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的傍晚比Z省來得早,下午五點多鐘太陽便下山,沿海地區稍稍晚上一些,當太陽落下海平麵時,時間也剛到六點。
太陽西沉海平線,也到用餐的時間,澹臺覓雪去海景樓房的餐廳,家傭們將飯菜擺好都退了下去,卻不知母親何時竟然回來了,忙微微垂首:“媽,您回來了。”
“嗯。”端坐在飯桌旁的美艷少婦連眼皮都沒動,冷淡的應一聲。
澹臺覓雪輕手輕腳小步小跑到飯桌旁,先給母親盛小半碗湯,再給母親盛飯,侍候著母親吃一口自己才坐下裝飯用餐。
有著一雙丹鳳眼的美艷少婦,披散長發,穿紅色長裙,安安靜靜的吃飯,做到食不言,甚至筷子和碗都沒碰出丁點聲響。
飯桌上很靜,靜得隻有輕微的呼吸和很輕的嚼咽食物的聲。
美艷少婦隻吃一碗米飯,吃飽放下碗,拿帕子拭擦嘴角,妖艷嫵媚的麵容不帶一絲情緒,連聲音也是淡漠的:“有沒有什麼消息?”
“今天剛探到消息,說眾多古修門派齊聚京中給某人送禮,有宣家、姬家、華家、薑家、周家、東方、納蘭家、陳家、赫連家家主親臨,還有鐘離家、霍氏,道教門派使者,禪宗使者,還有……”澹臺覓雪的聲音輕了下去,沒敢說出最具份量的某使者。
“還有誰?”美艷少女語氣嚴厲。
聽母親語帶不滿,澹臺覓雪心弦拉緊,吶吶的回報:“聽說,還有南海觀音殿使者和蓬萊仙島島主親臨。”
聽到南海觀音殿和蓬萊仙島之名,美艷少婦細長的雙眉唰的擰成線,妖治的麵容逸出冰涼的殺氣,定定的目視空氣,丹鳳眼裡的厲色越來越濃烈。
過了一會,才冷淡的收回飄遠的視線,聲音冰冷:“還有沒有其他?”
母親麵含殺機,澹臺覓雪不敢出聲,聽到問話,如實回答:“前幾天姨母有來電,沒說什麼話,隻是……好像在哭。”
“我知道了。”美艷少婦說了一句,站起身,拖著拽地的長裙,輕靈的走出餐廳,回自己靜修的麵海海景房間。
海景房裝飾得豪華綺麗,猶如東南亞的皇宮,就連家具也是東南亞風情風格,樣樣金碧輝煌。
回到私密空間,少婦從金色床頭櫃裡拿出手機,坐在金色大床上開機,塗著紅色丹蒄的指甲散發出水晶光澤,有說不出的妖治感。
她翻動手機號碼,找到一個撥出去,聽到的是對方已關機,再另找一個號,仍然關機,再換,仍然是關機。
連打三個號碼都關機,她另外換一個,到第四個等了一下終於打通,當對方接聽,美艷少婦嘰喱嘩啦的講話,講了幾句,對麵傳來嗚嗷聲,她騰的站起來,一張臉一分一分的泛白。
她抓手機的手一點一點的僵硬,手機緊貼耳朵,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咆哮聲,嗚咽聲,慢慢的低下頭,直到對方在一陣嘶聲撕肺的喊聲裡掛斷電話,美艷少婦頹然的跌倒下去。
她的臉在不停的扭曲變形,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坐了良久良久,僵硬的站起,打開四門衣櫃,慢慢的收拾行李,弄很久才收拾出幾套淺色的衣服和少量生活必須品裝進行李箱裡。
美艷少婦沒有休息,盤坐在地床上,默默的坐一夜,天剛破曉,換套衣服,拖著行李箱離開海景樓房,沒留下任何語言,獨自去旅行。
澹臺覓雪早上準時起床,收拾好先去餐廳,等到家傭們做好飯菜,等了十來分鐘還沒見母親,去母親臥室請母親大人,敲門沒人應,輕手輕腳推開門,臥室沒有人,再去陽臺也沒見母親身影。
她退出臥室,去一層樓想去問問家傭有沒見到母親,正巧碰上管事媽媽,管事媽媽問:“雪小姐,是不是早餐不合胃口?”
“不是,我還沒吃早餐,你們有沒看見我母親?”
“雪小姐,夫人今早一大早兒就出門旅行去了啊,夫人沒告訴您?”管事媽媽挺奇怪的,雪小姐不知道夫人一早就離開海邊別墅啦?
“哦,母親又旅行去了啊,想必因為我還沒起床,怕吵到我沒告訴我就趕早班飛機去了。”澹臺覓雪恍然明悟,母親大人經常說走就走,不奇怪。
管事媽媽也覺正常,旅行是夫人的最愛,經常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有時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知道母親外出,澹臺覓雪回二樓餐廳吃早餐,吃完,外出散步。
當澹臺家的雪小姐外出散步時,留宿未離京的古修古武界的修煉人士也差不多用完早餐,都去散步消食。
徵花派的長老昨天並沒有回Y南,他入京時寄居在一座道觀內,早上用過素飯,回房扛著兩輛裝有行李包的拖車出道觀到街道上打的,直奔晁二爺住的別墅區。
出租車將客人送到別墅,在門衛處領卡進別墅,依著客人指點在別墅區繞幾條路到達客人指定的別墅樓院外,幫客人開後備箱提行李。
阿玉坊主付了資,等出租車駛過去,拖著兩個行李拖車走向仙醫門小姑娘的義伯父家。
晁家一家老少早上吃了早餐,晁一晁三都去上班,美少年也回學校,晁二姑娘因當天沒有重要的課,為吃鬆花皮蛋賴家不走,晁二夫妻兩人也偷懶,在家陪父母。
飯後小坐一會兒即下樓消食,在院子裡一個圈圍一個花圃的鵝卵石路麵漫步繞圈以按摩腳底,年青的在跳繩,踢鍵子,胡管家帶著家傭先給二樓做衛生,方媽媽在樓下陪老太太散步。
當門口來輛出租車,在一樓的老少們便知有客,晁二姑娘飛奔去開門,剛跑到門口,看提行李車輛的青色西裝老人,麻溜的開柵欄門,一邊禮貌的問:“早上好,您老人家是我們家哪位親戚朋友?”
“姑娘想必就是樂小丫頭的義姐?我是燕行的長輩,受樂小姑娘所托幫雕刻幾樣翡翠玉石,昨天不方便帶來,今天送過來。”阿玉坊主看向柵欄門內的姑娘,年青的姑娘紮著馬尾,穿紅色運動服,明艷卻嬌柔,青春朝氣。
“呀,原來是燕少的長輩,您老請進。”晁宇福趕緊去幫拖行李拖車,隻幫分憂一部車,拖著進院,也不用關柵欄門。
聽說是幫小樂樂送東西過來,晁老爺子老太太和晁二夫妻一至走到別墅樓前,方媽媽也快步去迎接遠來的客人,幫拖另一隻行李車。
晁家青年熱情有禮,阿玉坊主也入鄉隨俗,將行李交給主人家的人,自己空手走,走到迎接的主人之前,與晁家老爺子握手:“昨天剛來過,今天又來,打擾了。”
“哪裡哪裡,辛苦你幫雕刻東西,還勞你大駕親自送來,太辛苦你了。”晁老爺子握著客人的手,請客人進一樓茶廳喝茶。
晁二夫互也向客人問好,和父母陪客人進大廳再去小茶廳,晁二夫人和方媽媽上樓去取熱水泡茶,端水果和乾果。
阿玉坊主隨主人到小會客廳入坐,向主人介紹自己姓氏,晁老爺子和晁老太太便稱客人為“郝先生”,晁二姑娘將行李拖車拖進會客室放在客人身邊不遠處,在最末座坐下。
晁二夫人和方媽媽上二樓端茶端乾果下樓,招待貴客,喝杯茶,阿玉坊主去將行李拖車拖到客座前,解下綁繩將紙箱子打開,裡麵又有泡沫保護層,一並提出來,打開,泡沫盒子裡保護著一樣東西,外麵裹著一層軟布。
阿玉坊主將大鼎捧出來,輕輕的放地麵上,解開軟布,露出金色的圓肚鼎,有頸,三足,圓肚上還有雕刻成獅子頭形狀可端拿的地方耳,鼎肚子上一個方向有門,另三個方向分別有透氣的孔眼。
鼎有蓋,蓋呈倒蒼穹形,頂端上有圓拉環,鼎底和足都鑲銀,高度超過一米,威武霸氣。