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
耿靜心心頭一跳,若沒猜錯,學姐身邊的小女生十有八九是晁學姐心心念念的那個小姑娘。
“小團子,那邊那個是我學校的學妹,我們過去說說話兒。”晁宇福不管三七十二一的拖了小團子走向一對母女。
柳向陽躲在頒獎臺的大彩幕背景架子一側,緊張的遙望,看到晁二姑娘拉小美女走向耿家母女,他一把抓住身邊的哥們兒:“小行行,快看快看,晁小二和小美女走過去了!”
他順手一抓,精確無比的抓住燕行的手腕,攥得緊緊的,燕行沒有掙,平靜的給他抓著手,輕輕的回應:“嗯,我看見了。”
“你說,小美女會不會給田姨看病?”小美女走到耿家母女麵前的話,一定能發現田姨身體有問題,她會不會起憐惜之心,幫看診?
“也許會吧。”燕行想起小蘿莉在神農山說的話,她說對於醫者來說,不論是什麼人,倒在眼前的那一刻就是病人,小蘿莉那麼心軟,看到耿軍嫂應該會幫看看病吧。
“……”那邊四個碰頭了,柳向陽緊張的抓著燕行的手,一時屏聲靜氣。
晁宇福拖了小團子,三兩步走到一對母女麵前,沖著老年婦女露出親和的笑容:“田阿姨好,我是耿學妹的同學,經常聽學妹驕傲的提及您,說您是世界最偉大的媽媽,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榮幸。田阿姨,您身體最近好嗎?”
“難為你這姑娘記掛我這無用人,我挺好的,謝謝關心。”田媽媽在姑娘站住時也停住,微瞇雙眼,看向姑娘的同學,她眼神不太好,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晁宇福給耿家母女親和的笑容:“阿姨身體好就好啦,天氣好的話多出來走走,適量運動對身體好。”
說了一句,轉麵戳戳小團子的臉蛋:“小團子,我這位學妹姓耿,忠心耿耿的耿,耿家是軍烈家屬,學妹的父親是對國家忠心耿耿的軍人,幾年前為國捐軀,耿學妹的媽媽是最偉大的軍嫂,姓田,田地的田,耿學妹巾幗不讓須眉,繼承父誌,立誌從軍,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國防生學霸,是軍屬子弟們之榜樣。”
“田阿姨好,耿學姐好。”樂韻被福姐姐拖到一對母女麵前,安靜的站著,聽完介紹,恭敬的微微彎腰,向老年軍嫂問好。
軍人,是最可愛的人,願送兒子當兵的父母是最偉大的父母,而站在軍人背後的軍嫂默默無聞,卻是最了不起的女性,與軍人一樣值得尊敬,烈士之遺孀更當得起所有人禮敬。
“小姑娘好。”田媽媽看半天,隻隱約看見一高一矮兩個姑娘,具體五官看不清楚。
“小學妹好。”耿靜心也微微彎腰,還了一禮,人敬我一尺,我還一丈,她不能還一丈,也當還一尺。
“學姐客氣,”樂韻往前一步:“學姐,我是醫學生,我觀令堂大人氣色分明是沉屙已久,不介意我給令堂大人把把脈吧?”
“能得學妹幫我母親把脈是我的榮幸,有勞學妹。”第一次相識的小妹主動提及給母親診脈,耿靜心心底微微一熱,趕緊扶起媽媽的胳膊,幫捋袖子:“媽,捋起袖子,請學妹給你把把脈。”
“這怎麼好意思。”田媽媽有些難為情,第一次見麵就勞人看病,多麻煩人家。
“田阿姨不用客氣,為病者看診是醫學者們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樂韻再進半步,托住老年軍嫂捋起袖子的右手,老軍嫂瘦骨嶙峋,手也沒有多少肉,枯老的像鬆樹枝桿。
托住手,以手指按脈,按了幾下,將老軍嫂的袖子捋下來,再幫摸左手,摸了左右手,看向耿學姐,又看向老軍嫂,一時有些踟躕,不知該不該明說。
“小行行,你說小美女是不是在幫田姨摸脈?”看到那邊四個女生挨在一起,柳向陽心急如夢,奈何隔得太遠,聽不見在說什麼,急得往想外沖。
“有可能,你莫慌,等會過去問問就知道了,我們現在不能出現,萬一出現得太早,打斷小蘿莉的工作,她發火不給人看病了就不好了。”燕行摁住兄弟,向陽在其他事情上能保持冷靜,遇上耿家母女的事就容易方寸大亂。
“我不慌不慌,我不慌!”柳向陽緊張的手心在出汗,努力的說服自己不沖動。
小團子幫田阿姨摸了脈不出聲,晁宇福也不催,等著她說病情。
“小學妹,我媽身體怎樣?”小女生沉默不語,耿靜心有點心急,她已經確定這個被晁學姐叫“小團子”的小女孩就是晁學姐弟弟認的妹妹,聽說祖上是中醫傳家,小小年紀醫術極高,小學妹不說話,隻怕她媽媽的情況堪憂。
“以脈像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病人早年積勞成疾,後因悲傷過度,一時內外相煎,有如烈火煎油,病勢暴發之後便一發而不可收拾,病倒的最初伴有咯血癥,就算後來勉強好轉,終是元氣大傷,常年與藥為伍,不能工作勞動,也過早閉經,導致容顏過早衰老。”
樂韻說幾句,看到一對母女怪異的眼神,乾脆直言不諱:“因多年積勞,腎臟受損,心律不齊,近些年又鬱結於心,傷心傷肝,神經衰弱,失眠嚴重,另外病人腸胃功能也在退化。早些年服藥太多,失眠又服用含安眠藥成分的藥,是藥三分毒,藥物副作用摧毀身體本身所具有的免疫力,令身體隻能依賴於僅有的幾樣藥物維係,眼睛……眼睛也受影響,推測不出一年將看不見東西,就眼前這健康狀況來說實在不怎麼理想,若無意外,也就三兩年的陽壽。”
我我我……
聽著小團子巴啦巴啦的巴出一串詞兒,晁宇福聽得瞠目結舌,我的個娘喂,小團子摸摸脈就能說出一堆病,她是掃描儀嗎?
?耿靜心先是呆呆的盯著小女孩,腦子有些茫然,過了幾秒,找回自己的理智,扶著母親的手不禁微微用力,喉嚨也乾乾的,聲音失去平靜:“小學妹,我媽這樣子的癥狀,還有沒有法子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