經心的問:“璿璿,剛才那個女孩子是哪家千金啊?”
“不認識。”王玉璿搖頭,她剛才之隨意的掃了一眼,根本沒任何印象。
“噫,連璿璿也不知道?難道不是cao家的小公主?”他記得清清楚楚,那人說了蘿莉女孩有姓cao的人家罩著,不用怕被欺負。
“應該不是cao,是chao,跟朝向的朝同音,日兆晁家,晁家才有位人家滾刀肉的硬骨頭。”
“晁家,就是那個李副主席獨女所嫁的那個晁家?”趙宗澤心中驟然一驚,如果蘿莉女有那個晁家靠山,他絕對不敢輕易去挖墻角,那個晁家可是不好惹的馬窩峰。
“八九不離十吧,你怎麼忽然問那個?”
“我晚上要去外婆家啊,有可能與回去過節的哥……燕少碰麵,我總得做點準備,萬一外婆和外公問起來,我有備無患,才能應對得過來。”
“哦。”王玉璿信以為真,沒再深究那個問題,兩人撐著傘,去那家有紫芙蓉翡翠料的玉石店。
燕少帶走小蘿莉,遠遠的甩開了討厭的賤男賤女,緊繃的心弦一根一根的放鬆,曾經,有人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把刀子捅進了他的心窩子裡,刺得他滿心鮮血,那一刻,他恨極了那個女人。
他不怕傷害,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他從沒說一定要青梅竹馬的她陪他一生,她有權追求她的幸福,然而,天下那麼多優秀男她不要,偏偏跟他異母弟弟背地裡有了首尾,她還助野心勃勃的那位異母弟弟在背後捅他刀子。
他以為他保護著的是位人間仙女,善良純潔,到頭來才發現她純良的外表下藏著誰也看不見的毒蛇心腸。
青梅的背叛,比任何刀劍加身帶來的痛都要痛苦萬分,他那顆被踐踏的心臟,生生被撕裂一道口子,鮮血淋淋。
而他,除了背地捂著傷口難過,還不能毀了她,因為,那個人是他曾經縱容著的小青梅,否定了她,等否定了曾經的自己。
不能親手毀滅,不等於寬容大度的不計較,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以後他的人生裡再也容不得她放肆,她幸福與否與他無關,他和她從那刻開始蕭郎是路人。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治愈一切傷口,最初每次見到她,他恨不得想掐死她,最終隻能轉身以當不見,讓人覺得像落荒而逃,一年多過去,他也越來越平靜,再見麵,心頭也不再覺得錐痛,或許,再過些日子,他大概單獨見到她,他的心底大約也再無波瀾。
他也知道今天能如此瀟灑,有大半的功勞是因為小蘿莉陪在他身邊,如若他人影單吊的遇見那一對兒,他大低還是會黯然傷神的,團圓佳節,人人都有親人有愛人有知己,獨他無家可歸,唯有孤苦佇仃的向隅一角,在佳節裡抱影成雙,內心該是何等淒涼。
幸好有小蘿莉,有個小蘿莉肯收留他無處可泊的心,願意收容他一起過節,一起遊玩,免他心靈在這個中秋孤苦飄泊。
燕行微微垂眼,眼角餘光從墨鏡後飄出落在身邊的小蘿莉身上,小蘿莉自開出春帶彩後如掉笑容海洋裡,整個人喜氣洋洋,春風滿麵。
而打某對情侶出現,她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那雙水汪汪,瞳黑如墨玉的漂亮杏眼裡更是閃爍著精光,那咧嘴笑的傻樣兒透著絲絲猥瑣。
他不知道怎的會想到猥瑣,可他覺得用那兩個字來形容小蘿莉現在的表情真的很貼切,因為,軍營中的兄弟們在閑暇之餘講到葷段子的笑容也是如是這般。
小蘿莉還抱著他的手機,也不知她想啥,眼睛又一閃一閃的閃爍綺麗的精光,那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根去了。
“小蘿莉?”小蘿莉笑得太惹人恨,他實在忍不住嫉妒,喚了她一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呀,有什麼喜事說出來讓他樂樂不行?
“唉?”滿腦子跑馬中的樂韻,被乍然一現的動人男音驚了一驚,仰起臉蛋兒,一副求知狀,沒見她在樂嗬麼,叫她乾啥子呀?
被粉嫩嫩的小蘿莉那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哪怕隔著一副墨鏡,燕行也沒敢直視她,偏開視線,快速轉話題:“想問你去哪裡逛,是雜貨區,還是玉石成品區或者是文玩工藝品區,又或者,我們先去吃飯再回頭來逛。”
“逛逛再去吃飯吧,吃了東西就回學校。你有沒想去的地方?我想找樣東西,然後去書攤區買幾本書就可以走了。”樂韻想想,節假日人那麼多,吃飯也不知要等多久,不如先逛逛。
燕行沒意見,她想去哪他就去哪。
思維被打斷了一下,樂小同學也發覺手裡還抱著燕帥哥的手機,趕緊還給他,至於錢,回學校再轉款,她又不會賴帳。
燕少剛收好手機,猛然聽得前麵傳來喧嘩,還有“有人倒下去了”“快打120”“是不是低血糖”等等的雜言。
一聽那聲音,他就知有人突發急病暈倒或休克了,他來不及問小蘿莉去不去看看,那嬌小的女孩子已呼的跑起來,像匹小馬似的揚蹄疾跑,沖向喧鬧的人群。
當小蘿莉自身邊躥出,燕行竟然遲鈍了那麼半秒,他沒想到小蘿莉那麼敏感,反應那麼迅速,在第一時間就沖出去看情況。
愣了那麼一下下,他也快步追上狂奔的小蘿莉,她的速度極快,他也是拿出真本事才追得上。
在聽到有人暈倒的那刻,樂韻的第一想法是-去看看!所以,她的思維與行動出奇的一致,當時就沖出去了,根本沒想到征詢燕帥哥那茬兒。
假日裡到潘家園古玩市場的溜躂的人比非假日多幾倍,通往各個古玩舊市貨商攤區的路到處有人來往,走著走著,猛然間有人砰然倒地,把其他人嚇了一大跳。
猝不及然倒地的是位五十上下的男人,痛苦的抱著腹部蜷縮成成蝦狀,並不停的向左向右的翻滾,伴隨抽蓄,他的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臉和額。
一個青年跪地麵上,不停的叫“爸,你怎了”,路人先是驚叫,然而圍上前想幫忙,卻沒人敢亂動患者,怕因不懂醫而反加重患者危險。
有人打了120電話,有人安撫病患者和青年說救護車很快就到,讓他不要慌,讓患者堅持一下。
樂韻跑到擁圍著的人群外,如遊魚般的往內鉆,燕行俊微黑,小蘿莉這會兒怎麼那麼笨,就不懂利用語言力量?
“借光借光,學醫的人來了,請讓專業人員的進去看看。”小蘿莉不懂利用她自己的醫學人員優勢,燕少可不會浪費,跟在小蘿莉後麵幫她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