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欠樂家人情,幫助樂家在京城立足,這次又暗中出力,幫他們兄弟減罪,保樂家不傷元氣,還出麵帶佳琪去晁家,就算沒有機會化解晁家的怒氣,至少吳老已盡力,他還給樂家的人情價值超過樂家對他的小恩。
商人最懂利益,他是商人,懂得利益取舍,吳老願罩著樂家,是因為樂家有位藥劑師,製出的藥能保吳老健康,吳老求的是健康,樂家求的是利益,大家互取所需。
這個時候出來個救賀太夫人的人,有妙手回春術,對於位高權重或頂級富豪們來說那人代表著生的希望,那個人比樂家的價值更大。
在優劣明顯的事實麵前,樂富康不敢賭人麵對利益與生命的選擇時會如何抉擇,如果是他自己,他必定會選後者,活著,健康的活著,名譽利益皆可得,死了,什麼都沒了。
現在怎麼辦?
他額心隱約滲出冷汗,急燥的在沙發前踱步,來回踱兩圈,又站立一會,再踱步,又站一站再踱步,來來回回的走走停停好幾次,臉色越發的陰沉,也再沒跟女兒說話,背著手,冷著臉上樓去書房,獨自思考。
父親的情緒不對,臉色難堪,樂佳琪沒敢出聲問什麼,等一身鬱氣的父親上樓又過好幾分鐘,她才上樓去休息。
樂富康回到書房也是坐立難安,想到引發這一切不良後查的侄女樂詩筠,覺得有必要親自去探監,又忽然想起監獄一個月規定探監一次,這個月還沒到探監日期,心中更加煩燥,吸了兩根煙勉強安靜下來,一個人思索良久,回臥室睡覺,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個夜晚,也注定是個讓無數人難眠的夜。
不管人們睡不睡得著,睡得好不好,時間不會為誰停步,時針一圈一圈的轉動,轉數圈,漫長幽深的夜晚便迎來黎明。
燕行、柳向陽回賀家,到賀三住的大院,老少滿堂,熱熱鬧鬧的吃了夜宵,又商討關於小醫生回禮的用處與如何保管,然後才安歇。
燕少柳少淩晨五點起床,與賀家要趕班趕課的長輩同輩們一起吃完早餐,風風火火的出發,兩英俊大校青年開車回青大。
燕少柳少起得早,宣少起得更早,他一夜好睡,到四點就醒了,到四點半,跑去軒轅家的餐館吃早餐,剛過五點,點兵調將,整理儀表,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直奔青大學園。
與此差不多時段,蘭少、方少也帶上昨晚寫的帖子出發;同樣,在天亮後,昨晚出席晁家晚宴的大部分權貴家族也勻出人手去送帖子,各家的目標出奇的一致的,皆是青大。
別人急,身為引發群雄震動的主要當事人的樂小同學,完全蒙鼓裡,睡覺睡到自然醒,她醒來,身邊的李外婆和福姐姐還睡得香甜,而且各人一隻手摟著她的小腰,生怕她跑似的。
天還沒亮,臥室裡黑麻麻的。
不用手電筒不用開燈,樂韻也能隱約視物,點了李外婆和福姐姐的睡穴,將一老一少的胳膊挪開,爬起來穿好衣服,坐地板上打坐。
昨晚沒有打坐,隻能以睡姿方式修煉,感覺還是沒有正規打坐那麼舒暢,坐修一個鐘,她聽到樓下廚房裡傳來輕微的聲響,猜著是方媽媽和胡叔在熱早餐。
方媽和胡叔是一對夫妻,胡叔是孤兒,曾落難流浪,受晁家恩德,資助其讀書,成年後成普普通通的工人,當晁二爺做生意,需要人幫管家務事、照顧接送孩子,胡叔感激晁家曾經的相助之恩,和老婆心甘情願的跟隨晁二爺,先當保姆、司機,後來成為管家和管家媽媽,負責管理晁二爺家的各處房產。
胡叔夫妻倆一直在晁二爺晁二夫人近前,不論晁二夫妻倆去哪處房子住,總有一個人跟著,或帶人跟過去照顧二爺、夫人和二姑娘的生活起居。
老爺子生辰之前便做有很多膳食,也包括早膳,胡叔和方媽早上不用臨時包餃子之類的,從冰櫃裡拿出速凍的包子、餃子、糕點放蒸鍋加熱,四姑娘帶來的藥膳則單獨用一隻蒸鍋加熱。
楊老李老周老和晁老爺子等都有良好的作息習慣,早上五點左右就起床,不去室外煆煉,在室內做做廣播體操,練練太極拳,活動手腳和經絡。
不到六點,老爺子老太太們全到客廳排排坐,晁家三俊也在五點半後先後起床,到餐廳安排桌椅。
沒等多久,等到一個美少年施施然的下樓,少年精神飽滿,唇紅齒白,鳳目明亮有神,看得一幫老爺子老太太愛不釋眼。
“小博,你妹妹還沒起來?”李老看到外孫,眉眼間浮上溫和笑意,他家外孫兒身體越來越健康,也越來越美麗。
“外公,不急哈,小樂樂和外婆二姐姐應該很快就會下來。”晁宇博笑容微微,他不會說小樂樂一般五點就起床打坐、做吃的,看書,從不浪費時間,到晁家沒有書看,估計還在打坐練功。
李老嗯嗯一聲,眼巴巴的等著小家夥,等人全部到齊就能開飯,他等不及想吃小樂樂做的藥膳。
美少年向長輩們一一道了早上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去廚房幫忙,他知道樂樂做的藥膳加熱多久最合適,配什麼開胃菜最好。
一群人坐等。
晁二爺家一群人在等早餐,別墅外,一輛紅旗轎車急馳而來,到晁二爺的別墅樓前停,從車裡鉆出一個穿黑色風衣、高而胖的男青年,抱著一隻裝四方物的袋子,推開私家庭院的柵欄門,進院後一溜煙兒的爬別墅樓樓梯。
爬到二樓,敲門。
聽到門響,李老等人老奇怪了,這麼早,誰呀?
他們都知道晁二家有胡叔和方媽近身照顧主人,家傭們沒有收到吩咐,早上不會到主人住的這邊樓來亂走動,一般要八點後才上工。
胡叔方媽在廚房,兒子兒媳們也在餐廳那邊,晁老太太去開門,拉開門,一瞅,門口冷空氣裡站著一個胖胖的小夥,一張白皙的臉掛著明朗的笑容,鼻頭被冷風吹得有點風。
看到胖小夥,老太太笑得滿臉菊花朵朵開:“哎喲,君哥兒,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