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山是太行餘脈的小支脈,海拔雖然不是很高,卻是崇山峻嶺,山峰連綿,山腳是耕種區,時值春季,也是耕種的季節,能看見村民在田頭地尾忙碌的身影。
等的士走遠,樂韻背著行李走向山嶺,特意繞開人和作物區,從山腳荒芫的地方鉆進山嶺裡。
小女生的身影爬進山嶺間,一輛停在很遠地方的車輛開至小女生曾下車地段的附近,車裡共有二人,都戴著防塵口罩,幾乎把臉全部遮住,隻露出一雙眼睛,拿望遠鏡的男人有雙狼性的眼睛。
後座的男人將望遠鏡伸出半開的車窗遠眺,望遠鏡鏡頭捕捉到一團迷彩色在荒草與樹木間移動,很快又鉆進山間的樹叢看不見。
看到遠處一點迷彩服隱匿在雜樹裡,男人放下望遠鏡,從口罩裡傳出的聲音喑啞:“我去了,等我消息。”
當司機的人點點頭,後座脖子上掛著望遠鏡的男人抓過背包推門下車,頭也不回的走向穿越田野的田埂路。
車子沒有等他,繼續往前。
帶著望遠鏡、穿著勞保迷彩衣的男人穿過種植著早稻水田和種玉米、土豆等作物的旱地,從山腳山穀旁爬上山嶺。
他去的地方離小女生登山的地方還隔著很遠,到有雜樹的地方,戴口罩的男人鉆進雜草樹叢裡,朝小女生的方向潛行,且行且觀察,花了約四十來分鐘才潛至小女生經過的地方。
找到小女生的蹤跡,男人暗中偵察四周,沒有聽到聲響,又爬上山下的人看不見的樹上舉著望遠鏡尋找小女生,視野所及之處並無蹤影,應該走得比較遠了。
爬下樹,男人依著有人行走過痕跡的地方走,邊走邊仔細觀察痕跡去向以及四周的動靜,他在樹木草叢中走過弄出的動靜很輕,規避樹枝等障礙的動作也靈巧敏捷,從樹枝間走過猶如風輕輕的刮過,樹與草隻是輕微的搖擺一下。
京城的城效春季也比較少雨,每天的露水到半上午後也乾爽,山嶺間很乾爽,人踏過的痕跡也很明顯。
小女生在山嶺間行走並無逗留,也沒有挖什麼東西,所經之處也很少會披荊斬棘,她大多以繞的方式繞過去或鉆過去,路線也是歪歪曲曲,無法推測她究竟在找什麼。
男人沿著痕跡漸行漸進,一直沒捕捉到人影,當翻過兩座大山,小女生走過的地方偶爾會有新挖出的泥土痕跡,挖過東西的地方坑被填滿,沒留下什麼。
追了兩個多鐘,過了午,他仍然沒看到人影兒,直到半下午時分,當痕跡呈現沿山腰向下的方向,他爬上樹偵察時終於捕捉到人影,她已經到了山穀的對麵,沿穀向上流走。
男人爬下樹,將背包打開拿出機械零件一樣一樣的組裝,不消五分鐘,零件化零為整變成一支有消音器的狙擊步槍。
整頓好家夥,收起背包繼續走,也不再追著人的痕跡,而是直線往山穀走,邊走邊觀察,沿山穀行走的小女生並沒有持續往上流去,行走一段路進山。
山深樹密,再難見人影,男人在保持不弄出大動靜的前提下加速,下至山穀在穿越山穀前仔細的偵察地形,在背對著小女生進山的嶺側橫穿山穀,鉆進樹林裡再潛行。
花費一翻功夫找到小女生活動過的痕跡,再次追,赫然發現明明之前有看到過,再追趕時竟然找了一個鐘都沒找著人。
翻過一座山,已是太陽掛西山。
男人追了好久,在快黃昏前爬上一棵樹偵察時終於又再次找到人,那個小女孩子在山腰的一棵大樹上,找到她時,他不禁暗吸了口氣,她在他上方位,相距目測僅隻有四百米左右!
從望遠鏡裡觀察,小女生爬在一棵榆錢樹上正在捋榆錢兒,那棵野生榆錢軀桿粗壯,樹半腰都需要大約成年男子才能合抱過來,這個季節正是榆錢開花的季節,枝條上掛滿嫩嫩的花簇。
小女生坐在一顆樹杈上,抓著一根枝條,麵前放個紅色塑料袋,捋下嫩嫩的榆錢兒往袋子裡裝,偶爾也往嘴裡塞幾個榆錢兒嚼著吃。
男人輕輕的呼口氣,輕手輕腳的收起望遠鏡,悄無聲息的下樹。
當他抱著樹慢慢下滑時,相隔幾百米遠的榆錢樹上的女生慢悠悠的扭過頭看向下方,圓鵝蛋形臉上笑容燦爛,那雙美人杏眼裡閃動著一泓迷人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